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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煜璟孤独凄清的呆愣在房内,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手却来回抚捏着自己那拧皱不已的眉心,哀恸至极。
他也在思考自己这几日以来的行动,以及心境。这并不正常,不是理智的自己所能做出的,他完全明白,可是究竟是如何变成了这幅样子,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并且,也不敢搞的太清楚,因为,脑子一旦清明的想透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便会产生噬心的痛楚,那样的感觉极为可怕,甚至会猛然间激发起自己全部的怒火,来毁灭一切——
“王爷,小人斗胆,有事要奏。”
正深陷杂乱的思考,突然间出现的声调将他从思绪中拉出,凝重的抬起头来,见是小牧子。
“何事啊?”
见是他,他似乎隐隐放心了不少,因着长久以来对他的信任,却并没有看到此刻小牧子脸上的凝重和担忧。
“呃……九,九殿下……”
小牧子话语踌躇又忧心忡忡,最终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张诡异的字条,却再次垂下头去仿佛不忍视之。
事实上当听到他提起那个“九”字之时,东陵煜璟的心就被狠狠的揪扯了一下,如今,字条在手,其上那犀利艳红血淋淋的字迹,让他的心脏几乎紧绷的要爆炸了,一张俊脸更是顷刻间寒彻一片,仿似连眉间都结起了冰霜。
“呵……该来的,总要来的。”
最终他的眼眸微眯,唇间撇开一道清浅的冷弧,冷厉的视线随即射出:
“走吧!”
他可不是不敢面对之人,因此,说罢立时站起,大力挥甩下衣摆,便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身后小牧子自然跟上。
……
狂肆的寒风,猎猎作响,大力的吹袭着他的衣摆,几乎要迫阻的他迈不开步子。今日的天气,实在太冷了些,仿佛,顷刻之间已到严冬,那般狂虐的风怒吼着,仿似在叫嚣着一场严酷的战役。
他迷蒙抬眼,风沙的威力几乎让人睁不开视线,可还是看到了前方几十米开外的他,一柄长剑直直的被竖立在地上,手柄之处却被他紧紧握住,他的长发被劲风吹乱的遮掩了他的脸,但却觉那严严怒气迎着这肆虐的狂风无边袭来,给予了他无尽的压力,甚至不能再上前。
他有些苦笑了,眼眸晃过他决裂的身影:经过了一天的思索,他得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还选择了个这样的地方,郊外荒野,不想惊扰任何人?呵呵……
“——九弟……真的要对七哥动兵刃吗?!”
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认为他还或许还未意识到自己已如约前来,不得已只好率先拿出严厉和威势,微眯了眸子,看着他和他的长剑,清冷的出声。
对面的东陵煜璃瞬间抬头,仿似被这一句话提醒到自己今日的绝对目的,紧握剑柄的右手倏然发力,“嗖嗖”一下剑光闪过,那锐利的锋芒便瞬间指向了他——
“你……”
他的眼眸如冰又似火,嘴唇颤抖着吐出这一个轻颤的字符,炽烈与森寒交织的光线直直的射向东陵煜璟,连同着那长剑的尖峰,还未发力,却已向他刺出了无尽的恨怒。
“啊——”
看清他的身影,他的怒火与恨意瞬间被激起,狂肆的在心中烧灼起一团火焰,并且瞬间爆发,竟倏然飞身而起长剑在手直直的朝他刺过去,那迅疾的脚步夹杂着犀利的寒风,承载着他无尽的恨怒,迅猛的朝他戳刺过去。
“——王,王爷!”
这是站在东陵煜璟身后几米开外的小牧子惊悚之下发出的声音,却完全来不及上前,冷汗瞬间如雨,心亦凉了半截——九王殿下,竟然会有如此之举?!
然而他还来不及思考,结果就已然发生——东陵煜璟亦是瞬间心寒一片,但却理智的抬手发力,用尽全身力量集中于掌势,堪堪劈开了他犀利的剑峰,接下来只听那长剑“当啷”一声脆响便裂成了两段,寒芒闪过却顷刻间被击落在地上。
然而,东陵煜璟却并没有完好无损,虽然他的剑未及胸膛,但脸颊上仍被那狠戾的剑气给划出了一道口子,寒风袭过一片生疼,瞬间就有鲜红的血液涌出,那俊美的面容被生生的添上了一抹破裂的印记。
但他却并不为所动,而是眸光一挑,重新盯上正站在他面前此刻虽然些许震撼却依旧不减怒恨的东陵煜璃,见他眸子里的惊悚与惶恐只有一瞬,却最终被满满的哀戚与愤憎所取代。
“——王,王爷!九,九殿下!”
这时候一旁的小牧子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惊悚至极的跑到了两人身侧,却不知接下来该有何举动了,殊不知,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的魂儿都没了,一颗心仍旧悬在嗓子眼里下不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九王殿下竟然会对王爷下这样的狠手——他们可是至亲至诚的同胞兄弟啊!
“——为什么,为什么?!”
毕竟是亲兄弟,望着眼前自己从小到大所尊崇着的七哥,小九长剑被斩断后果然没有再次出手,却对着他狂吼两声,犀利的眸间瞬间涌起一片波光,内里噬痛的星点那般的震撼与决绝。
东陵煜璟面对这样的质问,依旧是面不改色,但原本凄寒的眸光却些许暗淡了下来,并且附着上了几丝柔色:
“九弟,把剑收起来。”
他轻轻的对他道出,却并没有看向他手中剩下的那柄残剑,而是直直的盯紧他一张伤痛至极的脸庞,态度处之泰然。
“——不!”
东陵煜璃仿似被刺激到,颤抖着音调嘶吼一声,却身躯不稳的向后退开两步,睁大了眸子伸手指着他道:
“你卑鄙!无耻至极!”
“她已经是我的了,为何还要这样残忍?!”
这一切,竟然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那般自然又顺畅的发生了——他刚刚得到的幸福,刚刚抱在怀中的温暖与渴望,却在第二日的早晨被顷刻炸碎——他去找她,却见沈府门前清冷的挂着两盏红灯笼,沈仲道无奈之下沉郁的告诉了他实情——她竟然已在昨夜,成为了他的侧妃!
然而东陵煜璟此刻听到他的那句话,心头也是陡然一痛,眸色瞬间冷凝,深处却窜起火苗,面容几乎些许狰狞的咬咬牙,紧握双手,却尽量的压下自己的愤怒,沉沉道出:
“曾经,你又为何从我身边抢走了她?!”
这本不是他愿意对自己最亲的弟弟所说出的话,然而,一切逼不得已,他的恨怒迫出他的回击——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自始至终便是你的错!凭什么还敢来指责我?!
“你自小便在受我的庇护!如今,却要对我兵戈相向吗?!”
对于他的决绝与狠戾,他亦沉痛且恼恨,眸子凌厉的眯起,咄咄逼人。他竟敢,如此对待一直守护他的亲生哥哥?!
“哈……啊啊……”
东陵煜璃听他这么说,显然被一下子触痛了神经,冷笑一声,却无可奈何的仰天长叹,面上的表情悲悯至极,最终,被各种混乱的情感所交杂和压迫,他承受不住的屈软双膝跪在了地上。
“啊啊——”
他抱头仰天咆哮,为着这般纠结的罪孽——七哥,竟然在责怪他罔顾了兄弟之情?!那么他呢?他就有理由吗?他就有伤害自己的正当理由吗?!在只身前往北月救她之前,自己就已然向他表明了心迹,他东陵煜璃会拿自己永远的效忠来报答他的恩典,难道这还不够吗?更何况,他此刻,并不能够为她带来幸福——汐儿……连她都已经答应了,他又为什么要破坏他们?!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早已是他的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汐儿,汐儿!不!”
想到她,他猛然抬首,跪地疾走,快步上前,跪在他的身下,双手环抱住他的双腿求恳道:
“七哥,把她还我,七哥!把汐儿还给我!求你,把她还给我!”
他椅着他的双腿,哭求出声来,泪眼凄迷之下诉出了自己最沉痛的理由:
“她跟着你不会幸福的,她不会愿意的,七哥!”
他了解她,更了解她所想要的幸福,七哥不属于她,她亦不能属于七哥!
这一刻,听了他这样的话,看着他这样的举动,东陵煜璟的心脏在纠结撕扯,肌肉在抽搐抖颤,浑身的敏感神经都被刺激到,堪堪要伸脚将他踢开,理智却最终制止了这样的行动,但却再不愿让他胡言乱语的触痛他的伤口,因此弓身朝下,拿双手狠狠的扳开了他的纠缠,将他挥倒在地。
“——九弟,忘了她,七哥不怪你。”
稍顿一刻,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咬牙,双目直直的望向前方,却吐出了这样的字眼。
忘记她吧!更忘却了同她之间的纠缠,如此,两人便还能做回自始至终的好兄弟,他会以仁善兄长的身份原谅他的过错,而只把错误推到那个女人的身上——他与他,从出生之际便已注定,他们是兄弟,至亲至爱的兄弟!他不想违背上天的意旨!
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东陵煜璃愣怔了,但顷刻之后,却又冷笑出声:
“忘?你就是这样认为我对她的感情?那你为何不忘?!”
他双拳紧握着朝他吼出,对他的自私简直恨之入骨:
“凭什么要我忘却?啊?更何况,想忘,又怎可能会忘?!”
东陵煜璟轻轻哼哧一声,对他的愤慨发泄似乎是再也听不下去,终于甩袖转头,背过了身子面对他,咬牙低声道:
“时间会让你忘了的,不如,试试吧!”
说着,便残忍至极的凛眸,再不理会他的嘶喊,抬脚朝前迈步,再不愿同他纠缠下去。
“——七哥!为何不能将她相让与我?!为何要这样对弟弟?!为何这样残忍?!七哥!”
身后小九朝着他的背影凄厉的咆哮,却依旧唤不回他的脚步。
而前方,东陵煜璟决绝的视线所透射出的森寒,堪堪要将这连绵衰草都给割裂一片,紧握双拳,心中却也在朝他叫嚣着一个声音:
“九弟啊九弟,属于我的东西,我绝不罢手!”
那些珍贵的决不能相让的东西——就如同,皇位,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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