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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从上面俯瞰整座皇宫的灯火通明,亭台楼阁、宫殿重重、明暗交错,的确别有一番风情。
梅惜敛揣了绿蛟龙,像只蝙蝠一般悄无声息地在重重宫殿檐顶飞掠着。进了皇宫才知道这皇宫有多大,尽管他已将殇煜柯给的地形图记得滚瓜烂熟,但若不留神,还是会走错的。
正如现在,他就到了一处他叫不出名字的庭院,看见隐蔽的墙角处,画了一个眼熟的,奇怪的符号。藏身在旁边茂密的花树从中,他努力地回忆着在哪见过奇怪的符号。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夜越发深了,梅惜敛只得作罢,悄悄的绕到院前看了附近殿上的匾号;才重新找对方向,径直到了惺帝的寝宫。
“皇阿……奶……”惺帝正从寝宫里追出来,怯怯地伸手想要抓住正想离开的,太皇太后的衣袖。
“嗯?”太皇太后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惺帝似乎是被怔慑到了,唯唯喏喏地缩回手,小声道:“皇、皇阿奶……慢走……”
皇上应该这样和太皇太后辞别的吗?看他这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演得十分逼真;这小人精哄人的功夫必乎可以媲美幼兰了。
惺帝眼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走远,战战兢兢地走回寝宫,在床塌边坐了好一会。吞吐了好几回,才对还候在屋里的宫婢、太监们说:“你们都、都……下去吧,我、朕……朕要睡觉了。”
“是,皇上,奴婢(奴才)告退”一应人等都行了一礼,静静地退了出去。
惺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快速除了鞋袜,掀开被子就整个人蒙了进去。
梅惜敛越看越奇怪,这小人精真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看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蹑手蹑脚地靠近龙塌,梅惜敛找准了惺帝的嘴巴,连人带被子捂住,用传音入密对他说:“别怕,是我,梅惜敛。”
手里的小人仍然挣扎不止,梅惜敛就更奇怪了,又说了一次:“我是来替你疗毒的,做完这一次,你的毒应该无碍了。”
说完这句,惺帝总算是不挣扎了。梅惜敛放手,把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对上迷茫而惊恐的眼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殇煜柯有点陌生。
“这是绿蛟龙”梅惜敛拿出装绿蛟龙的小管,看着惺帝,继续用传音入密道:“它是天下最毒、也是最噬毒之物,你体内的毒索,包括根深蒂固的那种毒性,已经集齐了九九八十一种。我一打开这管子,它就会自动来寻你。这一次,会比前些次都痛,我会点了你浑身的穴道,以免你忍不住叫喊出声。但你要记住,在绿蛟龙没吸尽毒素,出你的身体之前,你千万不能晕过去;否则,它就会把你的身体当成毒穴,永远不会出来了。”
“痛、痛……?”惺帝面色顿时煞白,尤其见到梅惜敛伸手打开那小管子,有个绿色虫子似的脑袋,从管子里冒出来的时候,他更是惊得连连往床塌最里面躲去。
“你怎么了,难道你不相信我?”梅惜敛手里举着那绿色的小管,疑惑地看着惺帝:“这绿蛟龙可是天下间最难寻的东西,要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是一国之君,我大可不必管这等闲事。正因为这道理你比谁都明白,所以我才这么做。”
“我不要、我不是……”惺帝的得额头上泌满了汗珠,一直退到了床塌的最里边,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惊恐地看着绿蛟龙慢慢蠕动出来的,碧绿的身子:“不要咬我、不要……”
殇煜柯可不会这样胆小怯懦,他也绝不会这样说话!
梅惜敛在他惊叫出来之前,挥手点了他的穴道;再看绿蛟龙,大有随时窜出门外的迹象。
这绿蛟龙有巨毒,不能用手去抓,梅惜敛用内力控制着它,想再用小管把它收回管内。可这东西实在灵性得很,它被小管收了一次,学乖了。它总是附在小管的外壁或管尾,吐了丝牢牢地粘住自己的身体。
梅惜敛无法,只好一手端了小管,另一手用内力把它吸向小管的端口。谁知这小东西粘得特别牢,它不但没有被吸往小管端口,反而调过头去,把梅惜敛拿着管尾的手咬了一口。
梅惜敛手一麻痹,那小管顿时掉到了地上。绿蛟龙也应声而起,“嗖”地一声飞射了出去,没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来不及多想,梅惜敛回手解了惺帝的穴道,飞身上了屋顶;提了一口气,用尽力气向皇宫外掠去。
“有刺客!抓刺客¥驾、护驾啊……!”
背后,响起惺帝童稚而惊恐的呼救声;皇宫里顿时沸腾了,人声嘈杂、追兵汹涌。
绿蛟龙毒性非比寻常,梅惜敛只觉得眼前万物渐渐变得模糊而且椅不定。蓝幼兰的身影,似乎总站在黑暗处的远方,盈盈浅笑,向他招着手。
此时,梅惜敛终于想明白了,那惺帝一定是假的,所以绿蛟龙才不肯去他那里。真的殇煜柯,不知道被太皇太后那毒妇弄去了哪里;但不管真皇帝在哪,只要他还在这个皇宫,绿蛟龙就一定会去找他。但愿他能自己挨过这关,留下性命,等人去救他。
“梅大哥,我在这,不能倒下,还差几步,你就抓住我了”眼前的蓝幼兰,缓缓向他伸出双手,微笑地看着他、鼓励他。
“幼兰,我不会、倒下,我还没查出我到底是谁,绝不会倒下。”
梅惜敛咬紧了牙关,用尽了全部意志力去抵挡巨毒对他神智的侵蚀。脚底下,无意识地奔向醉花楼,而不是回汝阳王府。
蓝幼兰正和殇冥逸下棋,一边应承着纳兰锦瑟的夸赞与言笑。好不容易圈死殇冥逸一堆棋子,突然眼皮一跳,心就莫名地慌乱起来。刚刚有点转败为胜迹象的棋局,竟在她心烦意乱的几步败着之下,兵败如山倒,再也无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