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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我来接你。”
两人在苏朵公司门口吻别,一如热恋时甜蜜。看着江一航驾车绝尘而去,苏朵才婆娑着小鹿乱撞的胸脯,踩着高跟鞋拾级而上。
艺博广告公司,在写字楼十三层。苏朵在办公室刚刚坐定,安良的早餐及时而至。一杯原味豆浆,一份紫薯蛋挞。当然,这份“同事间的友谊”不止于她,相熟的同事,几乎人人有份。于是,苏朵坦然接受。她也常常以请看电影或请吃大餐作为回报。
放下早餐,安良却迟迟没有离开,嚅嗫着嘴,假装随意翻动桌上的资料,半天,才问:“刚才开车送你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苏朵心里暗自一惊,脸又飞上两朵酡红,拿起手中的资料夹,在安良头上一拍:“你个狗仔队,还跟踪我啊?”
“到底是谁啊?”安良打破沙锅问到底。
苏朵莞尔一笑:“秘密!”说完,拿着水杯,准备去外间倒水喝。安良在身后追问道:“是江一航吧?”
“是他,怎么了?”她转过身,正色道:“是江一航。我们又在一起了。分开三年,我连一段像样的恋爱也没谈过,为什么?我常常在这个窗前站着往下看,也问自己为什么?是自己不够优秀,还是被伤害得太深没有了爱的能力,现在我们又重逢了,我终于找到答案了,一个没有和过去决算清楚的人,是没资格开始另一段爱情的。江一航就是我没能决算清楚的过去,或许,这一辈子注定都要纠缠不清。你也要像林墨一样鄙视我吗?”
她的眼神逼视着他,安良却一反往日唯唯诺诺,说:“不,我不会。我只是希望你,做每一个决定之前,让自己冷静五分钟,先想一想。”
安良一本正经的神态,活像教导处主任,倒逗笑了苏朵,她笑道:“姐们儿,我知道,但我只需要你的祝福。”
苏朵的一句“姐们儿”,令安良将后面的话咽下,他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苏朵去接水。听到外面格子间女人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他整天催我结婚,烦死了,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是公司新来的年轻小文员小A。
旁边几个女孩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自己的男友,大谈恋爱经。会议室的王姐凑过来,也加入议论,以不显得自己被边缘化。王姐已年近四十,却性格怪癖,一直未婚,是公司有名的“老处女”。
众人都在谈论对抗男友逼婚,王姐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她说:“被人逼婚,是挺烦心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几双目光齐齐落在她的身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小A八卦地问道:“谁逼你?”
“还不是我妈和我爸,我都快烦死了。”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引发了一帮小年轻迂回而轻慢地嘲笑。有人在一边朗诵起被恶搞过的仓央嘉措的诗:“你嫁,或不嫁,你妈都在那里,忽悲忽喜;你剩,或者不剩下,青春都在那里,不来只去……”
王姐脸上讪讪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言语。几个嚣张的小年轻,将目光投向正在喝水的苏朵。在公司里,除了安良,大家都不知道苏朵离婚,都将她归为三十而立的剩女行列。
“苏姐,你用什么眼霜,居然一点也看不出皱纹啊?”
“哦,是吗?”此时心情正好,她将这样不怀好意地挑衅当做好听的赞美吧,说:“我没有用眼霜,我认为,爱情是最好的眼霜。”一语暗示自己正在恋爱,将自己和剩女划清界限。
能够让一个女人忽然绽放光彩并且说话底气十足的,绝对不是金钱,而是,手中攥紧了一个男人的爱。
她自信满满地走进办公室。
下午五点半,江一航的电话如期而至:“我在楼下等你,你下来吧!”
他开车载着她,一路都不言语,只是偶尔腾出一只手来,覆在苏朵的手上,无限情意流转。苏朵喜欢这样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
这座城市最高档的西餐厅,苏朵没有来过。
尽管她拿红酒杯的动作不那么柔美,尽管她并不喜欢带着血丝的牛排,尽管那个玉米浓汤还不如江一航曾经煲的玉米排骨汤好喝,尽管摇曳的烛光掩映着江一航的脸恍如梦境,她还是一直面带春风,很享受地陶醉着。他的眼中,没有小人乍富的洋洋自得,只有对苏朵的一往情深,看得出,他想补偿她,补偿他们曾经充满缺憾的清贫的青春时光。想到这里,苏朵的心里,涌出满满的甜蜜。
江一航依旧话不多,偶尔谈谈自己的梦想,要将自己的快捷酒店开到多少家;偶尔谈起旧日时光,流露出淡淡的感伤和浓浓的思念。他喝了酒,烛光掩映下,他的脸笼了一层淡淡光晕,苏朵凝视着她的男人,她的前夫,她觉得,有钱又有梦想,并且一往情深的男人,真是好看。
吃完烛光晚餐,服务员送上餐后冰激凌,哈根达斯的鲜果烈焰冰激凌。冰激凌甜蜜丝滑,送入口中,如同爱人的亲吻,吃着吃着,她忽然心里一酸,就落了泪。曾经,为了江一航不肯请她吃哈根达斯,他们在街上吵过架。那是一个甜蜜热火的情人节,那天江一航的口袋只剩下七十八块钱,他思前想后,决定买两斤排骨度过情人节。
他看到苏朵的泪水,也想起那些旧事,于是,坐到她身边,伸手为她擦去泪水,说:“走!”
金店里流光溢彩,珠宝钻石与灯火交相辉映,他选给她的钻戒,是论克拉的,钻戒戴在指间,璀璨的光芒将柜台小姐艳羡的目光逼得无处遁形。苏朵心里那个睡去很久的公主梦,重新复苏。她娇俏地在江一航脸上亲了一口,说:“谢谢你,老公!”
“老公”二字,就这么随口叫了出来,江一航却不自然地笑了笑。迄今为止,他们还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而已。
这个晚上,为了躲避林墨审问的目光,苏朵没有回家。她和江一航去了酒店。在床第间,他一如骁勇善战的士兵,他可以用一双手就将她送上云端,亦可以在舌尖的缠绵中让她的欲望落地。她在他身下徐徐展开,像一条濒死的鱼,瞬间又有了生气,他一反前一晚的急躁和长驱直入,而是不急不躁花样百出,一遍遍索要她的身体。在亲吻的间隙,苏朵忽然警醒,娇喘着,轻轻推开他,娇嗔地质问:“这些花样,你从哪学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江一航一愣,一肘撑在枕上,歪倒一边,暗自笑了,用手指轻轻抚弄她的鼻子:“你这个傻女人,我是男人,这些东西,还要跟谁学吗?无师自通的。”
说着,湿润的吻又寻上她的唇。欲,不容置疑,爱,难辨真假,就不辨了吧!苏朵融化在他潮水起伏的欲望中,无法呼吸,不能思想。
清晨离开的时候,江一航将一张银行卡放入苏朵钱包,说:“有空去看看房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下来。”
苏朵拢上他的脖子,娇嗔地撒娇:“不嘛!我要你和我一起去看房子。”
“乖,听话!我很忙的,没有很多时间。你自己去,好不好?”江一航极其耐心地解释,苏朵半含怨怒地答应了。
怀揣他给的卡,她依旧觉得,一如几年前,他是上缴工资的丈夫,她是甜蜜掌柜的小媳妇,她没有觉得一丝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