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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将天地万物掩入黑暗。
风清淮坐在案前,手捧书卷,侍童锦书站在他身后,低头瞪着烛光下自己徘徊犹豫的影子。
“怎么,受委屈了?”风清淮从书里抬头,疏淡烛光下,容光浅绯,散发着一种惑人的美。
锦书看得一呆,心中更觉愤愤不平,不由脱口道,“公子。”
“听到什么,或是遇到什么了?”风清淮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道。
“公子——”锦书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咬咬牙,说道,“听说莲溪小姐几日前离开月族,现在寄居在他人屋檐下……”
“南宫夫妇在外游历,莲缺与莲双又去了君山修行,溪儿只身一人,偶感孤单寂寞,寄居他人屋檐亦是正常,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淡淡说完,又重拾书卷,低头看了起来。
“但是那人……”他吐了半句,终究还是说不下去。
看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说不清楚,不似往日口齿伶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风清淮不由皱眉,淡淡道,“那人如何,有何不妥?”
“那人……”锦书咬咬牙,把心一横,“听说莲溪小姐寄居在凤山,那个狐尊染阑夜的居所。”
风清淮捧着书卷的手一顿,“那又如何?”
锦书怔住。什么‘那又如何’,染阑夜可是那个倾世风流的狐尊好不好,据闻他生得俊美邪魅,妖异艳艳,虽无后宫,拥有的女人却多如后宫,莲溪小姐住在他的屋檐下,就等于小绵羊进了狼口,不出事才怪?!
“公子!”锦书顿足。
“夜深了,你去歇息吧。”风清淮冷下脸,淡淡开口。
“可是……”锦书还要再说,却被风清淮一个眼神制住,只好无奈地吞下未完的话,委屈地退出了房外。
屋内恢复寂静,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无声跳跃。
风清淮的心思已不在书上。
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了凤山?
这是南宫夫妇的意思,还是莲缺兄弟两人的主意?
还是……溪儿,这只是你一个人的选择……
烛光映在他脸上,跳跃不定,第一次,素来淡定的眸子多了几分犹疑。
锦章苑。
染阑夜低眼看她,唇畔在笑,笑得有几分邪气,“醒来了?”
“夜主子……”,翦水双眸波光盈盈,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更添几分柔美。一张俏脸,似是心生怯意,微微撇开,不敢睁眼瞧他,然而,尽管如此,她的脸上还是染上几朵红云,女子的娇羞尽显。
唇畔的弧度扯得更大,染阑夜挑眉,“莺初姑娘,知道你为何在这里吗?”
长睫垂下,莺初的小手攥紧被角绞了起来,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嫩白十指苍白分明,细小柔软,我见犹怜。“夜主子……我,我是病了么?”
染阑夜眸光一闪,“你既记得这些,那应该没有忘记是谁抱你过来的吧?”
莺初脸上的红晕更甚,声音更低,“是……谢谢夜主子。”
“谢?莺初姑娘打算如何谢?”染阑夜扬眉。
莺初咬咬嘴唇,脸上两团红晕烧得更红,“我……”
“以身相许如何?”他在笑,黑眸微微眯起,浑身上下散发着邪气。
莺初身子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夜主子?”
“怎么,是没有听清,还是假装没有听见?”染阑夜扬眉,阴邪的眼眸注视着她。
“我……”莺初水雾罩眸,小手微颤,竟是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染阑夜冷笑一声,站起身,抬脚便走。
一只小手却及时地拉住他衣袖,回头,邪邪的笑容又浮现在唇畔,“想清楚了?”
莺初咬着嘴唇,咬得下唇微微渗出了血丝,头低了些,小声道,“想清楚了,就由莺初……伺候夜主子。”
说完,一双小手便颤巍巍地探了过来,撩上他的衣襟。
染阑夜吸了一口气,一把攥过她的小手,什么话也不说,俯低身子,一手托着她脑后,张嘴就压了下去。
软软的唇瓣,柔柔的身子,半露的雪嫩肌肤。
诱人万分。
眸色深了深,这个女子,比之他众多的女人,不但不差,似乎还要略胜一筹,不论是容貌姿色,还是心思运筹。
纵是如此,心中还是冷冷一哼。
怪只怪,她盯上了不该盯的人。
埋头,咬住她精巧的耳垂,舌头伸出,轻轻舔过,逐渐游移,滑至她领口处,手指熟稔地一挑,挑开她领口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凝脂如雪,雪中又开了两朵红梅,肌骨生香,生生醉人。
他低喘,略带力道的吻肆虐地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她不知是在颤还是抖,眼里水光盈盈,似是害怕,又似是……期许。
嫩白小手攀上他的脖子,于他脑后交叉相缠,骨节分明,莹白柔泽。一张小脸,红得骇人,小巧的樱唇在如雪肌肤的映衬下更显娇艳,秀发亦凌乱地飘散在香肩,女子的妩媚更添几分。
“夜主子……”她低低轻唤,微颤的声音里隐约带了一点娇吟。
染阑夜动作一顿,脑中忽地浮现出一张清秀灵动的脸,正眉眼弯弯地唤他‘夜哥哥’……心中一软,低头看见这满眼的春色,眉峰不由一沉,埋头在她耳侧,冷声道,“自今日起,你便唤我狐尊……”
他的名字,是属于溪儿的。
从他遇上溪儿那日起,染阑夜,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他唯一的仅有的妹妹对他的称呼。
再也容不得别的女人如此唤他。
纵然身下的女子秀色可餐,美不胜收……
莺初心中一震。
狐尊?眼前这男子,莫非与那个人一样,都是狐族中人?
怔了一瞬,抬眸去看他,却见他沉着眉,正灼灼盯着她,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低声说道,“是,狐尊……”
便敛了眉,不再言语,只躬身迎上他,与他丝丝契合。
水雾盈睫,娇喘连连,天上地下,她逐渐淡忘了一切,也包括了那个人,心中只得他眼前一人,以及他妖娆无边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