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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雪一笑:“放心吧,这叫做微服私访,更为方便,外面人多,这样更不会引人注目。”若是以贵妃的身份前去上香,别人不知又会揣测些什么?在这特殊时期,任何谣言都能让龙漓处于更不好的境地。
病急乱投医就是这样吧,也许她去上个香,龙漓的事就会有些转机。
她换了身素服,卸下胭脂水粉,露出清丽的脸容,让冬儿和杜公公也换了装,才从居所的小门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车轮包了布以防太震荡,是极平常的马车,走在街上一点也不显眼,她撩开窗布,看着街道人自在而行的人,深吐了口气:“平凡真幸福。”
“娘娘。这么这样说呢?”她的身份,她的尊贵才是让人羡慕不已。
“姐姐,你忘了,这不是司马府,也不是在宫里,你这样叫,岂不是一下子就让人怀疑了。”
“妹、、妹。”有点艰难,但她还是叫了出声。
弥雪一笑,抓住她的手:“姐姐,在司马府里,我最敬重的就是姐姐,所以我不希望姐姐也和一般人一样叫我娘娘,以礼数相对。”
她一笑:“妹妹真的变了很多,从前妹妹都是不太喜欢说话的,要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妹妹也不会、、、”她突然止口。
“姐姐,怎么不说了。”她对司马和玉以前的事也有些好奇。
“这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娘娘。”她有些为难。
“我知道,不过就如丫头所言,我勾引大姐夫,又勾引未来的二姐夫嘛?姐姐,你不是也说我变了吗?这些事,我也不会去追究,只是有些好奇,姐姐为难的话,妹妹不听也就罢了,只是妹妹今天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是让你心里不要有什么心结所在。”
司马和芝有些愕然:“原来,妹妹早就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而已。”知道就不会好奇了,为什么李栩那家伙总像做贼心虚一般。
司马和芝咬咬唇说:“那件事是他的错,妹妹出落的清灵动人,他起了色心,想要占妹妹的便宜,借酒装疯在庭院里对妹妹动手动脚,正好,就让母亲看见了,母亲却认为是妹妹勾引了他,妹妹,你责怪姐姐吧。”她难过地垂下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事又不关你事,要惩罚也是惩罚李栩,姐姐,这样的夫君,你甘心吗?你应该得到更好的,能懂你,爱你,疼你关心你的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成就了多少对怨偶啊。
“和芝不敢怪任何人,只怪自已命不好,我也想开了,有了孩子,我就有了依靠。”她向往地摸着肚子。
这个灵慧又可人的姐姐,可是命却那么不好,嫁到这样的混账家伙:“姐姐,我希望你能离开司马府,越早越好,朝中必有大事发生,改朝换代是免不了的事。”到时现在的宠荣就成了一种负累,司马府迟早都会散,而这柔弱的姐姐,她真不想让她受苦,李栩官途不顺,必会怨着她。
如果没有改朝换代,那就是成轩失败,皇上会恨她的,恨她算计他的皇位,司马府会更惨,首当其冲就流放。
司马和芝有些不解:“妹妹,不可乱说,这可是大事。”
“是大事,听妹妹的,姐姐你若是还想让孩子过得更好,就远走高飞,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许更会结识更好,爱你的夫君。”她会赐她足够一辈子衣食无需的物质。
她低下头沉思,良久才抬头:“我走。”她相信,妹妹所说的全是实话,在司马府中,她心里也明白,她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要是父亲不在了,李栩待她更是不如奴婢,她和他之前就没有什么情份,远离这里,也能学会些坚强和独立。
枫红寺里香客并不多,并不是什么名山古寺,只是平常小寺,顾名思义枫红寺,就是枫树特多,现在是夏天,满树满树都是飒爽碧翠的叶儿,要是到了冷秋,一树的红不知多好看。
善眉慈目的佛相像是在瞧着人间的喜恕哀乐,倾听那来自心底最深的心声,弥雪接过冬儿手中的香,诚心地拜了拜,跪在蒲团上,闭上眼虔诚地说想着,一愿龙漓早日醒来,二愿孩子能平安,三愿和龙漓能白首。将手中的香交给冬儿插上。
“妹妹。”司马和芝搀扶她起来:“许好愿了,我们出去找找,这背后的风景听说蛮不错的。”
绕绕的香像能让人神明都清灵,她深吸了口香:“好,去看看。”
“两位夫人,为何不抽一支签呢?”白白的发,长胡子,长眉毛的一个道人叫,他眼里有着看透世间的百态,一张脸,不俗不媚。
“也好,妹妹我们去抽支签。”司马和芝来了兴趣。
“二位夫人,请。”他双手捧出竹筒,笑盈盈地看着弥雪。
弥雪没有兴趣,之前在街上找灵珠时,也有个老头叫她算命,让她糊弄了下:“我不信这东西,姐姐抽吧。”
“这位夫人。”他抚着胡子轻笑看着弥雪:“你印堂发黑,恐有事发生,听老朽一言,凡事不必太上心,方能躲过一劫。”
弥雪生气,这当头的,她来庙里就是求个平安,这白胡子老头这样说是要触她的霉头不成。皱起眉:“你想嫌银子也不必这样,我好端端的,我劝你一句,你想多嫌点,还是说点好话。”虽然说不信,可是这话听在心里却如一根刺,尖锐透了。
司马和芝看她生气了,赶紧说:“那我们就不算了,到外面去走走。”
“夫人,你身世特别不是吗?”他忽然说上这句。让弥雪停下脚步,有点昏炫,他说的正对。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我们贵——我们夫人才不是。”冬儿喝止声在背后,她有点模糊听不清了,他说的真准啊,那有一劫是什么劫,该死的,她相信了。她有点怕。
冬儿正要追上弥雪,身子给人一软,跌了下去。
“拿命来。”一把利剑,扫过她的发。如云的发丝便轻轻的飘落。她呆呆地怔住,那黑衣人见没伤到她,反手又是一剑看刺向她的后背。
“妹妹快走。”司马和芝从后面猛地一推她,让她摔了出去,外面冲进来的杜公公刚好接住她的身子。
剑尖刺到司马和芝的手,鲜血直流,她依是一手扯宗衣人:“娘娘快走啊。”
“放手。”冰冷的声音,狠狠一脚就将司马和芝踢得老远:“纳命来。”冒着寒气的剑尖直直地指向她的腹部。
“大胆。”杜公公护住弥雪:“贵妃娘娘你也伤害。”
那个冷笑一声:“贵妃娘娘,正好,没找错对象,要杀的正是你。”杜公公也不是个练武之人,只一个石子,就将他击昏。
这就是大师所说的一劫吗?怎么可以来那么快,她都没有心理准备。
“这样就想要贵妃娘娘的命,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一抹轻灵的影子,不知从何飘了下来,从腰间解下软剑:“贵妃娘娘,洛来迟,让娘娘受惊了。”
这又是从何而来的人啊,无人知道她来上香的,为何有人来追杀她,抑或就一直在司马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那个自称是洛的人,手里的软剑舞得呼呼作响,将那黑衣人困住,
“抓活的。”她叫一声,让那个洛要剑下留情。
“是娘娘。”他应一声,有些巧妙地想要打到他的穴位,但那黑衣人牙一咬,就倒在地上,任由他的剑划得鲜血淋漓。
弥雪爬起来,赶紧去扶起司马和芝:“姐姐,你怎么样了,流了好多血,快去找大夫。”用力,还是撕不下衣摆,只能用手帕捂着。心里满满是感动:“姐姐。”
司马和芝满脸的苍白:“妹妹,你没事就好。不痛,真的不痛。”
说不痛是骗人的,瞧好满脸都是汗珠,弥雪的泪落得更凶了:“那个洛,他死了就算了,快来救救我姐姐。”她也是有身孕之人,可她却奋不顾身。
“是娘娘。”洛点了司马和芝几处穴道,阻止血往下流,包好用劲道解了冬儿和杜公公的穴。
“洛,快背上我姐姐去找大夫啊?”冬儿背不起,杜公公似乎也是无力之人。
洛英俊的脸有些赤色:“娘娘,男女受受不亲呢?”
“我管你啊,她是我姐姐,你必须得背。”即然都叫她娘娘了,那就听她的到底,他在别扭什么?又没有叫他娶,不过是背个人而已。
是龙漓吧,是他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如果不是,她今天就小命休矣。
处理好司马和芝的伤,才一路惊心地回到司马府,司马宗正焦急地守在司马大门,没正眼瞧上受伤的司马和芝,而是急急地说:“娘娘,刚才臣又进了宫,宫里有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