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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雪正小口地喝着热粥,杜公公就一脸怨气地进来:“敬事房的人简直是太欺负人,竟然不分白炭过来主子这,主子那么怕冷,薰那黑炭,烟尘那么大,可对皇子不好,这帮媚俗的东西。”
弥雪笑着:“杜公公,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这是自然现像,何必见怪不怪,没关系,我多捂着几床被子就好了。”
杜公公鼻子一酸:“是奴才没用,让主子也受这气来着,让他们换个桌子的到现在都没来,瞧那桌子,漆都快脱光了,上次主子趴在那里睡觉,还差点摔着。”
“那是我自个不小心,莫怪气了,能用就好,我要求不高。”
“主子就是这性子。”冬儿笑嘻嘻地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大衣:“主子,我们出去散散步了。”
“我也跟着去。”杜公公跟在身后叫嚷:“要不那刘昭仪又来嘲笑主子,有我在,也吓她一吓。”
弥雪无奈地说:“杜公公,你听冬儿说过,我那次吃了亏,吵架我可没输地,没事练练嘴皮子。”
刘昭仪在冷宫,其实两上都还不是一样,只不过,她曾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已,如今进了冷宫,没名没份了,那刘昭仪还自认为自个比她还高级一样,每天守在枫树林里,来个冷嘲热讽一番,原谅她,冷宫实在是太无聊了,里面的人出不去,而处面的人,压根就不会进来。
可是她还真有能耐,每次都让她气得不轻,还是不甘心,非要气倒她一样,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很笨。
杜公公讪笑着,得意地说:“那也是,想占我们主子的便宜,她哪里是对手。”
“好了,看看,今儿个有什么好吃的,准备一下,呆会转一圈回来,肚子又饿了,这小宝宝是越吃越多了。”算算日子,都快生了。真快啊,这几天,她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急欲出来的样子,可是她多想,留他久一点。
杜公公小声地说:“今中午,只有些肉和酸菜,以及一些鱼。”到了这里,和飞雪宫里的伙食怎么能比拟,只是弥雪主子从来都不会嫌弃,并且每餐都吃得多多的,比在飞雪宫还能吃,让他看了都心酸。
“杜公公,太好了,中午就可以吃个酸菜鱼汤的了。”刚开始时,她几乎是吃了就吐出来,那腥气,没什么调味的,但是看到杜公公和冬儿一脸的担心,她努力地让自已吃下去,慢慢就习惯了。
刚走出门,一阵凌厉的寒风就刮向她的脸,她缩了缩,捂紧了厚厚的衣服。
冬儿走在她的左边,一手扶着她,也挡去那呼呼吹来的北风。
不意外地,她又看到了刘昭仪,笑笑地算是打了个招呼,刘昭仪一如往常给她一个白眼,真是怀疑啊,她那眼白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再多练几次,恐怕只有白的了,她心里为自已这个想法而暗暗好笑。
“你还真有心思在走来走去,你知不知道,人家何美人不仅有了龙胎,还连升了三级,如今是可是个大宠人。”她的口气里有着酸涩,笨蛋,现在在冷宫还能留着你一条小命,如果现在还在后宫,恐怕现在是尸骨都寒了。
“那不是正好和昭仪齐名了吗?”她淡淡地说,果然,刘昭仪的满脸的不平。真不晓得她,怎么每次都送上门来让她骂骂的,她要变淑女啊,可不想变成泼妇。
“我好歹也没有废了封号,可你,连个号也没有,从那么高摔下来,必定是痛吧。”她冷笑着。
有什么,看开了就好,现在她的心已淡得如云般,后宫的事,不知刘昭仪那来的消息,总是知道得很多,这就和花开一样,每朵花都有它最美最艳,最引个注目的时候,可是花总会榭,想留也留不住,因为,那路人的心是何等的凡俗。
“看来,你是要生了,可惜了,生在冷宫中,不用多久,就会让产婆抱走,送到那个宫中去也不一定,让自已的孩子唤别人为娘的,你心里不难过吗?”
难过,她怎么会不难过呢?可是难过就能改变吗?她心如刀割,她一直告诉自已这个事实,让自已适应,但是日子,总会要来的,如今她说了出来,她还是一阵阵的揪心。
“你干嘛这样说我家主子,你才更要难过,连个孩子都没有。”冬儿不忍看主子在自已的思绪中不说话,让人白白地欺负了去,跟在弥雪的身边,她学到了不少,至少人都要靠自已,要坚强。
“你这个奴婢,竟给我顶嘴。”刘昭仪火了。
弥雪冷冷地一瞥她:“她说的没有错,有些人就是不自知,比我还不如,入了冷宫,一个贴心的宫女也没有跟过来。”这就是报应,平日里都不把宫女和公公当人看,爱使就使,爱唤就唤。
“嗯,你还笑我来着,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司马家已是一团乱沙,你父亲都给连降了几十级,在街上,连个当差的都瞧不起他,还有你那姐夫,连官都没得做了,可娶了不少妻妻妾妾啊。”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来得还真是快啊,幸好,她那苦命的姐姐,逃开了这一切的负担,现在也和她一样,要生了吗?希望她平安。
她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刘昭仪的父亲是堂堂的一品官员,平日里刚正不阿,所以也不因刘昭仪的罪而有所连累,照样受皇上的倚重,也许,她可以利用刘昭仪来达到出宫的目的。
摸摸肚子,弥雪小心地惦量着,一脚故意不小心的撩到刘昭仪的脚,身子就往地上倒了去,这让没扶住她的冬儿大惊,可是于时已晚,弥雪已倒在地上了,其实两手还暗里撑着,不伤了孩子。大叫着:“好痛,好痛。”
“主子。”冬儿苍白着脸扶起她。
那刘昭仪脸如灰白,再怎么说,叶弥雪是一个罪人,但是那皇子,却真真切切,要有什么个万一,她的脑袋就不保。
“好痛,好痛。”她靠在冬儿的肩上,缩着脸不让刘昭仪看着。
冬儿荒得六神无主:“主子,是不是要生了,刘昭仪,要是主子的孩了有什么万一,你就死定了。”骂随骂,没有多这停留地扶着弥雪往小居走去,还一边大叫:“杜公公,快来啊,刘昭仪撩倒主子。”
刘昭仪吓得呆如木鸡,一动也不敢动,最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往她的小居跑去。
“嘘,冬儿,别叫了,我是骗骗她的。”弥雪偷眼看她走了,才停住叫,小声地说着。
冬儿拭掉脸上的泪,将她全身仔细地看了几遍,真的没事,才松口气不依地叫:“主子,连冬儿也捉弄了。”
“怎么舍得呢?我的好冬儿,别哭了,乖。要不就吓不到她了,是不是。”她哄着她。
冬儿才破涕为笑:“主子真坏,不过那刘昭仪确实在太讨厌了。”
冬儿那里知道,她这次不是吓吓刘昭仪而已,她要的是让刘昭仪心里惧怕着她,待她坐完月子后,再呈上那奏折,想必那刘昭仪的父亲不会给她几分情面。
草草吃过冬儿亲自料理的酸菜鱼,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她要小睡一会,可是却闷得很一样,肚子也不舒服,还以为是吃多了东西,又灌了些热茶下去,仍未见舒服,而是一阵紧过一阵的微痛,莫不是要生了吧,弥雪苍白着脸,坐了起来。
一股热流就感觉出来了,肚子也越来越是绞痛。
“冬儿,冬儿。”她虚弱地叫着,冷汗淋淋,身子坐不住,又倒在一边。
冬儿和杜公公跑了进来,看到她倒在床沿也惊叫:“主子,怎么了?”
“我,我肚子痛,要,要生了。”她痛叫着,一阵绞痛,让她都没了力气。
冬儿,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用帕子拭着她的汗:“主子,不要怕,冬儿在这里。”
“嗯。”杜公公也猛地点头。
“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报告敬事处啊,让他们指产婆来,主子马上就要生了。”冬儿横着眼凶他。
杜公公一脸的急:“冬儿,不是,是我,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啊。”
“那怎么办啊?”冬儿也急了。
弥雪痛得一塌糊涂,他们的话听了些进去,在下一波阵痛的来时,一把扯下脖子里的玉佩:“拿这个去,啊。”又一阵痛,她大叫一声,又抓住了冬儿的手,不是说生孩子都是慢慢痛,慢慢来的吗?可是她的痛来得那么急烈,真是刚才不小心动了胎气吗?
冬儿抓了玉佩,一把塞到杜公公的手里:“快去,快去,要快点,主子要生了。”
这痛楚一直延续着,没完没了似的,她深深地知道,妈妈生她,是多大的痛,她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也没有力气叫了,汗水早就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服,外面似乎在下着小雪,天暗暗的,她只能被动地痛一下就起伏一下。
冬儿的眼都哭肿了:“主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杜公公很快就来了。”
“我好痛,冬儿,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连做个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吗?”痛了一个下午,再大劲都给磨剩了。
“不会的,主子。”冬儿点起几盏油灯又跑到门外瞧了瞧。“杜公公怎么还不回来。”
是天要绝她吗?那现在的她没有力气可以抗天,她就随命吧,带着她的孩子一起走了,她的孩子没有让人害死,却出不了来。
昏昏沉沉中,又让冬儿喂些什么?外头逐渐有些脚步声传了来。
冬儿叫着:“娘娘,娘娘,产婆来了。”
是刘昭仪,她的身后跟着产婆,一进来就指挥着,这个去烧水,这个做什么?一个产婆磨擦着双手,直到生热了,才放到弥雪的肚子上,轻轻地往下揉着:“放松,吸气,对,吸气。”
“杜公公呢?”冬儿叫着:“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吗?他这样耽误了时间,让主子痛了那么久。”
刘昭仪的声音淡淡地说:“他啊,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呢?弥雪的不知是身体在痛,还是心在痛,两行烙热的泪就滑到了丝间。
冬儿哇的一声就大哭了:“我不信,不可能的,中午他还好好的。”
“哼,你这奴婢,以为我骗你啊,杜公公他是出去了,敬事房那里又不理会他。可是正阳宫的人不让他进去,他只能一拼了,硬是缠了那里侍卫几个时辰,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头撞上了侍卫的刀剑,要不是出冷宫时遇到了我,我询问了他,等了个把时辰,还没有回来,觉得有异,幸好父亲在藏书阁都是很晚回去,托了父亲去,你们想产婆会来吗?”她终于也明白,后宫是那么黑暗,生产连个产婆都叫不来的,真让她害怕,残留的一丝良知和害怕,让她急急地托了人送信去给她父亲,才请到了产婆到冷宫里来。
其实她是害怕的,中午她摔倒就叫着肚子痛,要是有什么万一,不是直接就可以砍头了。
“主子,用力,用力啊。”冬儿叫着,哭着。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甲深陷入手心里:“啊,啊。”杜公公仿佛就在眼前,也叫着:“主子,主子,加油啊。”
“对,用力,用力。”产婆叫着:“孩子快出来了,快出来了,用力,用力。”
弥雪带着满腔的恨和泪,用尽全身力气地一使劲,强烈的痛楚,让她差点昏了过去。
“哇,哇哇。”小婴儿的哭声像是天使,让她从痛楚中醒了过来,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她听到了,是她孩子的叫声,她好想哭,好想大叫,但是她哭不出来了,她的泪都枯干了,她更是没有力气再去大吼大叫的宣示着眼也的不满。
冬儿擦着她脸上的汗,也是一脸的泪,仍是带着哭腔说:“主子,是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