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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积累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全盘崩塌。
我冷笑着反问道。
“算了？就这样一句算了？”
这大抵是十五年来，我头一次没有听从江为止的话。
他脸色沉了几分，眉头紧皱，任谁也看得出他的不悦。
有些念头下定决心只需要一瞬间足以。
我懒得理江为止，既然小孩他不想教育，那就由我亲自来。
我接过江为止手中的水杯，三两步朝江哲走去。
直到我站在江哲面前时，他还有恃无恐的对我做着鬼脸。
我闭了闭眼，握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再次看向江哲时我薄唇微启，一字一句道。
“早知道当年会生出你这个蠢货，我就该把你掐死。”
江哲愣了片刻，他茫然的看着我，随后撇了撇嘴。
不等他哭出来，我率先把水杯倒扣在他头顶上方，温度不算热，但江哲却哭的格外大声。
我反手揪着他衣领把人拽到了餐桌旁，一只手扣上他脸颊迫使他嘴巴张开，没等他反抗我就将剩下的蛋糕塞进了他嘴里。
为了防止他吐出来，我紧紧捂住他嘴巴。
江哲脸颊被塞的高高鼓起，眼底的得意褪去，倒是有了几分恐惧。
直到江为止上前将我拉开，他抿起唇，清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唐锦书，你太过了。”
我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声音也抬高了几分。
“没轮到你呢，急什么？”
这一巴掌我攒足了力，江为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你打我？”
他声线带着几分颤抖，听起来倒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相识十五年来别说打江为止，就连一句重话我都不曾对他说过。
就像他兄弟说的那样，在江为止面前我像是条听话的狗。
可现在，我轻抬下巴和他对视着，眼底没有丝毫波动。
“打的就是你。”
就在我俩僵持的这会，江哲冲过来手里拿着把玩具刀对准我大腿疯狂击打着，嘴里还大声嘶吼着。
“我要杀了你，我讨厌你，爸爸喜欢的明明是薇薇阿姨，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江哲如同一头小狼崽子般恶狠狠的瞪着我。
“爸爸说了，只要你同意离婚，薇薇阿姨就是我新妈妈了。”
“爸爸根本不爱你！你滚！”
江哲的话让我愣了片刻。
是啊，人人皆知江为止不爱我。
我忽然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究竟喜欢江为止什么呢。
可惜但凡涉及到爱的问题从没有标准答案。
或许真的是因为十五岁的江为止太过美好。
亦或许是十五岁的唐锦书世界一片灰暗，她只看到了这一束光，于是便奋不顾身的追随光。
仅仅只是为了那一点善意，我舍弃了尊严，也弄丢了自己。
我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没有遇到江为止我大抵会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
无论如何，绝不会和现在一样成为江哲口中的废物。
但好在，现在醒悟还不晚。
从现在起，渣男和小畜生老娘一个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