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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寿终正寝后,我强忍悲痛为他料理后事。
他的丧仪和府中庶务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就像过去的五十年那样。
人人都说我与镇国公顾司辰伉俪情深,我几十年无所出,他都不曾纳妾。
成亲五十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我在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了藏在暗格中的一叠画像。
每幅画上都是同一个女子,落款是每年的七夕,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张。
这时我才明白,五十年来,他都在为另一个女人守身。
最可笑的是,他不顾我身为正妻的颜面,留下遗书,要把合葬的位子留给画中女子秦如霜。
他说:【我与如霜,虽生不能同衾,但死要同穴。】
而这遗书上的内容,我竟是最后一个知晓。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她们说:“宋晚做了一辈子的正妻,临了却被贬妻为妾,不能与夫同葬。"
我与顾司辰的养女思晴忐忑不安地来给我请安。
她站在花厅里,有些无措,看向我时,眼底划过些许同情。
顾思晴是顾司辰从雪地里捡来的孤儿。
他说他身有旧疾不宜房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有孩子,不如收养一个承欢膝下。
我对他向来言听计从,便将思晴养在身边,悉心教导,竭力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
顾司辰是个男子,不会照顾孩子,所以思晴是我独自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