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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纤纭目光缓缓低落在她一身锦绣上,冰凉的指划过她凝腻的雪颈,令芊雪不禁身子一颤,纤纭轻轻握住挂在她颈上的凉玉珠串,挑唇一笑:“这串珠子,可说的上是玉中精品,且每一颗皆珠圆玉润、大小一般,其名贵,怕是这宫中妃嫔亦无几人能有,是侍候人的婢女所能买的起吗?再说这一身凌绣,该是出自雍城名家‘皓锦轩’吧?还是南荣家果真财大气粗到了婢女亦是这般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
“你……”芊雪脸有红潮,紧紧咬唇,却无奈纤纭位份在此,此又是皇宫之内,若是争执起来,只恐给南荣无天添了麻烦。
“纤纭,你来了,为何不进去?”身侧有温润的声音略带提点的响起,纤纭侧眸望去,只见赵昂一身随意的月色长袍与南荣无天已近在咫尺,缓缓低身:“参见皇上。”
芊雪与红绸亦低了身子:“参见皇上。”
赵昂扶起纤纭,亦示意二人起身,南荣无天方道:“参见淑妃娘娘。”
少年一身浅紫淡金,临风飘展的紫色衣袍荡漾如飞,若紫气东来,气度翩翩,风雅清秀的眉眼与这一身锦贵相衬,那紫金便少了一些俗气,更显得高洁贵雅。
这便是南荣无天吗?红绸望着他,心内莫名所以的一震,他静淡的目光望过来,对上红绸凝视的双眼,唇际微微含着笑意,却又不显得太过外露,恰到好处、浅尝辄止。
“淑妃娘娘,芊雪姑娘在我府上是客,我南荣府受人之托,自不能怠慢了。”南荣无天说得清淡,却在纤纭心上深深一刺,受人之托欧阳夙吗?
她豁然转身,神色陡然暗淡,纤手捂住心口,轻轻咳嗽,赵昂忙扶了她的肩,关问道:“怎么了?”
说着,不禁冷哼:“这些个御医,统统都是庸医!治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好转。”
纤缬手道:“不关御医的事,冰魄丹的寒毒落下了病根,只恐这天下……再也无人能医!”
是的,即使是欧阳夙还活着,亦是不能医的,这寒气已深入到五脏,若不好生调理,一旦冻结心脉,便怕生命难保!
“若是欧阳御医在……”
纤纭身子陡然一颤,胸口仿佛被巨浪拍击,剧烈的咳嗽起来,赵昂不过随口一句,竟令她几乎震碎了心肺!
赵昂爱怜的抚着她的背:“快些回宫去吧,虽说五月天已是暖了,但你这身子终究不好。”
纤纭淡淡回眸:“不碍事,总叫我呆在宫中,人都倦怠了。”
眼光忽的看在红绸脸上,只见她眼神凝结,直直定凝在南荣无天身上,莫非她亦感到眼熟不成?
流风裹着琼花香气馥郁而来,纤纭静看红绸忧虑侧脸,那尖削下颌、如波秀目,映着日光依稀可见当年绝美模样,再看南荣无天,纤纭心内陡然一震,禁不住又是一声轻咳。
南荣无天,端秀的眉目、冷细的下颌,轮廓微描,为何……竟与红绸有几分相似?
难怪,她第一次见他,便感到似曾相识!
她细细的看着二人,一阵暖风袭过,竟是凉丝丝的触觉。
“纤纭……”赵昂观她面有异色,轻声唤她:“你怎么了?”
她身子微抖,摇摇头,平一平心气,对向红绸:“姨娘,我们回吧。”
红绸目光依旧打量在无天身上,无天似有觉得,回眸望去,望进那一双波动的眼池,不禁蹙眉,这女人的眼神,为何始终定凝着他?他上下看着自己,并无不妥,纤绾步走过,轻轻拉了红绸衣袖:“姨娘。”
红绸这才惊觉,面色早已煞白如纸:“嗯?”
“我们回了。”纤纭眼神一肃,微微示意,红绸点头,心神却似仍自恍惚,与纤纭行了礼,边走边是回首而望,望着少年翩然的衣袍,潇洒风中,甚至超出了天子的贵胄气质,无端端令心头一阵惊颤!
走得远了,纤纭亦揪紧了衣袖:“姨娘,你觉得……他像谁?”
红绸怔忪,紧致的面容微露无措:“这……我……”
纤珥然停住脚步,左右四顾,静谧的小径,无人往来,只有淡淡暖风挟着琼花的香郁,纷纷馥馥。
“姨娘,她与你……眉眼之间……”
纤纭一语未完,红绸突地泪落,这,正是她心内反复纠缠的疑问,乍见南荣无天,便激起她心内层层巨浪!
“纤纭,他……他的风度,他的气韵,分明……分明就是……就是……”红绸紧紧咬唇,哽咽难言。
“是……”无需她说下去,纤纭亦感到了一阵惊恸,仿佛日光倏然穿透了层层云霭,剥开阴霾,朗朗晴空乍现:“是……爹!”
虽早已是十二年前的记忆,可是……纤纭怎能忘记,怎能忘记剑气横秋,气度非凡的父亲,父亲正是那样一位男子,虽是武将出身,却落得一身清雅,睿智冷静、翩翩风度、文武双全,不然,又怎会惹得苏城第一美人萧涟的眷顾?
如今的无天,处事冷静、锐敏果敢,深得人心,那沉稳端持的气韵更是超脱了他这般年纪,纤纭不可置信的向后仰去,扶住身边一棵高耸的柳树,目光犹若湖心惊起的点点波澜:“姨娘,当年……当年莘儿有没有可能……”
她亦没有说下去,红绸怵然一惊,举眸望着她,她亦不敢相信,然若真真如此,那么,南荣景须为何不赶尽杀绝,还非要留下沐家的血脉来?!并且抚育长大,据传闻,更加是他最爱的儿子!
不,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