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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不远就是梅陇镇。虽说是在山下,但我只去过一次,还是两年前跟着师傅在集日的时候去的,是个非常热闹的小镇,以我当时的“半吊子”轻功步行下山,然后再乘坐马车一来一去竟足足花了一天的功夫。
最要命的是,当时我的修为真的是非同一般的“尚浅”。所以回山的时候,师傅就成了被我奴役和压迫的“苦劳工”。尽管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形很是可疑,哪怕是三师姐带着我这样跑一趟也不会这么费劲啊?但当时师傅就是一副脖涌青筋、声嘶力竭的痛苦模样,左手连提带扛、右手连拉带拽地,总算把我和买到的东西一起弄上了山。
自那以后,师傅就再也不肯下山去“购物”了,更别提带我去了。我也知道自己确实是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所以哀求了师傅几次,见他宁死也不肯再次“就范”之后,我就干脆放弃不提了。时隔两年,我终于又可以再次下山去逛街了,而且还可以“逛夜市”,怎么能不让我欣喜若狂?
坐在一辆轻巧的马车上,我满脸惊喜地四处张望着。我这个四师兄还真的是“很有门路”啊!当我们运起轻功一路“飞奔”下山之后,我正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气短心促之际,一辆小巧的马车就非常及时地赶到了我们面前。
赶车的大汉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四公子”,便将我们迎上了车。看到我疑惑地眼神,四师兄只是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你也知道我一老跑下山来玩,虽然以我的轻功是完全可以不用坐马车的,但是为了照顾你的‘小短腿’,我还是提前传信下山叫了一辆来!”
“提前传信?怎么传得,用信鸽么?”我更疑惑了。可四师兄只是故作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我,反而一指车外道:“就快到了!”
闻言,我一转头才发现马车已拐上了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尽管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但我还是清晰地记得这是入镇前的必经之路。我连忙一脸兴奋地扒到了窗边,将脸整个探了出去,顿时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穿着各式各样精美服饰的帅哥靓女,也有奇装异服、打扮怪异的外地旅客,还有挑着担子、挂满了琳琅满目小商品的走货郎中。再往前走点,隐约看见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两旁都是挑着风旗、挂着各色招牌的店铺饭馆,一派热闹喧哗的盛世景象!
“喂喂喂,你能不能别像个土包子似的,小心把头卡在窗子里收不回来了!”四师兄懒洋洋地靠在车厢壁上,慵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好笑的味道。
“哼!要是把你在山上关个三年、五年的,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四平八稳地坐在旁边笑话别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但还是撒下了帘子坐了回来:“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怎么跟师傅说的,他居然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
四师兄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调皮样子,笑嘻嘻地道:“我就跟他说,你想到镇上去亲自买些新鲜的食材好回去做些新式的菜肴,还保证亥时之前一定会把你安全无恙地送回去,他老人家就立马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你——”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不由好笑道:“你倒挺了解师傅的心思嘛!那你有没有跟大师兄说一声啊?”
“你怎么像个小老太太似的,出个门这么婆婆妈妈的!”四师兄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反正师傅都说了,允许你跟着师兄下山来历练历练,那跟着大师兄和跟着我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就是在山脚下晃悠一圈,又不是去到多远,用得着这么唧唧歪歪的嘛!”
看着他那副神气活现、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一脸不乐意地道:“我才不是唧唧歪歪,我这是礼貌,礼貌懂么?!谁说跟着你和跟着大师兄没有区别?看你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等下会不会直接把我拉去卖了!”
“咳咳,拜托!”四师兄故意笑得一脸不可思议:“就你这样,只怕剁了抬出去论斤卖都卖不了几个钱?!”
突然,小小的车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出来,令路旁的行人不由纷纷震惊止步。
“救命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本姑娘我今天就是要做一个标准的‘得志小人’,你小子把脖子洗干净喽,就等着挨宰吧!”
赶车的庞然大汉头上悬着一颗硕大无比的汗珠,努力忽视四方射来的奇异眼神,强作镇定地赶着马车继续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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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兄,你快点好不好!”我像只忙碌的蜜蜂般在拥挤的人群和两旁琳琳琅琅的货摊上来回穿梭着,不时回头招呼一声一身锦衣,像个“落难王子”般夹杂在布衣百姓中而显得分外“出众”的四师兄,抿着嘴在肚子里悄悄偷笑了一阵:“活该!谁让你偏要穿得如此醒目来逛街,又老是故意惹我生气,那我就偏要到这小商小贩汇集的街头来逛逛,让你好好地‘出出风头’!”
其实,这也不光是为了故意逗四师兄玩,想想以后出门在外,身上就揣着这借来的十两银子,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地到处去找“三星以上”的酒店来投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
出门在外的,只求三餐温饱,平平安安就万事大吉了,哪来的那么多穷讲究,我可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去当“散财童子”。所以,还是到这百姓聚集的街头来了解一下离界人民的“最低生活水平”为好!
雪峰看着一脸兴奋得意的小师妹,知道这个小家伙又想借机报复了,嘴角不由又勾出了一抹浑不在意、玩世不恭的笑意,顿时引来了无数少女的娇羞侧目。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受不得累、吃不得苦的大少爷啊?!虽然自己生在离界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但是自小便上山跟着师傅修行了,平时下山游历时的所有花销也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赚回来的,有多少人捧着银子想白送给自己,自己还懒得收呢!谁媳花那个臭老头的钱,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父亲那张总是黑沉沉的、板得像锅底似的脸,心中不由一阵烦躁,赶紧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道小巧而灵动的身影上,此时正跟一个卖饰品的小贩起劲地讨价还价着,似乎玩得很是开心!
微微一笑,缓缓举步迎了上去,雪峰不由纵容地笑道:“喜欢就买了呗!反正又没几个钱,大不了我买了送你!”
正争得兴起的我闻言顿时一鄂,看着面前霎时间笑得一脸灿烂的小贩,我赶忙丢了句:“现在仔细看看,好像又不是很喜欢了!”说完,忙不迭的拖着身后那个“冤大头”脚底摸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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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四师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想买东西,只不过是在考察市场,顺便看看百姓们的最低生活标准是多少吗?”放缓了脚步,和四师兄并排走在一条宽阔洁净的青砖大道上,我一脸轻松地望着前方笑嘻嘻地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了多少钱,可以坐吃山空地活多久,又可以以钱生钱的再赚回来多少!”
这里已经远离了刚才的市场,所以显得清净了许多,连两旁的店铺也明显上档次多了。
“怎么,你还想要靠这十两银子再赚回十两来?”四师兄一脸意外的笑道:“那你是想怎么赚,也挑个担子当走货郎中去?”
“那不现实,最好是能有个店家,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大家一起合作,让我从中分点红、得点小钱就够了!”望了四师兄一眼,我有点丧气地道:“以我的功力,有你们这几个出类拔萃的师兄、师姐在,哪轮得到我出手去替人家除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好意思一直跟着大师兄当‘拖油瓶’!”
“不过,”我有些兴奋地继续道:“我刚才转了一圈,发现原来十两银子也挺值钱的嘛!阔阔绰绰的生活个半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再省一点活上个一年都没问题!”
“一年?!你打算整天吃青菜喝面汤,晚上睡柴房不成?”四师兄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果大师兄嫌你麻烦,那你就跟着我好了。我不但包吃包住,还负责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老是拿鼻孔出气儿呢!”我瞪着他极为不爽地道:“你刚才跟那个卖针线的大婶说话的时候可温柔可亲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把大婶乐得差点没抱着你‘啃’两口!怎么一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老是恶声恶气的!再说了,我可不想做只整天不劳而获、就靠你们接济的‘米虫’,我的自尊让我必须要自——食——其——力!”
闻言,四师兄顿时挑高了眉,一脸复杂地望着我,似乎是惊喜,也似乎是赞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看得我是莫名其妙,正准备发飙的时候,他却猛地一转身,扔下一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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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就是搁现在也绝对能评上个“四星”,精致无比的小楼矗立在我面前。整栋楼皆是用原色的木材搭成,有种沉稳清雅、朴实古拙之美,门前悬着一块毫无修饰的木匾,匾上龙飞凤舞地题着几个大字:洢水拢香。
我满心疑惑地看着四师兄极为熟门熟路地跨了进去,立刻就有一个身着青衣,一脸聪明灵秀的小厮迎了上来,垂手恭敬地道:“四公子!”
我不由扭头望了望旁边立着的四师兄,还是那副潇洒不羁、坦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
“呦!真没想到连种菊山庄的老四在山下都这么受‘万民敬仰’啊!从赶车的大叔,到侍立的门童,没有不认识他的!那天下闻名的大师兄下山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造成怎样人山人海的盛况呢!”
看到小师妹有些惊异的眼神,雪峰不以为意地笑笑,淡然问道:“闻香在吗?”
“在的!请四公子到楼上稍坐,我这就去请小姐出来!”青衣小厮利落地答道,说完就转身忙忙地去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师兄,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闻香又是谁?这里说饭馆不像饭馆,说旅店不像旅店,说商店么?就更不像了。正瞎猜着,四师兄却望着我微微一笑,道:“走吧!我们上楼去坐!”
一间小小的厢房,熏着若有若无的香,闻起来竟不似一般的香味,好像是混合了好几种花香调制而成的,不觉得刺鼻,反而有种清新自然的感觉。我正缩着鼻子,满心欢喜地闻着,忽然听到“咿呀——”一声门响,一个穿着水蓝色绉纱长裙的少女翩然闪了进来。
容长脸儿,双云鬓,一双妩媚而多情的眼中闪耀着欣喜的光芒,娇艳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如雨后彩虹般绚丽灿然的笑容,虽比不上师姐那清丽如傲雪寒梅,娇艳若月中霜娥般的绝世容颜,但也绝对是个能让人一见便怦然心动的美人了。
尤其是美人此刻正如三月桃花笑春风般,一脸容姿焕发、惊喜无限地盯着我身旁那个依旧是一脸欠扁的玩世不恭,舒服随意得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的四师兄,激动地连声音都变了:“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