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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赫年究竟有什么好冷冰冰的，像块石头
同桌看着我一笔一画地给段赫年抄笔记，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我笔尖顿了顿，笑了
我觉得挺好的
冷冰冰挺好
像石头也挺好
你真是没救了
同桌翻个白眼，不理我了
我抄着笔记，突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看见的女孩
段赫年虽然没让她回头，我却还是看到了她小半张侧脸
鼻尖小巧精致，根本不是混血长相、鼻梁高耸入云的蒋澄澄
我皱着眉掏出手机，给蒋澄澄发信息
【你和段赫年没好吗】
蒋澄澄回过来一个问号
我继续发
【他不是都去塞班岛找你了吗你们没好吗】
那头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最终内容却只有一句话
【楚涵你贱不贱啊】
大概是不解气，她又追加一句——
【段赫年是救过你的命吗你他妈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啊喜欢就去表白啊你吃饱了撑地帮他追别人】
我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动忽略了她发的所有内容
【所以你和他为什么没在一起】
这次蒋澄澄没回我
我锲而不舍，终于喜提红色感叹号
笔记也没心思记了，我趴在课桌上发呆
蒋澄澄问我，段赫年是不是救过我的命
那一刻，我在心里点了头
救过的
段赫年的爷爷去世时，把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小狗托付给了他
段赫年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他把小狗当成了爷爷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
可是小狗太老了，快和段赫年的爷爷一样老了
所以，当我骑着车从短坡上冲下来的时候，小狗根本来不及躲
我想也没想就捏了急刹，却还是晚了一步
自行车碾过小狗，翻滚了两圈，把我远远抛了出去
我落地的最后一瞬，看到的是向我疾驰而来的汽车，和高喊着冲过来的段赫年
那天，段赫年把我从车轮的必经之地推开，自己却被撞断了手臂
那是他打了十年乒乓球的手
那天的第二天，本该是他去省队报到的日子
我坠地时伤到了脑袋，两周就出院了
段赫年却在医院足足住了三个月
直到现在，他也不能长时间握笔写字，时不时就会停下来揉一揉手臂
他原本，该是有机会去奥运赛场上为国争光的
却再也没可能了
像爷爷一样陪伴着他的小狗死了，他的梦想破灭了，都在同一天
都是因为我
从那以后，段赫年再也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