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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花:“......吃,让你吃,全都给你吃!”
吃吃吃,咋不吃死你!
何翠花的幽怨的眼神都快化成刀子了,季禾只当没看见,继续提要求。
“娘,我头疼,朱大夫说了,我得去县里医院瞧瞧,医院的药可不便宜,您看这医药费您是不是得给我拿了。”
要钱就是要命,何翠花顿时瞪大了眼睛。
“去什么医院?你现在不是好好地,能跑能跳的!”
还能气人!
季禾捂着脑袋身子晃了晃,虚弱无力,
“娘,我一点都不好,脑袋疼,还有些晕,必须去医院,你也不用给我拿多,只拿二十块钱就行!”
何翠花倒抽了一口冷气,“二十块钱?你咋不要了我的命!”
季禾虚弱的看向她,“娘,要人命是犯法的,是要蹲篱笆吃枪子的,就像你刚才故意推我那一下,我现在就去找警察同.志,让他们过来好好查查......”
季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翠花打断,她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还警察查查,咱自己家的事,怎么好麻烦人家,
你这孩子一定是脑袋磕坏了,家里没那么多钱,只有五块钱了,娘全给你,全给你拿去看脑袋总行了吧!”
何翠花心肝疼啊,五块钱啊,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了一个月才攒下来的。
这个贱人磕了脑袋之后咋比从前还难缠了呢,真是见了鬼了。
季禾原本就没打算要二十块钱,以何翠花吝啬的性子能给她两块钱她都是乐的。
现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行,五块钱就五块钱,娘,钱在哪?”
她对着何翠花伸出了手,脸上明晃晃的笑着实有些刺眼。
何翠花气的胸口疼,但害怕季禾再提什么警察,气哼哼的掏了兜子,掏出了一把钱来。
那钱十分零碎,面额有一毛,两毛,还有一分五分的。
明日她小儿子要带着女朋友回来,她这钱是准备用来割肉的。
昨天小儿子让人捎了口信回来,说他找的女朋友可是县里食品厂副厂长的女儿,让她别舍不得花钱,要多买一些肉,不能让他丢了脸面。
她昨夜就记挂着这件事,早早的把钱数出来揣进了兜里。
只要小儿子娶了那闺女,他们老肖家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想到这里,何翠花的脸色好了许多,她一点一点的数着,正正好好五块钱。
她攥着钱的手是怎么都舍不得伸出去,这都是她的肉啊!
杀千刀的贱人,想要她的命啊!
季禾才不管那些,上前将钱接,哦,抢了过来。
她当着何翠花的面把钱重新点了两遍,直到何翠花的样子仿若要吃人她才将钱揣进了兜里。
随后她转身对着院子外面的人鞠了一躬。
“今日多谢叔叔婶婶们仗义相助,如果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呢!你们都是乐意帮助个人,团结邻里的好同.志。”
季禾自从回了乡下之后,那下巴端的高高的,平日里都是用鼻孔看人。
今日难得拿正眼瞧他们,还说了这些好话。
弄得乡民十分诧异,纷纷觉得肖恒媳妇是磕了后脑勺把人磕和善了。
何翠花胸口憋了一口气,她听到季禾的话,立马怒视汹汹的看向院门外的人。
“看什么看?都不累是不是?就应该让大队长再给你们加活才对,瞅你们一个个闲的,滚,都给我滚,滚回自己家去!”
何翠花发疯,大家赶忙散去,院外独站着肖恒。
季禾这个时候再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他了。
她装作惊讶的张大小嘴,随后露出一笑,
“肖恒,你回来了?”
黄昏晕染了半边天,金黄的光打在季禾白.皙的脸上,衬的她的笑容明媚动人。
肖恒胸口处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压制住那股陌生感。
其实季禾因为脑袋上被剃的头发,并不想搭理他。
可系统交给她的任务任重道远。
换句话说她的命全系在肖恒身上,她只能和肖恒搞好关系。
调整好心态,季禾见他皱眉也不生气,继续嘘寒问暖,“干了一天活,一定累了吧!你赶紧回屋休息,厨房有我刚炒好的鸡蛋,我去端给你吃。”
“不用!”肖恒冷漠点开口,跨进院子向屋子走去。
该说不说,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
那眉眼,那脸庞,那长腿都长在了季禾的心巴上。
季禾看着越过她的肖恒,心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这人太冷了,要是真和他过一辈子的日子,恐怕要被他冻成冰块。
等完成了任务,她立马卷铺盖走人。
再过两年就会恢复高考,以她的聪明才智考个大学不成问题。
想到以后天高任鸟飞的幸福日子,季禾内心充满了欢愉。
肖恒身后跟着个小萝卜头,用“你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禾。
季禾歪歪头,对着熊娃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往厨房去了。
何翠花乱转,一声“肖恒”将人给喊住了。
她笑呵呵的走到肖恒面前,“肖恒啊,娘刚才给了你媳妇五块钱的看病钱,娘手里就这些钱了,都给了你媳妇,以后咱家可咋过日子啊!”
肖恒看了她一眼,“嗯,娘,我知道了。”
何翠花闻言立马喜笑颜开,按照肖恒的性子,一会儿就得把钱原原本本给她送回来,恐怕还要多加几钱。
她不喜欢肖恒,要不是她男人死前留下肖恒不提分家,她绝对不能赶肖恒离开肖家的遗愿,她早就将这个碍眼的玩意赶走了。
当然也是为了他手里的钱,何翠花面上功夫做的很足,尤其是肖恒给她钱的时候,她的笑容也能看出一丝丝真诚。
肖恒进屋去了,院子里只剩下熊娃。
何翠花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那瘟灾闺女也不知道死哪逍遥快活去了,给她扔了这么一个累赘。
小累赘什么活都不会干,只知道吃白饭,简直气的她心肝疼。
“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去哪疯玩?你要死啦,弄得一身泥巴!你不知道我一天上工累得要死,你还弄成这样,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今天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何翠花弯腰捡起地上的笤帚冲着熊娃冲过去。
熊娃吓得小脸发白,因为害怕,刚跑出去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眼看着笤帚嘎达就要落在熊娃的身上,忽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扑在了熊娃的身上,硬生生替熊娃挨了这一下。
熊娃震惊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他满脸不可置信。
季禾对着熊娃笑,给他一抹别怕,有我在的目光。
谁知熊娃的脸色更白了,只见他泪眼汪汪,十分艰难的开口:
“你......太重了!我快被你,被你压死了!”
季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