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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西畔的碧水之上,我半趴在石桥边,很是无语的望着身侧那位青衣翩然的俊美男子。望着他那一张仿若少年般的娃娃脸庞,望着他白玉颊边偶尔显现的小酒窝,咱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任他高举着阎帝这一尊崇的身份,任他声称能看破世间一切生灵的魂魄,任他历经万世万劫而不灭……却将诸多重要的信息都忘了告知与我。真的让我很是傻眼。
我只知道东西用久了容易坏,人老了容易犯糊涂,却原来仙神也不外如是。
正如此想着,青岚便长袖一挥,仙风道骨一般转过身来,一双空灵的眸子看着我,眼中非但歉意全无,竟还带着一丝指责。
“凰,不是我说你,你既已从沈心之口中得知君怀洛的真实身份,那玄女是谁,稍作推敲便可知嘛,为何还傻乎乎的住于此处与那歆尤比邻而居?。。。。。行行行,你别如此看我,好在现下她只关注着怀洛的踪迹,于我又早有约定在先,想必一时也不会注意到你。”
悻悻的收回怒向某人的视线,心中却也觉得该大叔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只怪色男周全的保护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总是让我有意无意的忘却了自己杯具的命运。
然而此事可罢,旧账未了。收回的怒视又复投去。
“生死由命,如玄女那般的天神降世若要杀我,我再逃避也是枉然,我只是不明白,大叔为何数番打断我的话,不让我告诉君怀洛,告诉他我便是凰?你可知,让明明两相思恋,明明触手可及,生死相隔了百世才相遇的一双人,不能相认,会否太过残忍?”
我悲从中来,不免有些言辞咄咄。然而青冥似乎并不在意我语气的放肆,只是正了神色,用那双望穿灵魂的眸子深深看我。在那般如同苍穹,如同浩渺星空般的眸子下,我心中所有的隐晦,似乎都难以遁形。
半响,他终于移开眸去,沉声叹到:“总算,你们都已收定了心魂,恢复了百世的记忆。”再望我时,那星眸却微微闪动,那满是稚气的脸庞上,竟显出极不匹配的慈爱来。“凰,我知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残忍,我也知你宁可死也不愿如此偷生,一如你娘那般,只望与所爱的人相守,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向怀若示明身份,那么,后果会是如何?”
“会如何?”我毅然反问,我凰罗无父无母,天怨地怒,族人要追杀我,天命亦要诛我,赤地已是一片焦黑,轮回百世尚受尽羞辱,大不了一如青轩般的灰飞湮灭,我又有何惧?”
我的悲愤入到青冥的眼底却化作了怜惜,袍衣轻搽,他缓缓走来,不顾我眼底的倔强,揽臂将我拥入怀中,他温柔的轻拍我僵直的脊背,泪水终于在他怀中抑制不住的奔涌,我并不悲伤,我只是气恼,气恼自己为何是凰,气恼自己为何要忆起那般往事,气恼自己为何如此的软弱无力,气恼自己为何终究逃不出命运的摆弄。气恼自己为何要爱上一段无望的爱情。
“凰。我知你是个骄傲的孩子,勇敢且无所畏惧,然而,世间皆有苦痛,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界皆有,只是参悟领会的不一罢了。凰,你定当爱惜自己,可知当初为何你修行低微,然而心剑穿心却未曾泯灭?”
青冥的声音如同清泠的泉趟过心间,心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回忆如昨历历在目,经他一问,我不禁的也奇怪起来,好奇的抬头,无声的询问,静待他的解答。
“自天魔交战我助火翼藏匿歌罗之后,冥界与天界,便极少再有交集,直到那日,我那地府幽冥之地却突然来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访客。
我还记得,上次来时他还只是个被歆尤抱在怀里的孩子,如今却俨然长成了一位如同他父亲一般傲然的男子。自天庭闯入幽冥殿,跪于我面下,他只为求我一事,为了救一名将死与自己剑下的女子。
为何明明要救却又不得不杀,他这般叙述让我很是好奇,细问之下方才得知,如若他不奉天命杀了她,那么,那名女子的灵魂,将会永生永世的被那一双怨灵所噬咬,永无止尽。
然而心剑是上古神剑,一剑汲心二剑汲魂之说却只限于如火翼那般的仙灵,倘若是你,一剑下,便只有陨灭。
一身黑色篷衣的神子,眼底哀伤却目光绝然的看着我,要我抽去心剑中上古之神的魂灵,让你不至在心剑下消陨,然后,竟然向我恳求要我用心剑汲了他的心魂置于你的魂灵之上。保你心魂的完璧,好让你能坠入轮回免去天神的制裁。而心魂不完的他亦在虚无中陪你,直到今世,那诸多的情仇怨恨才又使得你俩相遇。只是凰,这般相遇,却不是天见可怜,不是那美好的姻缘,而是因果业报。这样得以存活世间的你,若再不爱惜自己,怎对的起那予心予魂的人?
还是你要,那百世前的痛苦,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