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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回答。不管是生还是死，他都不畏惧，如果侥幸逃过此劫，那自然值得高兴，如若未能，与她死在一起，他亦无悔。
只是有些遗憾，未能信守承诺，未能保她周全。
“哦……”眼中没有失望，只有遗憾，低垂了眼，静默的端坐在那端。
生？……死？……
在这短短的一年中，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已徘徊了几次，次数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对其周遭的事情也淡然了。
这样好吗？……别人如何想她不知道，但，至少她觉得挺好！
“哧哧哧——”
导火线燃烧的声音，冒着白烟，透着一抹刺鼻的火药味。
上官皓琪微微皱了皱眉，沈慕雪则依然背靠着墙，一动也不动，不是放弃了生命，而是不由得放弃，只是连累了上官皓琪，让他陪她葬送于此，连至死都亏欠他。
这一辈子，她注定亏欠了他，如果有来生，她会偿还他这辈子对她的恩情，至于上官彦……心有些痛……
“慕雪，什么也别想，我想他们一定会及时赶到的。”
上官皓琪蓦地出口，说出的话令沈慕雪回过了头，她望着他，笑了，唯一的一扇窗射进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可看清，她的笑不再凄凉，它透着欣慰，得此知己，又夫复何求呢？
“来这边吧！”
上官皓琪向沈慕雪招了招手，指了指他身旁，即便是死也要找个依靠，否则会孤单的。
沈慕雪点点头，起身，向上官皓琪走去，而上官皓琪则乘她过来的空档，将牢栏劈断，得以让沈慕雪顺利的走过。
进了同一牢房，两人在墙边做了下来，背靠着背，给彼此一点慰籍，却不话语，闻着那呛人而刺鼻的火药味。
“嘭——”
石头炸裂的声音，脚下的地面有些晃动，头顶落下层层灰尘，撒落在他们的头上，脸上，肩上……
心在这一刻竟然颤抖了，回头互视一眼，浅浅的笑容在嘴角漾开，有些无奈，又有些欣然！
就这样吧，就这样了此残生吧，就这样终结一切的一切吧……但，心中带着苦涩，有着挂念，念着幽灵宫的姐妹，想着现在住在幽灵宫的娘亲，思着那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上官彦……
原来，当死神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怕了，心也慌了，转过身，紧紧的握着上官皓琪的手，上官皓琪反握着她的手，微笑着望着她，好似在说，慕雪不要怕，只要有我在，一切我都会你担着，扛着……
他的心，不能说真的很坦然，还是有些凄凉，也许是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死去，似乎有些不值得，又似乎觉得已经足够了，心有些矛盾！
也许是读懂了上官皓琪的话，听清了他的心声，沈慕雪的心渐渐镇定下来，微笑着望着上官皓琪，没想到陪她到最后的不是那个她深爱的他，而是深爱她的他。
周边的墙壁剧烈的晃动着，墙角渐渐裂开，丝丝缝隙，层层灰土，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他们即将被石块压倒，沉埋在石块之下，就此了生。
“轰——”
巨大的声响响起，天牢的一角炸了，飞石乱窜，尘烟四起。
有人欢喜，有人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