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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不久的花魁之争中,万绮楼的莫相思以一首惊世之曲《笑红尘》成为了凌州的花魁。小思说,那曲词皆是她自己所做。此后,凌州的文人墨客,风雅之士的口中就再也离不开莫相思这个名字。而我便从一个洗衣打扫的丫头晋升为小思的贴身丫鬟。
反正我也是偷别人的,不介意做个成人之美。况且自己毕竟也有好处。
当小思向秀妈要我的那天,我特地洗干净了我那一身灰黑色的衣裳,仔细的包好了脸,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秀妈初听小思要我时还不可置信,厌恶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凌厉。虽然时常会有人拿这样的眼神看我,但身体还是一阵轻颤。我知道,秀妈怕我影响小思的生意,影响她自己的“钱途”。但无奈小思极为坚持,只好勉强答应下来,只让我别在人前出现。
所以最后我终于也住进了那清幽的小院里。却不是以往丫鬟住的房间,而是紧临着小思房后的一间草蓬。
虽然很小,只够放下一张床,但我知道为我搭草蓬,秀妈已是极为破费,到底,我还是不能住近屋内的,怕吓着客人。虽然我时时刻刻都蒙着面纱,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小思也曾好奇的想知道我面纱下的容貌,但见我惊惶的眼神后便不再为难。其实我不是不愿给她看,只是怕吓着她,虽然我已习惯了人们见我时鄙夷厌弃的神色,但独独这次,我不想小思讨厌我。
况且,这种草棚,我和皑都已住惯了。
好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不用再和许多下人挤在一起,真是开心极了。因为不便出现于人前,所以只要小思不叫我,基本上我都很空。我开始为我今后的丫鬟生涯布置舒适的新居。我在门前种了许多花,蓬上也搭了葡萄架,还在门上挂上用那些姑娘们丢弃了的廉价首饰做的风铃。兴奋之余竟然偷偷的拿了笔墨,在门外的墙上写下了刘禹锡的《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最后,我将床移置窗边,这样,躺在床上,便可以看见星空。
我开始期待今夜。
但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我才发现,和我想象的有很大出入,我的小蓬和小思的卧房贴墙而建,本是为了方便她唤我,可是现在,却清晰的传来小思在恩客身下婉转承欢的呻吟,小思的声音似乎极为痛苦却又带着隐隐的兴奋。有时会传出男子的谩骂,甚至抽打,这样的声音,要从刚入夜开始直至天开始清明。我知道,那是因为小思是花魁。裙下恩客众多,但我并不为她感到高兴。我甚至开始认为,夜晚的小思与我认识的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并不是一个人。
我不懂也不想去懂,为何她如此想要赢得花魁。只是从此后我极少再看星,早早的便睡去。
小思真的对我很好,既不打我也不骂我,吃的虽普通,却也不是剩菜剩饭,偶尔她心情大好,也会将精致的茶点分给我吃,但我看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同情。连我这样的丑八怪都同情她,可见她有多可怜。但她仿佛不介意,就像我不介意别人说我丑一样。因为那些都是事实。而我们却都无能为力。
今天她喝醉了,开始和我谈心。
原来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子,抄家后被万绮楼的秀妈妈看中买了去。我“哦”了一声,说难怪小思的气质如兰,她听后无奈的笑了笑,有些自嘲。
她原姓柳。叫柳丝,后来被秀妈妈改作相思,直到遇见他,因为爱慕,便又在前添了她的姓氏。仿佛已嫁他为妻。
她说,在她认识莫公子之前,她根本不会思念和悲伤。只是做秀妈让她做的事,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以及那些伺候男人的技巧。为了生存,她已然麻木。不觉得羞耻了。
然而在认识他后,却一朝朝的厌恶自己,却又没有勇气轻生,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动了真情,现在她该怎么办,那日值今,都已有数月之久。
她不断的问我,他为何不来了?我看着她充满雾气的双眼,不知如何回答。
她摆了摆手,说了声罢了。却又开始说她们的相识,相知。
她告诉她,他是何等男子,从未见过的俊尔不凡,第一次见他,即刻惊为天人,却又温文尔雅,博通古今。她不停的赞美他,眸子闪亮如星。
而我也终于知道了,那道身影原来是京城第一首富莫如宇的三公子,莫炎轩。
只是……炎轩。他叫炎轩吗?为何声音体型如此熟悉但名字却如此陌生?看来,那么刻骨的爱和痛,百世之后也不过如此,连名字,都已忘的一干二净。
温文尔雅?博通古今?原本在我的猜想中,那人该是飞扬跋扈,傲若天神一般的。却原来不是,百世后,连看男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小思说的累了,开始靠在我肩膀上嘤嘤的哭泣。我想逗小思笑,于是我告诉小思我给自己取了个小名叫宝贝,然后拿下面纱。
我本想让她笑着骂我不要脸,却哪知她哭的更凶了,我忙又蒙住面纱,估计被我给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