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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
角声落,夜阑珊。
七日过去,皇宫之中静谧的可怕,水芙宫忽如龙潭虎穴令人敬而远之。
太后极力将芊雪葬礼办得隆重,令天下悠悠之口难塞,南荣景须亦不安于将军府,就此事非那份数说水芙宫不是,隐晦表达对赵昂的不满,煽动众臣内心不忿。
自古,因美人而误江山者不计其数,凌华殿芊雪白绫黑绸尚在,皆似控诉着水芙宫的恶行。
因太后悲痛,来往者无不议论纷纷,朝中压力陡然加剧,曾为祸国妖妃的女子所怀龙种是否亦是灾星临世,流传民间,众说纷纭。
赵昂与纤纭皆未料事情如此严重,大概低估了太后,赵昂不懂,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宁愿站在南荣景须一边,亦不支持自己的儿子,难道,她要看着赵家的天下被南荣家篡夺吗?
难道,仅仅因为当年失踪的哥哥?
难道,母后的心中从不曾有过自己?
心寒至极,许多日,赵昂只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谁人也是不见,见了又怎样?无不是些所谓的规劝。
时至今日,惟愿纤纭一举得男,剩下这皇宫中唯一的皇子,以平息这次劫难。
自那之后,纤纭再未见过欧阳夙,她叫喜顺打听了,他亦不在凌华殿,她隐隐感到不安,这样捂住的时候,她只望他在身边,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亦是安心的。
秋近末,十一月,剪绿时行,花信风至。
夜晚,风冷雾寒,护国将军府在浓稠的黑夜下赫然静穆。
南荣子修立在那丛深深幽木中,那曾与欧阳夙密谋营救纤纭的地方。
时光仿佛倒流,在这里,同样的夜,同样的人,同样的请求。
只是南荣子修眼里多了些落寞:“欧阳先生,此来难道又为纤纭吗?”
欧阳夙无需在南荣子修面前掩饰,直言道:“不错,大公子,这一次亦要有你帮衬才好。”
子修苦笑一声:“你明知道,我没有那样大的能力,而无天,不是每一次都肯帮我。”
无天!欧阳夙心中激荡,南荣景须,好狠的心!
从子修的落寞中,他似乎恍然了解,南荣景须这样器重无天,也许便是要寻求沐家独子认贼作父的快感,却不想上天竟叫沐家存活下一个女儿,阴差阳错,他手中我有了最犀利的武器。
好个老谋深算的南荣景须。
“因上一次未能信守承诺,重出江湖,并与黑道中人为伍,惹下众怒,这时候恐男有人施以援手,唯望大公子能给予帮助,方可令纤纭脱险。”
欧阳夙按耐下心中忿忿,南荣子修却冷笑道:“脱险?呵,纤纭……不,沐淑妃如今怀有身孕,正是隆宠在身,何来脱险一说?”
“难道大公子亦相信,害死芊雪之人便是纤纭不成?”欧阳夙忽的质问,子修猛然回眸,眸光凄厉:“当然不,可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是吗?”欧阳夙冷笑:“大公子,是谁欲加害淑妃,不惜以芊雪生命为代价?是谁布下了这精心设计的局?那么这些人可会眼看着纤纭诞下龙子吗?”
子修一怔,又猛地警醒:“欧阳夙,你不是失忆?怎么你……”
“我已记起所有的一切!”欧阳夙一声叹息,这一次失忆,几乎令他失了心,失了纤纭……
子修黯然眸光阴沉沉的,久久凝望着欧阳夙,打量他一身飘逸,洒俊的面容,果真是器宇不凡、落拓倜傥的轩昂男子。
月白无光,相较于他,自己的确显得孤郁形凄了些。
“我能做什么……”终究,他还是屈服在自己的心下,他知道陷害纤纭的,怕亦是自己的父亲,以父亲性子,怕不会再对纤纭心慈手软。
情深一场,他终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欧阳夙松下口气:“备两匹骏马,备些食物,最好在有一些人手,不需多,几十个掩护便好,但需是死士。里应外合,以助我们逃出皇宫,我于宫中不好准备这些,几日不在凌华殿,便会引起太后怀疑。”
“只是这样?”子修微微凝眉,虽只是这样,他却亦似心有为难:“其他的都是好说,只是这人手……”
他迟疑道:“虽这几十人我可由家中调动,无需禀明父亲,却要与无天阐明理由,无天机敏如鹰,心细如尘,只怕……”
不错的!有限的几次见面,欧阳夙亦感到无天的心思并不似他外表的单纯,他有异于年龄的敏感与冷静,睿智与高慧,仔细想来,这样的气度,唯沐天之子能有。
“大公子,尽量吧,能有几人,便多几分把握,纤纭如今身子虚亏更有孕在身,怕是要逃出皇宫,难上加难。”欧阳夙黑眸中忧虑深沉,却有不得以的叹息。
子修亦凝紧眉头,他不知自己能有几分把握,却知道,若令无天那双锐利的眼好无所觉,只怕绝不容易!
夜难消受,天际有流星坠落,沉入浩渺的天河……
※这几日,南荣府亦不安宁,子修发觉有许多陌生人来往不绝,每次看见父亲,他总是紧肃着脸孔,本与一些人说着什么,只要看见自己就会停下来,而他的眼神沉重,令他不敢相询。
无天也甚是忙碌,一天中很少见到,芊雪大葬那天,无天没有去,而是留在家里,一袭白衣仰望天际,自那日后,他愈发冷漠了些,自己亦不曾与他多讲话。
此时要调派人手,不知无天会否看出他的心思。
他特意挑了无天看书的当口,这个时候,他的心境总要慵散些的。
“最近在看什么书?”子修静静坐在他身边,无天笑道:“大哥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在看的书来?”
无天将书放在桌案上,抬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