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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迅疾无比的身影似狂风般自园中小径上飒然卷过,待见到迎立在供菊堂前的众人时,人影奔势未歇,反而脚下一点去势更急。
伴随着一阵凛冽的拳风刮过,就只听“砰”的一声,银袍男子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枫雾的胸口。
几道惊呼声先后响起,初雨连忙蹂身抢上向着那团迅疾无比的银影一掌劈了过去,却依然是迟了一步。
银袍男子来去如风,动作迅猛无比。一拳得手后已纵身退了开去,指着面色惨白的枫雾厉声怒吼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落灵呢?!”
一丝鲜血自紧抿的唇角缓缓溢出,温润的脸上不怒反笑,枫雾目光平和的望着前方一脸盛怒的果尔都,轻咳了两声,压下胸中不停翻涌倒撞上来的腥涩血气,缓缓的开口笑道:“你怎么会来?”
“你问我为什么会来?!”猛地一甩袍袖,果尔都碧色的双眼暗沉若海,死死的盯着那个清逸如昔、沉定如昔的白衣男子,心中是一股又一股的浊气翻腾,直撞得脸上是一阵阵的发烫,而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寒:“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被我送出去的灵马怎么会自己跑回去找我?一旦跟随了主人便会忠诚一世,除非主人已死,不然绝不会擅自离开的灵马为什么会去土木堡找我?!”
又是一团银光闪过,果尔都双手一分,飞身扑上直取枫雾的面门,却见枫雾面露奇异的微笑,竟然不闪不避、不动不摇的迎上了自己的双拳。眼中,是一片从容而淡定的平静,一片坦然而无畏的沉寂。
心中不由微微一怔,脚下也不由略一迟缓,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一道翠影倏然闪过,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龙吟声响起,随即一片寒凛凛的剑芒似狂风急雨般兜头浇下,登时将果尔都笼在了层层叠叠、密密实实的剑芒里。
心下猛地一惊,果尔都一声暴喝,双掌翻飞,连劈带挡,看准了翠影所立的方向,蓦地暴起了全身的灵力双拳齐出。拳风携着气势凶猛的灵力倏忽而至,逼的初雨不得不撤剑回挡,挽起数朵剑花强行一封,却见果尔都趁势猛然提气倒纵了出去。
当下两人一横剑凝立,一怒目而视,却只听一道清悦娇嫩的女声蓦然响起:“你是哪里跑来的野人,如此蛮横粗野?若不是枫雾公子对你始终以客礼相待,不与你认真计较,否则怎会允许你在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泼撒野?!”
碧绿色的双眸倏然暗沉,果尔都如鹰隼般犀利凶猛的目光狠狠的盯在了那个出声说话的红衣女子脸上,英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狂喜的失声唤道:“达鲁布兰?!落灵,你没死?!”
懊恼之色自秋水般明亮的双眸中倏然闪过,花含羞轻轻一哼傲然道:“我不是落灵!我乃西府花家后人,你认清楚了!”
双拳蓦地收紧,碧绿的眼眸中乌云再次密布,冷冷的肃杀之意自果尔都身上倾泻而出,阴鹜的双眼狠狠扫过身前站立着的众人。
待看到那个长得和落灵一模一样的女子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悄悄的向枫雾身边靠拢而去的娇柔模样时,果尔都不由抬头仰天长笑了一声。
笑声落,碧绿的双眸瞬时清澈,似龙吟山新绿的山头般苍翠鲜亮。低沉而充满磁性的轻笑声在胸膛中隆仑响,仿若一曲低沉而悠远的草原歌谣。
英挺俊朗的脸上蓦地涌上了深切的感念与怀想,令这个本如雪狼一般浑身散发着猛兽气息的男子在霎时间幻化成了天不拘兮地不羁的山之子、水之灵,一股野性难驯的阳刚之美自他身上澎湃而出,令众人不由俱是一怔,呆呆的望着那个时而如暴风猛烈,时而犹如春日炫目的银袍男子。
“你!”抬手指向那个美的雍容华贵,也美的像个瓷娃娃似的死板板的娇娆女子,果尔都绽开了一脸嘲讽的笑意,缓缓的沉声道:“果然不是落灵!”
蓦地走上了一步,盯着那个被吓得面色发白、却兀自强作镇定的红衣女子,果尔都左手握拳贴于胸膛傲然道:“落灵像图腾人,是雪山神的孩子,她勇敢,坚强!绝不会惧怕任何人!而你——”
轻蔑的一笑,果尔都继续道:“只会躲在男人的身后,做一棵攀附在男人身上的郁叶藤!哈哈哈……”
张狂恣意的笑声中,花含羞蓦地涨红了脸,任羞愤的泪水在眼眶中来回的打转,却不敢轻易的掉下来,不然只怕这个言语放肆的“野人”又会说自己除了会哭以外什么也不会了。
“堡主!”一声清悦而低沉的呼唤登时打断了果尔都的纵声狂笑,初雨漠然望向那个笑得如颠似狂的图腾第一勇士,冰紫色的眸中是冷得不能再冷的浓浓敌意,“我师兄问你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哼!”桀骜不驯的一抬下巴,果尔都冷冷的看向横剑而立的翠衣女子,扬声道:“我来就是要问个明白,落灵到底出什么事了?”
紫眸微微一黯,初雨沉声道:“小师妹在游历南风之时,为消灭邪灵而进入了当地的迷魂谷,结果却被隐匿于谷中的万年尸王挟去,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叫下落不明?!”一声暴吼蓦然响起,惊得众人的心头又是猛地一跳,傻傻的望着这个像炮仗似的、一点即炸的异域男子。
而初雨则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银剑上指、全身戒备,只等这个喜怒无常的果尔都再次扑上要找大师兄撒气的话,就毫不留情的刺他个透心凉。
谁知,果尔都在一声断喝之后,却定定的立在了那里。深碧若海的眸中霎时蒙上了一重深沉的哀伤,仿若春日新绿的山峦被倏然罩在了绵绵密密的阴雨里,那么清冷而黯淡的哀伤。
一抹充满赞叹与深切怀想的苍凉笑意绽放在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上,果尔都长声一叹,嘶声道:“死了便是死了!不然极具灵性、比人类还要忠贞的灵马又怎么会弃主而去!”
当说到灵马比人类还要忠贞时,果尔都极具嘲讽的瞥了枫雾一眼,随即朗声道:“为了消灭当地的邪灵而被万年尸王害死了吗?哈哈,这果然是落灵的死法!死的,无上荣光!”
碧绿的眼眸静静的盯着白衣胜雪、面色也变得苍白若雪的枫雾,那个让自己永远看了就只会觉得生气、觉得不服的枫雾公子,而今依然那么卓尔不群、清逸出尘的站着,只是那个原本总是跟在他身后,如草原上的雪山湖水一般清灵纯美、明丽动人的白衣少女却永远的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
隐约的,有一种淡淡的、清冷的忧伤自这个白衣男子身上绵绵不断的散发出来,初时还不觉得,只是在他的身旁站久了,仿佛再坚硬的心也会被他的无尽忧伤所侵蚀,沉浸在与他一样的无望忧伤里。
冷冷的一笑,果尔都负手昂然道:“落灵死了,你在这里空自忧伤有什么用?!当初我曾经说过,如果她愿意,我更想亲自陪她到天涯海角,绝不会只让一匹灵马陪着她!而你,既然可以陪着她,又为什么会让她出事?!她游历南风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进入迷魂谷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面对万年尸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深邃而澄澈的双眸静静的回望着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碧色双眸,枫雾默然无语,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淡然若风的清朗微笑,仿若毫不在意的淡然微笑登时激得果尔都勃然大怒,一指枫雾的鼻子大声怒喝道:“你,果真是个靠不住的人!”
碧色的眼不屑的瞟过凝立在枫雾身旁的两女子,一雍容端庄似牡丹泣露,一清丽孤寒似傲雪寒梅!只是那个美丽如雪山之莲,清灵如雪山之韵的达鲁布兰呢?自己唯一认定的,可以被尊崇为雪山之神的女儿,可以被誉为草原最美丽之花的落灵呢?她真的可以就如此容易的被人忘怀吗?!
笑意越来越冰冷,怒意却越来越旺盛,果尔都侧目冷哼道:“落灵刚死,你便在这里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哈哈,枫雾公子,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啊!”
“住口!”一声怒斥,初雨银牙一咬,身形倏然一动,手中长剑已在瞬间毫不留情的划过了果尔都的脖颈。一丝鲜血顺着银光闪闪的剑身缓缓淌下,而果尔都却凛然不惧的昂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初雨的身后——
一脸无喜无忧、无情无绪的淡定微笑,一双无嗔无怒、无惊无惧的沉寂双眸,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力与压迫感却自那个一向温和似风、清和若水的白衣男子身上散发了出来,登时震慑住了在场中的所有人。
一只修长的大手,堪堪拉住了初雨未持剑的手臂,让追命的剑芒只是轻轻的划过了果尔都的肌肤。如风般清朗的声音悠然响起,枫雾淡淡的道:“三师妹,清者自清,不必动怒!”
轻哼一声,初雨还剑入鞘,冷冷的望了果尔都一眼,径自转身离去了。
抬头朗声一笑,果尔都满面阴鹜的盯着枫雾道:“落灵果然有先见之明,当初早早便解下了你送予她的朵兰带!像你这种人,没有资格为她系上朵兰!”
断然转身,任银袍在风中划出一道耀目而冰冷的光炫,果尔都大步流星的向着庄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留在原地、神色各异的众人。
“枫雾公子——”一声娇柔清悦的低唤声响起,花含羞担忧的望向沉静的有些令人害怕的枫雾公子。
“石头婶,请您送花小姐去客房歇息吧(小姐请随意,枫雾有事先行一步了!”如风般淡定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枫雾默默转身,向着庄内走去。
“公子——”一声轻泣的低喃在风中倏然飘散,如秋水般明媚的双眸中登时溢满了伤心与不甘的泪水。花含羞方才看得分明,在初雨挣脱了枫雾公子的手后,翠色的衣袖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血迹模糊的血手印。
“你是在痛么?在心底里钻心剜骨的痛,只是全被你藏在了心里!若不是因为痛捏紧了双手,若不是因为痛十指刺烂了掌心,只怕,所有人都会被你淡定而清和的笑容所蒙骗了吧?!”
泪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打湿了鲜艳精美的红色衣袍。花含羞泪眼凄迷的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那么清逸而出尘的身影,却仿若自己哪怕是燃尽了生命之火也温暖不了的——孤寂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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