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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虽是神经末梢受创,可仍旧是锥心的疼。身体上的疼痛似乎成了导火索,将近日以来所受的委屈统统勾了起来。倔强的她却没有哭喊,只是紧咬着下唇红了眼眶。眼泪这种东西最没用了,敌人面前流泪只会笑了他人,亲人面前流泪也是徒增伤心——这道理宁妖娆早就知道了。
“怎么?委屈了?就算不打回去至少也要骂回去,这不是你宁降雪一贯的作风么?今儿个这是唱的哪一出?”皇甫瑾拿过常静送来的玉灵脂,亲自做起了上药的工作。不同于话语中明显的嘲讽,他手下的动作轻柔的让常静诧异。
妖娆面容僵硬,不知是因为疼痛所致还是因为皇甫瑾隐约的挑衅,只是把下唇咬出了血丝,却仍旧一语不发。
把原本纤细的一双玉手好好的包成了粽子,皇甫瑾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这才发现屋内安静的出奇,预期中的咆哮并没有出现,抬头,蹙眉,伸手捏住妖娆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
“不许再咬了!”低吼似乎不能平息心中乍起的纠结,皇甫瑾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抹去那一抹刺目的殷红。
妖娆不动,任他颇为粗鲁的抹蹭着自己的下唇,雾气升腾的眼中荡漾的似乎不只有愤怒,还有怨怼。
鲜红的血不知为何总是擦不干净,皇甫瑾意外的有些慌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之时倾身低头,附上了那一抹红色,口中除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化不开的馨香。
猛的收紧双臂,把身前娇弱却又倔强的女子揽在怀中。
这吻,没有掠夺。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妖娆有一丝恍惚,仿佛在另一个时空,在那个炎炎夏日,也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也有这么温暖的吻,让自己迷失···母亲的脸却突然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厉声告诫她——天下的男人,都不能相信!他们看中的永远是你的美貌与身体,等年华老去,便会弃你如敝履!
曾经她也不相信的,可当那如水的温柔也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时,留给她的只有心碎。而面前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属于自己的。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挣扎,皇甫瑾却没有放开她,只是一边拍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叹息。
像是微风拨动了心弦,妖娆气恼的发现她竟然有些依恋这种温度了,能不能就放纵这一次呢?
温热的双唇渐渐转移,流连在她的脸颊和耳畔,没有错过她的软语呢喃:“你们,都欺负我~~”
旁边伺候的丫鬟与小斯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的退了出去,常静低头掩藏着复杂难明的目光也躬身退出卧房,把这一室难得的平静与温暖留给了相拥的男女,心下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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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妖娆觉得阳光跟自己一样,都懒洋洋的,照的不甚热烈。她一反几日里的酒不离身,很难得的泡了一壶香茗。淡淡的茶香中妖娆一身白衣,在院内的亭中随意的一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有些飘渺,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像此刻淡淡的雾气一样,有些迷茫。
按说昨晚那种气氛,就算皇甫瑾趁机和自己发生关系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她看得出皇甫瑾的情动,也清楚自己昨晚脆弱的仿佛一根稻草都能把她压倒,若是在现代估计就算皇甫瑾不出手自己也会勾引他吧。
妖娆甩了甩头,苦笑了一下,娶个妻子却不碰,碰了的又不娶,她不明白,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决计不能趟这浑水的,忽的又想起昨晚皇甫瑾最后的话:“十日之后,随我去南郡。”
“南郡?”听起来貌似很远。
“汛期将至,皇上派本王去治水。”
“不是应该有专门的人负责么?这种事让您瑾王爷去不是大材小用么?”
“你在讽刺本王,还是在责怪皇上?”
“拜托,随便拿出来一个我也惹不起好么?我就事论事而已。不是说边城动荡,战神去那里更合适吧?”
“怎么,宁尚书派你来探口风,还是皇上仍旧怀疑本王里通外国?”
“本小姐对探子、奸细、卧底等工作都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还是没本事做?”
“激将法?不管用的。”
“不是受伤了?”
“大哥,我伤的是手,不是脑袋。”
“我觉得没什么差别~~”
“啧,挑衅是吧?”
“事实。”
“没完了你还!”
“不痛了?”
“啊?哦,药膏蛮好用的~~谢了~~”
“难得见你这么客气。”
“难得见你这么好脾气。”
“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你毒哑我啊。”
“胡说。”
温热的唇再次罩了下来,多了一些霸道多了一些需索···
“小姐,茶要冷了。”月牙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难道是伤处又疼了?
妖娆低头看了看自己可以媲美粽子的双手,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给我换大碗吧,这小茶盅,实在不好操作。”
月牙儿闻言差点儿掉泪:“小姐~~”太可怜了啊。
“行了行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过你要是哭出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哼!你自然没事,有事的是王爷,亏你还能坐得住!”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惹得妖娆和月牙回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