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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来来往往终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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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又站在星空下仰望,苏喇萨在我刚来一会儿又来了。这段时间里,他总是会经常这样陪我看星空,默默的,我知道那不应该是他做的事,那跟平时的他太不像了,不过,他没说,我也就没问过。

从他跟我说过玛塔后,星空下的他,就再没说过话,我们总是默默地看,默默地走。与往常一样,今晚的他仍然是沉默的。

转身要离开时,他突然道:“愿意留下来吗?”

我纳闷儿地盯着他,他望着我,眼里突然出现了我所熟悉的感情:“愿意留下来吗?为我留下来!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留下来,以后我们可以永远一起来看星星,自由自在!”

错愕!震惊!我淡淡地道:“对不起!我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但仅仅是喜欢而已,我不会因为一点喜欢就留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跟你一起看星空的时间里,我很开心,但对你,我只有朋友的感情,跟迪娜、胤祯一样,不会变。”

“为什么?是因为十三阿哥或者八贝勒吗?”

我一惊,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道:“他们不适合你的,你不属于皇室!”

“也不属于王室!他们不适合我,你也不适合,适合你的应该是这大草原上的女子,不是我。我想,在这里,我是不会为谁停留的!”

扫了一眼他压抑的表情,我再次望着星空:“你说玛塔现在在干什么?是在真正的笑傲红尘,还是在想你?或许,到最后,我会选择跟玛塔走一条路——笑傲红尘,笑忘红尘,那样才是自由自在的。”

看着落漠难过的他,还有他眼底的一抹柔情,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他沙哑的声音:“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记住那曲《白狐》,记住那道蛋炒饭,记住星空下的我们……”

没有回头,我冷漠地走着。玛塔,迪娜,她们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苏喇萨也不会例外。或许,这一别,将是永远,好比路上的行人一样,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即使相遇,也只是擦肩而过。

突然胤禩出现在眼前,他正望着我和我身后的苏喇萨,我一愣,随即轻声道:“走吧!我和他之间,只会存在回忆,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他转身跟着我走了,边走边问:“那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只会有回忆?”

我心里一紧,停下脚步,望向他,他也停了下来,回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相视了片刻,我选择了沉默地走着。他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或许不到离开的那一刻,就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

在回京前一天,我将自己画的玛塔起舞图和苏喇萨骑马图留给了苏喇萨,也许那两幅图就是我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吧,这一生玛塔将会是他最牵挂的人,留个图给他当记也不错,说不定,他们也永远不会再见。

坐在马车里,回望着住了几个月的大草原,我大喊道:“别了,我迷人的草原,我可爱的朋友!”

看了眼身边的忘念,我笑道:“忘念,很快就要到京城了,你是不是很激动啊?几个月没见夕瑞冰,应该很想吧?”

“没有。”嘴里吐出两个字,可脸上却有些不自在,还变得有些绯红。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我笑的更欢了,“看来,冰山真的化了,呵呵。”

***

回到京城已是近十月的事,一切都回归原位,我又开始打理桃花园。或许是因为桃花园是公子家的生意,只要我已离开,或者因事抽不过身,胤禛就会接下管理的责任。几个月来,生意还是那么的好,代理经理的功劳当然是跑不掉的,不对,应该说是准董事长才对,我不过是分公司的经理罢了。不过,还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奖励,亲自给他做了一顿晚餐,这个奖励其实也不算小了。

去绣坊看抚琴,又跟她呆了一天,发现绣坊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她还真是有着做生意的本事。对我仍是那么的好,仍是那么的体贴,看着她那样,我不仅暗骂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之前真的是误会她了。

小君华几个月没见,也长大了很多,咿咿呀呀的,都可以叫我姑姑了。呵呵,这个小家伙是越长越可爱了,还真想把她给抢过来。看着一步步走来走去的小家伙,我对站在一旁的胤祥笑道:“胤祥,不如把小家伙让给我吧,你跟蓝荷再生一个,她真是太可爱太讨人喜欢了。”

他也笑眯眯地说:“你想要,赶紧把自己嫁了,自己生一个不是更好。”

白了他一眼,“你还真小气!来,宝宝乖,让姑姑抱抱。”不理他,我半蹲下,向君华展开怀抱。小家伙一看我要抱她,乐呵呵的从蓝荷身边向我跑来,跑到我跟前还叫着姑姑。一把抱起她,一只手宠爱的轻捏着她的小脸:“宝贝真乖,跟姑姑一块去姑姑家好不好?姑姑家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都是留给我们小君华的。”

她眨着两只小眼,乐着道:“好啊,君华要去姑姑家。”

呵呵,孝子真好哄。蓝荷边走过来边笑道:“小钰,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抢女儿啊?”

瞅着她,我也不在意,“是啊。蓝荷姐,干脆你们就把小宝贝让给我吧,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多生几个又不是问题。”

“那好,君华就过继给你吧。不过,你可还是个姑娘家,有个孩子可不好啊!”她似真似假地说着。

我还没开口,怀里的小家伙就不乐意了,直喊着:“额娘,君华要额娘。”然后就挣扎着要下来,没办法我只得放下她。一放下她,她就扑进蓝荷的怀里。

看着这样一幅画面,我不免叹气,“君华你还真无情,刚才还要去姑姑家,这会就不要姑姑了。”

胤祥突然坏笑道:“这个女儿你怕是抢不成了,现在不光是我们不答应,就她自己都不答应,你就死心吧,呵呵。”蓝荷也跟着附和着。

看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喝的样子,我是气得直跺脚,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竟然被他们这两个连二十都不到的家伙给戏弄,真是气人。二话没话,我转身就走。

没走多远,胤祥追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不会生气了吧?”

“快走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道:“要是找不到适合的,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你,我想你那么聪明可爱,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很聪明可爱的,一定比君华还要惹人喜爱。”

听着他的话,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因为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的认真,纯是耍我。恼怒地转脸,去看他,想给他一拳,只是,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我侧脸要去看他,而他也正好向我这边扭头,就是那么巧,他温热的嘴唇擦过我的脸,让我不禁一惊。

他也一样,两个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望着对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窘迫与惊愕。

“我要回去了。”很快我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其实那又没什么,不过是一不小心碰到而已。

“我送你,反正也没什么事。”说着,他就拉起了我的手向府门走去。开始还想挣扎一下,可是一想,刚才那一下根本就不算事嘛,干嘛自己要尴尬。想到这里,被拉着的手就与那只手握在了一起。看胤祥的样子,也并没在意那一下,自己就又自然的与他牵着手走了。

***

从那次进宫见了苏麻后,她就经常让我进宫去陪她,渐渐地,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不平凡的女子了。虽然有些观念不同,但她真是一个让我敬佩的人,我甚至会想,如果她是孝庄的话,一定会比孝庄做的更好。不过,她的大限到底是不远了,过不了一年,她就会结束她不平凡的一生,去见她的好主子了。

知道这些,我更加愿意常去陪她,在她最后的人生路上,陪她解闷。因为她,我跟胤祹也熟了起来。胤祹跟所有人都不是很亲近,要见就更难了,而他却常常去苏麻那。就这样,两个孩子陪在苏麻身边,想着法子取乐她。那种感觉,还是很快乐的。她,又是我生命中快要消失的过客。

同时,也间接地从他们口中得知,康熙与苏麻姐弟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苏麻完全把康熙当孩子当主子看,而康熙也是很敬重地视她为长辈,开口闭口地叫着额涅。咳,那些电视小说还真是会误导人,不知道里面的故事还有多少是假的呢,或者根本就没有几件事是真的,正所谓剧情需要嘛。

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寒冷是越来越明显了。

黄昏十分,桃花园又迎来了康熙,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我送他出桃花园,可是刚到门口突然两个黑衣蒙面之人袭来。康熙快速的将我推倒一旁,自己与那两个刺客打斗起来,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斗势对康熙越来越不利。而今天康熙身边只带了个魏珠,魏珠在一边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我不禁喊道:“魏公公,快去找人帮忙啊!”

听我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视线重新回到康熙和刺客身上,正看见其中一个刺客正向康熙刺去危险的一剑,而康熙还未来得及去注意那一剑。我一惊,“皇上小心!”我立刻冲上去,挡住康熙,去迎那一剑。刺客的剑似乎突然有些不稳,剑只是划伤了我的左臂,而康熙并无事。只要康熙没事,那我就放心多了。

康熙见我手臂受伤,扶着我不禁惊叫:“小钰!”

忍着痛,我挤出一抹笑:“皇上,我没事。”我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伤的是左臂,要是右臂的话,那就麻烦了。

“康熙,受死吧!”另一个刺客突然阴冷地吐出一句,便又将剑刺了过来。康熙极快的把我扶稳,边去迎击他,边威严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朕?”

“反清复明!”说话简单利索,动作也一样,让康熙越来越难以招架。刚才刺伤我的那个人也是积极地攻向康熙。

眼看康熙就要受伤,胤禩的声音突然如救命灵药般响起:“皇阿玛!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行刺当今圣上!”然后便与刺客斗了起来,尔后,胤祯也出现了。

两名刺客开始节节败退,很快一队侍卫赶来,胤禛和胤祥也过来了。眼看着胤祯的剑就要刺进刚才伤我的那名刺客的胸膛,我也不知哪来的意念,猛扑了上去,“不要!”只是刚靠近刺客的身体,那名刺客忽然把我推倒,而剑也在那一刻无情的刺进了他的右肩。

“不要!不要杀他!”我不顾一切的爬起,挡在刺客不稳的身体前。

胤祯不禁恼怒道:“小钰,你这是干什么?!”

大家都不再动,另一名刺客也已被制服。所有人都等待着我的解释。看着脸色沉冷的康熙,我跪倒在地,“皇上,求皇上放了他们!他们只是一时的迷失,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杀您,求皇上给他们一个找回自己的机会!”

“呸,我们不需要施舍,康熙,要杀要剐就放马过来吧!”其中一个刺客突然恨声叫道。

康熙冷声道:“小钰,他们并不领你的情!把他们的面纱拿下来。”

我依然跪着,盯着康熙说:“皇上,难道一个人无义,另一个人就要还他以无情吗!他们领不领情那是他们的事,可是看着迷失的他们,我们难道不应该帮他们吗?他们的生命也是无价的,一旦失去,同样的会追悔莫及!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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