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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转世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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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忽冷忽热的冷热男颜奎说我这辈子会惨,但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惨!为奴也罢了~给恶少当当狗腿子,给小姐们当当小丫鬟,嘴巴甜点,手脚勤点日子也潇洒的很,却好死不死的在万绮楼为奴,万绮楼是什么地方?妓院啊!最招人鄙视的地方,我真可谓是奴下奴。不过还好,这辈子咱毫无意外的接着丑,所以清白还是有保障的。唯一出乎咱意料外的是这辈子出奇的丑,丑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黑黑瘦瘦,小眼大嘴塌鼻子,一口乱牙,上苍创造出这么一个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容易不容易,连我自己都不敢多照镜子,有湖有水的也不近看。

有句话叫癞蛤蟆照镜子什么的。。。。。。我现在是很有感触。

听说14年前我娘生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就昏过去了,如此丑陋,而且左胸上如血般的生着一个疤痕般的胎记,触目惊心。而我爹呢,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回来过。其实我还是挺感激我娘的,因为她没把我丢掉,大概一个人住着也寂寞,虽然从小被自己最亲的人打骂,和皑关在一起吃住,对了“皑”是我娘养的猪,我娘不让我出来,我娘说,怕我会吓坏村里的人,我娘说那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前世的一句笑话:“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也许我笑的太丑,比人家哭还难看,我娘拿出赶猪的鞭子狠狠抽了我一顿,我没哭,虽然很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哭不出来,仿佛没有心肝,没有眼泪。见我不哭咬牙蜷缩的样子,我娘的鞭子就落的更狠更急,直到我的衣服隐隐的渗出鲜红的血,大概她也累了。

直到夜深人静我才偷偷的出来看星星,看着星星回忆前世的记忆,也许那一世真的太过美好,要什么有什么,虽然也丑,但有那么多人爱我,每当难过的时候我就会回忆起那一世,然后傻傻的对着夜空发笑。纵然轮回百世,我的记忆却不多,因为我有个奇怪的毛病,凡是不好的回忆就会自动的忘记,剩下的回忆真的不多,就只有那短短的16年,和冥湖边的那个平静美丽的灵魂。

只是冷热男的那些话却不时的在脑中闪一下,以及他说话时,那双痛苦的眼睛。

那眼如星,哀伤的仿佛随时陨落。

而我只是个看星的人。

我每天都会看星空,仿佛已是一个习惯,身边是刚洗完的如山般的衣服,尽是绫罗绸缎,薄透的包裹着这儿女子的妖娆身躯,而咱,是千年不变的灰黑,肮脏不堪,脸上的黑纱是秀妈的手绢,料子倒是上好,可惜了拿来遮挡我奇丑的面容。秀妈虽然只让她在后院角落里干些粗重的活,但看惯了美丽莺燕的脸再看咱,还是浑身不舒服的,无奈一钱银子买个挺会干活的下人,还是很划算的。想到我亲娘开心的拿过一文钱,就扔下女儿跑了的样子,就连她这开妓院的老鸨都觉得可怜,索性扔了块帕子叫我将脸遮住,眼不见为净。

离开母亲,我倒是觉得挺好,这里虽累偶尔也会被脾气不好的姑娘打骂出气,有时也会不知轻重的砸出血来,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娘打我那般的难受,只是一样没有眼泪。身上仿佛永远都有着伤痕,但我知道迟早都会好的,不似左胸上的胎记。看着星星,有时我会想,娘和那些姑娘,其实比咱还可怜吧,因为咱总能听到,她们整晚整晚的哭,哭的撕心裂肺。而咱没有,咱甚至从未抱怨,小时候我还会和“皑”聊天,但越长大,越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不过,也没有人想要和咱说话。咱最开心的时候,便是现在,寂静的夜抬头看星,回想着上辈子的每一瞬,爹娘没有给咱起过名字,而咱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所以咱还是叫自己钱小贝,小名宝贝。虽然没有人会问起我的名字,也不会有人关心。万绮楼的那些人们只管咱叫“丑八怪”。

咱无所谓。

抬头看天,不论是哪一世,不论在出身的小村还是现在的万绮楼,只有星空是不变的。也只有星空会静静的看着我,听我说话。我依旧可以开心的笑,甚至我想,要是就这样过一辈子,不也挺好。

直到我遇见了这一世对我最好的女子:万绮楼的红牌姑娘——莫相思。

那日端午,刚入夜,生意很是清淡,也是,如此佳节,人人都去灯会了,大家闺秀们也难得的出来了,鲜少人还会来这虚华的风尘之地,秀妈却不甘寂寞带着凡是有点姿色的姑娘去灯会了,又可以凑热闹,又可以打打活人广告。真是好头脑啊。走之前还不忘给我活儿,让我将姑娘们的秀房都细细打扫干净了。

房间的装潢都差不多,暧昧的颜色,凌乱柔软的大床,飘飞的薄纱帘帐,一地凌乱的衣衫,甚至还有些男装是客人匆忙走时遗留下的,桌上凌乱的酒菜,房内淫靡的暖香。每一处场景都能让人联想到不久前的满室春色,虽然百世轮回,但无奈都是极品丑女试问有哪个男的会喜欢自己?虽然看过相关画面,但却从未亲身经历过啊。不由的脸上有些发热,一屋一屋的小心收拾,仿佛一个帮凶,清理着犯罪现场。

独独有一处,却是万分的整洁清雅。那便是莫相思的居所。

莫相思是秀妈的宠儿,单独给了个宅院,叫相思小筑,我曾远远的看过她,婀娜多姿,婷婷玉立,举手投足却豪无风尘女子的媚态,而是仪态千千,端庄大方。若非我已知道她是这万绮楼的红牌,光凭身影,几乎都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哪国的公主。虽然“小姐”和“公主”在咱上辈子时也不是什么好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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