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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中,感觉一直在坠落,带着一种未知的惶恐向无尽的深渊沦陷,山风与发,冷泉与舌,流云与眼,松涛与耳,在等待着相遇……
听到宁远爵想要努力控制的浓重呼吸,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拉回我的神智,睁开眼,满处是血,应该是我的。
“谢……谢你……”吃力地说。他捂住我的嘴,白皙光洁的额头布满细汗说:“子佩,少说点话,马上就好了。”
我摇摇头,感觉自己气若游丝:“不,我怕再闭上眼,自己就会死去,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想死?没这么容易!闭上嘴,把药给你上好。”他的手很轻,我侧过头任他处理伤口,药草的味道是那种很清爽的幽香,敷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疼痛也少了很多。
“这是哪里?客栈?”吃力地环视房间的摆设道:“那些宫中的侍卫……”
“你先顾顾自己吧,那些侍卫的事我早就解决好了,不知好歹的女人!”银铃叮叮,蓝姬挎着篓子走了进来,看了宁远爵一眼,立即有所收敛。
“找的药材都找到了吗?”宁远爵绷着脸对她说,一脸的寒冰,让我觉得陌生异常。
“公子,已经找好了,奴婢现在就去煎药。”蓝衣女子满是敌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合上门煎药了。
忽然一切不明却很明朗的真相在心中消散开来,我淡淡一笑,得月天涯……真的是他。
“为什么笑,为什么不问我……”他再次欺身抱住我,额头顶在我的额头上说:“小生一定知无不言。”
我含笑摇头,闭上眼,淡淡的药草味充斥所有感官,不想去追问什么,只要他活着,他很好,我便心满意足,也许,一切都与我无关。
“带我上怀远寺,我要去……”认真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看懂我眼中的决心:“契难大师救过我,不能坐视不理,还有……我想见皇甫炙……”
我的话令他的手微微松了一下,他是在介意吗?
不变的是记忆中我们的过去,它依旧保持着最初的色彩而如今的我们只能笑着对不起。
对不起给过的承诺,对不起有过的回忆,对不起,我爱你……
他长长地叹口气无奈地说:“子佩,等等可好,你的伤很重……等伤好些了我带你……”
“不,爵,我怕来不及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努力地爬进窗户,漫天被霞光染红,如血。
“子佩,我也怕,我怕我救不活你,我怕看着你死去!”宁远爵气急地用手捶着额头对我说:“你就不能听话点吗?你就不要什么都随着性子走好吗?”
“爵,那匹肥马能驼得动我们俩吗?我是说,如果我想与你一起去塞外,想去沧溟幽谷,想去高山,你会带我去吗?”经历了太多太多,心中已经苦得难以言语了,唯有微笑着看着他,看着这个注定要牵绊一生的男人。
“子佩……”闻言,宁远爵微怔地看着我,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手用力将我的头按进他的胸膛说:“丫头,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绑了你,在那里,你太笨,太笨了……”
砰!
门砰地一声被人给踢开了,宁远爵寒着脸看着门口当中一脸醋意的蓝姬。
“凭什么!?公子!凭什么?!蓝姬哪点不如她!她会什么!”蓝姬咚地一下将碗放在桌上,熬好的黑色药汁溅湿了翠绿色的桌布。
“蓝姬,你不要忘了你是灵蝎宫的人,你无权干涉主子的任何行动!”宁远爵放开我,身手极快地抽出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说:“是想我杀你吗?”
“公子!为了她你居然想要杀我!公子!她算个什么东……”宁远爵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下手之重,嘴角鲜血流出。
“如果你再说此类的话,我就将你交给灵蝎宫你们迎公子,让他来收拾你。”宁远爵收起长剑背对着她说:“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回沧溟幽谷去。”
蓝姬不甘地看看我又看看宁远爵,在他提到灵蝎宫宫主名字的时候,她明显得瑟了一下,在向宁远爵三拜之后,愤然转身离去。
其实有时候,呕心沥血的眷恋并不一定痴情,苍白黯然离去并不代表痛苦。
我的离去是否注定是死亡,得月天涯,他能救世上众人,可能救得了我吗?天知道我多么想与他厮守,多么想与他结发牵手,可是在经历那么多的事后,他的我的情感是否依旧。
一口血气涌上,呛得呼吸痛苦,我仿佛能看到一柄断剑刺穿我的肺叶,每呼吸一下都痛得难以招架。
“我会死吗?你救救我好吗?我不要死……”在他面前,我是如此害怕死亡,害怕与他分开,因为经历过,所有更加害怕,更想要珍惜,好好把握。
“丫头,你会活得好好的,我会救你,你不会死的。”他赶紧从怀中拿出药丸,再端起桌子上余温的汤药要我服下,苦涩的汤药下口,嘴里却甘甜如蜜。
眼泪不知不觉地再次流了出来,断断地抽泣,脑子昏胀,只有紧紧握着他的手,嘴里依旧不忘地重复:“带我上怀远寺,一切都该有个了断……我要救……”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手一直紧握着宁远爵的手,浑噩间,感到手掌间冰凉微痒,他似乎在我的手掌间写着什么。他柔软的唇在额头上烙下,然后关门离去。
轻轻的脚步声离去时,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抬起手,借着屋内微弱的光,只见手心有四个字:不离不弃……
黑色的字如翩翩彩蝶飞舞于漫山野花之中,忍不住,我再次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