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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弃,从中捣鬼的,是他王朋飞好不好,怎么反倒倒打一耙,推说别人的不是。
各怀鬼胎,互相爱得很深,却又彼此伤害的两个人,默默吃饭,谁也不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旁边如若有人,冷得几乎可以把人家很快冻成冰。
夜深人静,赖好好又来到王朋飞的房间,这次并不是悄无声息的,而是大模大样。
“好好?有事?”王朋飞正躺在床上,还没睡,有心事,赖好好从吃饭时,直到走进他房间前,都不答理他,没有讲过一句话,他放不下,哪里睡得着。
赖好好开始动手解睡衣扣子,“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也是女人,你想要,我就给你,自家有,何必出去找,那多麻烦。以后,你爱找谁找谁,我管不了,不管行不?你要谁不是要,让我也成为你的一个女人吧。”
原来,赖好好考虑到最后,就是放弃爱的私有权,愿意做王朋飞的女人之一。
爱,到这个份上,是何其卑微。
不过,赖好好认了,谁让她爱的,只是他王朋飞呢。
忽冷忽热的突变,王朋飞不可能适应,那种事情,怎么可以乱来,把他当成多么随便的人,主要问题还不在这里,而是他跟赖好好,绝对胡闹不得。
立马跳下床,王朋飞来到赖好好近前,拦住她解衣扣的手,他的声音颤抖,斥责,“你疯了?!给我回房睡觉去。”
“你凭什么喜欢别人,不可以是我?我和别的女人,哪里不一样?今天,我就给你,让你看看,我没有什么不同,我也很好,我更应该得到你的爱,不是吗?。”赖好好挣开王朋飞的手,去脱他的睡衣。
成何体统!赖好好怎么变成这种样子,就象个女流氓,忍无可忍的王朋飞,举起巴掌,“啪”地一记脆响,打上她的脸,只希望她至少清醒一下。
果然,赖好好停下手上的动作,捂住自己被打过的脸,她不敢置信,她难以理解,她惊讶,她愤恨,“我对你这么好,只想成为你的一个女人,你还打我?!”
应该现在就跟赖好好解释呢,还是把她吓唬走,让她先离开自己的房间,冷静冷静,抽时间再说,王朋飞拿不定主意,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是好。
赖好好却不等待王朋飞考虑清楚,一直捂着被他打过巴掌的脸,冲出去,“呯”一声,还不忘记给他带上门。
这回,赖好好自己回去睡了吧?终于可以消停会儿,这一招,还挺管用。
不过,王朋飞还从来没有对赖好好,耍过野蛮,有没有使的劲太大,打得很疼呀?她会不会记恨他?她又要想什么法子整治他呢?他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悲愤,恼恨,失望难当的赖好好,并没有回房去睡觉,而是直接离开别墅,就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上面解开的扣子也不系,一个人奔到大街上。
这个混蛋,居然也不追出来,找找人,打了她,对她还漠不关心,他自己很可能正躺在大房间大床上,舒舒服服睡大觉吧,死没良心的混账东西,挨千刀的,该下地狱的,赖好好一边漫无目的地向前胡乱走,一边连骂带诅咒王朋飞。
一趟未班车一如既往而来。这么晚,也只有未班车。再过会儿,夜班车,就应该出动。
赖好好搭上车,她不知道这辆公交车是多少路,更不知道它开往哪里。
售票员喊话,“有卡的乘客,请刷卡;没卡的乘客,请您买票。”未班车,车上人不多,这站上来的,就只有赖好好一个,这话,想当然就是对她说的。
出来得匆忙,衣服都不换,公交卡,钱,更没有带,在家里,受再大委屈,外面公交车上,人家司乘人员可管不着,赖好好硬着头皮解释,“阿姨,我没带卡跟钱。”
这种事,还包括一时之间短零钱的,售票员有时候就会碰到,不算什么大问题。
女孩儿相当美貌,可人,神色却极不正常,激动,沮丧,显然是难以掩示多少的,身上只穿有睡衣,扣子还没扣好,脖子下面,露出大片白晳,娇嫩的皮肤,售票员提醒,“那下次乘车再补上。小姑娘,把衣服扣子扣好吧。你在哪一站下车呀?。”
售票员问的,很有水平,既不显山露水,在自己职业范围之内,又关心到别人,难为她这一番苦心。
“我——”赖好好哪里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她注意到车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投来的各种不同的目光,或不解,或惊讶,或好奇,或者色迷迷的,赶紧低下头去扣衣服扣子,并且搪塞售票员,“谢谢阿姨。我就在前面不远处下。”
找个距售票员近的座位坐下,赖好好心里更加悲憷难当,一个素不相识的售票员,都可以关心人,而她一直依赖的王朋飞,却对这样狼狈的她,不闻不问,更何况,她的狼狈,还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就是那个他领进家的女人,让他改变态度,弃她于不顾?他其实很想,她在他的眼前消失,给那个女人腾地方,永远别再打扰他们,对不对?
赖好好这样想,纯属妄自猜测,主观臆断,冤枉别人,王朋飞并不知道她的人,不在她自己的房间哪。当然,如果周到些个,去看望一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根本想不到,大半夜的,她还跑出去。
公交车路过一条赖好好不知名的河,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自然也就无法明确,这是市里哪条河,河水看上去似乎还不浅。她就在到站后下车,往回走一点儿,来至河边,坐于近水旁,冰凉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