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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间里，乔娩翻开盖满灰尘的相册。
从6岁第一次登台，到25岁最后一次登台，她在舞台上的所有照片都在这里。
稚嫩的、青春的、耀眼的。
那时她以为自己有无限的未来，却忘了与楚庭曜第一次见面，他就说他不喜欢听这种咿咿呀呀的东西。
她早该明白的，观念爱好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会幸福？
乔娩放下相册，拿起手机在网上预约了明天的护照办理。
忽然，儿子小宇的声音就和敲门声一起响起。
“妈妈我饿了，妈妈你出来做饭啊！”
乔娩怔了下，下意识起身。
要开门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楚庭曜常用的手段——
从前只要他们吵架冷战，他就会让儿子来叫她。
要么是饿了，要么就是把什么打翻了。
总之，她只要出了这个卧室门，就得做家务。
乔娩以前也不会做饭，但备孕的时候，婆婆非让她跟着自己学，说是外面的饭菜对孩子不健康。
她又是个力求完美的人，在演出之余一次次学习，改进厨艺，把父子俩的嘴都养刁了。
乔娩慢慢收回已经握住门把的手，平静开口：“你爸有钱，让他带你去外面吃吧。”
外面静了几秒，传来大门重重关上“砰”的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子俩才回来。
乔娩已经躺下准备睡觉，门又被敲响：“乔娩，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出来吃吧。”
她怔了怔，但还是拒绝了楚庭曜。
“不用了，我不饿。”
楚庭曜沉默片刻，像是妥协：“好了，这次没洗碗是我的错，我就是忘了，别再闹了。”
“我给你转点钱，明天把碗盘买回来，把厨房收拾干净。”
说完，就是他离开的脚步声。
乔娩早有预料他的求和是有目的的，面色平静。
可心底还是忍不住浮现出几分讥讽。
他分明是去钓鱼了，宁愿在池塘边坐一天，也不愿意花10分钟把家里收拾一下。
这次，她才不会原谅他。
第二天一早，乔娩就去递交了护照办理的手续。
加急之后也要20天才能办下来。
乔娩离开公安局，转身去了剧院。
剧院里正在排练，台上的花旦和小生灵动不已，两人唱腔情真意切，百转千回。
乔娩从前也是唱花旦的，但现在不合适了，至少年龄不再合适。
孟老师坐在台下，见到乔娩来，便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一起观赏。
“怎么样，想不想上去唱两句？”
13年没上台，纵然是曾经的顶流，乔娩也还是不免怯场。
但一个月后就要去巴黎，她必须得能上台，哪怕不能完全恢复到13年前的水平，也至少得能达到一半。
台上排练结束后，乔娩深吸了口气，踏了上去。
“乔娩，别紧张，就唱你最擅长的。”
乔娩捏紧手，开口唱出了最熟悉的一句词……
练了一天，离开剧院时天色已暗。
孟老师和乔娩并排走着，语气里都是赞赏：“这么多年，我没遇到过比你更好的学生。”
“你的基本功还是扎实的，不过十多年没开嗓，还是有瑕疵，但你也不用灰心，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乔娩点点头，正想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楚庭曜熟悉的声音：“乔娩，你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