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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她：“你都结婚了看那些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看看中医，开几副送子药吃。”
“早点给我沈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宋慧乔淡淡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走了出去，将沈母的叨叨隔绝于耳。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书柜正要拿书学习，却翻到一张泛黄的纸页。
那是她和沈靖川的“结婚申请报告”，右下角的签字日期是三年前。
部队的领导和村里的干部都已经同意签字，只等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就是合法夫妻了。
只是领证的前一晚，沈靖川接到紧急任务，匆忙归队。
“对不起，明天不能去打结婚证，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们再去！”
临行前，沈靖川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一个星期后他回家，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提及过。
宋慧乔也尝试过开口，却每次都恰巧被沈靖川的其他事耽搁。
后来她也淡了，几十年过去，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现在回想，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何其荒唐。
宋慧乔扯了扯嘴角，将那张结婚报告单一点点撕碎。
“没领证，走也走得方便。”
决定了要离开，也是时候清理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了。
宋慧乔将窗柩上、家具上所有的“囍”字揭下来，扔到竹篓里。
柜子里，红双喜的搪瓷缸、大红色的鸳鸯绣枕……
每一样都是她刚结婚时精心挑选准备的。
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没留着的必要了。
宋慧乔全都清理进竹篓内，没有一丝犹豫。
环顾四周，她的视线落在白墙挂着的结婚照上。
自己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沈靖川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
只是一个笑得灿烂如花，一个嘴抿成一条线，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对比上锁的铁盒里，他与柳淑英的那张合照。
宋慧乔觉得，也许那才是沈靖川心中的结婚照。
她踩上凳子，将相框取下来，又拿来剪刀。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傍晚，沈靖川刚回屋，就注意到家里变了样。
“墙上的结婚照呢？”
宋慧乔埋头清理着书本，语气平淡：“相框坏了，我取了下来。”
沈靖川没再多问，而是敷衍地应了声：“改天我修一修。”
说完，他去了隔壁房间，陪沈母唠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宋慧乔在心底无声地开了口。
“沈靖川，有些东西，永远都修不好了。”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
晚上，宋慧乔刚躺到床上，沈靖川洗漱完也进了屋。
只一眼，他就发现卧室里变得空荡荡，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怎么空了这么多？房间里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