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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纭泪水难绝,不可置信:“你……”
冰凉的手抚上他俊毅脸廓,颤抖的身子被他猛然拥住,他抱着她,忽然好似她是一根轻盈羽毛,若是他稍稍松力,便会被夜风吹去!
他的臂弯坚实而有力,一分分加紧力道,好像要将这许久愧欠了的拥抱,一次偿还!
她泪水湿透他的肩际,许久,她只是靠在他怀里纵声哭泣!
他恢复记忆了是吗?记得她是纤纭了……是吗?
一切来得太快,她却一时恍然:“你……想起了吗?想起我了吗?还是……”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般温柔的嗓音,方才是欧阳夙,方才是她彻骨深爱的男人!
泪流满面,她枕在他的肩上,被他狠狠抱着,红绸亦不免牵动心肠,默默拭泪。
“地上凉,快起来。”澎湃心潮令他的肩微抖,纤纭却贴在他的胸膛上,不肯起身:“不,不,我怕起来以后,梦就会醒。”
“不是梦,不是!”欧阳夙强自将她抱起,空阔眼眸光影交错,如久旱逢霖的荒漠沁入一池清凉湖泊,虽是他紧紧抱着她,可是这抹清凉却分明是他的依靠。
欧阳夙将纤纭放好在锦床上,稳重、深沉的眸子久久凝视,他丰神俊朗,眉间却有浓重忧色,他抚上她凝白面容,眼里竟有水色迷离,他什么都想起来的。
玉箫折断的刹那,脑海里顿时震撼,曾经的种种有如滔滔江水,涌入心里,汇聚成江海汪洋。
纤纭的笑、纤纭的泪、纤纭对他深种的情意!
可是……
眼神一点点低落,又一分分懊恼,痛与悔,皆在刹那,烟云积聚!
“纤纭,委屈你了。”他握紧她的手,想到他竟与芊雪走近丹霄殿,只差一步便结为夫妻,心里便是一阵惊惧,然而自己,竟还差点伤害纤纭,然若没有红绸,然若没有她及时的折断玉箫,只恐怕自己的一生便毁在了自己手上!
天意!
他转眸看向红绸,郑重道:“谢谢你红绸。”
纤纭泪水不绝,亦望向红绸:“谢谢姨娘。”
红绸拭干泪水:“还是先不要谢我,欧阳夙虽是恢复了记忆,可是……芊雪仍然躺在凌华殿中!欧阳夙若久久未归,想来皇上或是太后必会派人前来。那时候……”
“火烧云的解法如今已不用我来说。”纤纭看向欧阳夙挽着他的臂弯,深情目中,泪光摇曳,唇际却有温柔至极。
欧阳夙却忽的目色凝重,紧紧蹙起了眉:“不!不能!”
“不能什么?”许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纤纭顾不得红绸,靠紧在欧阳夙肩上,他温热起伏的胸膛,是她一生最是踏实的地方。
“不能救芊雪。”欧阳夙目光空洞,看向纤纭:“若是你交出了解药,救了芊雪,岂不是……默认了罪行吗?”
纤纭身子一震,亦渐渐敛却了笑意:“我不在乎。纵是死又如何?我早该死了千百次!”
“我在乎。”欧阳夙握紧她的手,她掌心冰凉,是冰魄丹深重的寒气:“纤纭,不要……再让我亏欠你,好不好?”
纤纭猝然泪落,才干涩了脸颊,泛起脉脉水澜,她咬唇不语,心中却有热流萦回。
“不,你并不亏欠我。”纤纭泪水泛澜,拥住他:“我都听说了,你为了我而重出江湖,遭遇追杀,也是为我方才会被漠川一箭穿心,失去记忆,上天惩罚我是应该的,是我连累你,是我……”
“纤纭!”欧阳夙阻住她,捧起她纤小脸颊:“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们……都不要再提过去,好不好?”
纤纭望着他,很想吻他薄俊的双唇,莹莹火光映照在他沉阔的脸上,仿佛星天在浩渺天端,湛亮而澄澈。
心意倏然安宁,重重点头,投入他的怀抱。
红绸在旁道:“可是如今你恢复记忆,难道不能以此名义来医好芊雪?”
欧阳夙将纤纭轻轻推起,默然一声叹息:“不是不行,而是……”
回想他失忆来的种种,有太多事情出乎意料,曲折离奇。
若是他此时恢复记忆,他必定不可娶芊雪为妻,他与纤纭的事情,想来亦是瞒不住的,那么惹怒太后,必然迁怒纤纭,赵昂亦不会轻饶他们,那么相聚岂不是便意味着分离?
一切太过突然他需要从长计议。
“若是以此名义来医好芊雪,只怕皇上怀疑。”纤纭一语说出了欧阳夙心中忧虑,这亦是她心里的疑虑,赵昂多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怀疑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从他对待漠芙的态度上看,凡是沾染了她的男人,一旦证实,下场凄惨!
她不要,不要那样!
掌心有微微冷汗,牵动心口寒毒,微微咳嗽,欧阳夙连忙为她盖好薄被,温然而郑重道:“纤纭,玉箫既是你特意备下的贺礼,怎么会箫身有毒,而你却浑然无觉?又怎么会恰大好处的涂在中间?又为何会预料到芊雪定然会夺过玉箫,从而中毒?还是……这原来的戏码并非如此?而是芊雪的突然夺箫打乱了原来的安排?”
昏迷才醒的纤纭,确未曾仔细思量过着其中细节,如今想想果真疑点重重,玉箫系着他俩的缘分,万念俱灰的她,方才会准备了作为贺礼,亦斩断彼此情丝,可是……自己确实未曾下毒,即使下毒,也不会选在那样大庭广众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红绸略一思量,惊道:“难道……”
欧阳夙惊觉起身,以眼神迫嘴绸不令她出口,他小心走到殿口,偷眼望去,外殿无人,静寂如死,他略微松下口气,又见窗外,窗影平静,方才小声道:“不错,想你这宫中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