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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景须笼络江湖匪类意图谋反,前思后想该是不假,否则南荣景须何必受了她的威胁,而放掉了欧阳夙,又怎会对那本《毒谱》那般紧张,其实欧阳夙本没有《毒谱》,说是欧阳夙的《毒谱》不如说是沐纤纭的《毒谱》!
不过看来,南荣景须是尽信了的,否则早就不该这样安分了,那么此事,要如何与赵昂说起,不会牵连到无天,又是一桩烦心事。
眼看便是十月,金秋送寒,木叶落,枫将红,秋景一片萧索,星天漫眼凉薄,纤纭举头而望,突觉心上烦乱一片,千丝万缕、纠缠不休!
院落中,苔桔花纯白中透着淡淡紫红,便似她此时的心境,迷茫而千头万绪。
突地,身后一暖,冰冷的身子被一笼温热包裹,不必回首,纤纭亦知是谁,想在这座皇宫中,除了赵昂还有谁敢对自己这样放肆?
“皇上何以不曾通报?”纤纭依旧望着漫天凉星,淡淡道,赵昂吻在她的发上,幽声道:“在看什么?”
赵昂答非所问,纤纭莫名心里一紧,不知是否过于敏感,思绪立忙收敛,笑道:“不过看这满天星光暗淡,心里不畅而已。”
“哦?”赵昂亦望向黯然星色,紧了紧臂弯:“朕已将漠芙打入天牢,并将楚诏皇族不日发往南疆,你却仍然心里不畅吗?”
纤纭道:“皇上,何必牵累无辜?”
赵昂一怔,环抱着纤纭的手将她身子扭过,冰雪眸光暗淡如星色,空茫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皇上,何必牵累了楚诏无辜?漠芙有错是她的错,楚诏皇族落魄至此,便不必如此赶尽杀绝了吧?”纤纭定然的看着他,眼神在迷蒙烟雾中愈发空离。
淡淡余香缭绕在鼻息间,赵昂久久凝望着她,鹰锐龙眸却暗光几许,纤纭看到,那眼神中有审视、有探究、有薄怒。
“你不恨他们?”赵昂声色俱沉,纤纭却淡然一笑:“皇上,我若不恨,如何会手刃漠川以解心头之恨?我若不恨,又怎会容不下漠芙?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大瀛乃天朝大国,若是如此容不得他国战俘,又令边临小国如何不会惶惶不安,如何会甘心臣服在大瀛朝下?皇上前几年一直谨小慎微、深藏不露,可见皇上您深深懂得‘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1)’,却又怎不知‘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2)。’的道理?皇上您逞一时之快,诛楚诏皇族,看似无碍,实则大大不慧,难道皇上忘记了漠川正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令依附于他的小国临战背叛于他,皇上的大军才可长驱直入,兵不血刃,故,长远来看,皇上一意孤行,将有隐患。”
纤纭一番陈词慷慨,赵昂却怔住了眼眸,他定然立在当地,望纤纭一脸忧虑,满目凝重,竟有微微痴愣。
这个女子,原以为只是天生丽质,绝色倾尘的女子,可是第一次见面,她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攻打楚诏,以计谋令自己兵权在握,如今,治国之道亦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令他茫然。
她,绝非只是个风花雪月的后宫女子,倒像是个心怀天下的凤,责而来。
是上天赐她来到自己身边吗?
还是……
多年的疑心重重依旧令他眉目肃然:“哦?你果真这般为朕着想?”
纤纭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不然皇上以为如何?难道漠川已死,我还要保全他的族人吗?皇上未免太小看了自己,也太高估了我!”
她微怒,转身望向窗外,背影冰凉。
赵昂略一思量,幽幽漾开笑意:“若是如此,你要朕如何做?”
“如何做皇上心中有数,后宫不干政,纤纭只能提点至此,至于皇上如何处置,决断仍在皇上,与纤纭无关!”纤纭冷漠的口吻,反而令赵昂紧紧拥住她,气息沉缓在她的耳边:“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不该怀疑你的用心!”
纤绾缓闭目,不语。
“再过十天,便是华雪公主与驸马的大婚之日,太后想是要与你为难,将婚礼筹备的极是盛大,甚至超出了当年长公主的婚礼,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不令你再受委屈。”
赵昂虽是温柔的一字一句,却鹰眸锐锐的看着她,她墨色睫毛有微微扇动,眼中碧水汪汪,却终究只是光影流转,许久,她宛然一笑,目光放远在远方天际,这一日,终究是要来临的,她必要面对!
“谢皇上。”心里似有血滴落,一滴滴苦涩在喉间。
她说得无比艰涩,十日后,她不知自己可能坦然的出现在大婚之上,回想起天牢门前,欧阳夙冷漠的背影,他们之间,也许仅剩下了曾经,可以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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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新章节,芊雪与欧阳的大婚将是高潮!
(1):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出自《道德经》第七十三章,勇气建立在妄为蛮干的基础上,就会遭到杀身之祸;勇气建立在谨慎的基础上,就可以活命。
(2):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出自《道德经》第六十一章,大国应居于下流,天下聚集到这里,天下雌柔之处。雌柔总是用宁静来战胜熊刚,就因为雌柔宁静而甘居下位,所以大国以谦卑的态度来对待小国,就会取得小国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