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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时间要多去陪陪苏麻妈妈,她可是很希望能够经常见到您的。”想着苏麻大限一天天的临近,我真希望康熙能尽量多去看她,再不陪她,等康熙再去塞外,到时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康熙微笑道:“怎么,额涅说很想见朕吗?”
“不是,是小钰自己观察的。苏麻妈妈知道皇上很忙,怎么会开口让您常去看她呢。只是,老人家年龄大了,就会很希望自己最关心的人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她其实是很寂寞的,那种寂寞并不是我和十二哥天天都陪着她所能消除的。而且皇上再过些天就要去塞外了,更应该趁这些天多去陪陪她才是。我想我说的这些,皇上应该明白的。”
他默了会儿,语重心长的说:“你说的对,朕是该多去看看额涅才是。走,你现在就陪朕去。”
“是,皇上!”我欢快地跟着他驶向苏麻宫里。
到苏麻宫里后,在佛堂里,我们见到了苏麻,较之初,现在的苏麻身体已不是那么好了。
看着康熙在佛堂里陪苏麻说话,我自动的退了出来,却碰上了胤祹,“十二哥,你刚来吗?”
他睨了我一眼:“不是,我刚把我给妈妈带来的几本书送到她书房里。”
“哦,我们到院子里呆着吧,让皇上和苏麻妈妈多聊会儿。”说着,瞅了瞅佛堂里的人,就和胤祹去了院子里。
他们像这样相处的机会已经少得可怜了,只希望康熙能够好好把握,苏麻教育了他那么多年,她不仅仅是他口中的额涅,更是老师朋友,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如果孝庄不死,那苏麻或许在他心中只能位居第二,但现在一直陪他走过来的人只剩下一个苏麻了。苏麻死后,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苏麻终于在八月二十七日病倒了!
得到消息时,我正在珍玉阁里和胤禛喝着茶,刘满突然急跑进来说苏麻病倒在床,腹内攻痛便血,不思饮食。我端在手里的杯子无意识的落在地上,碎了。前两天我离宫之前还去看过她,一切安好,我才放心地出了宫,可今天她竟然就病倒了!
当下,两人便急忙赶到宫里。等我们见到苏麻时,才发现病榻前,胤祹难过担忧地守着,见胤禛进来也没去请安。
我走到床前,看了看半醒的苍白的苏麻,轻声道:“传御医了吗?”
胤祹道:“妈妈不让。”声音低沉沙哑。
不传御医?这怎么能行呢!不能再顾虑那么多,我没有经过苏麻的同意,直接吩咐:“灵儿,立刻传御医!”
只是,话刚说完,苏麻就厉声喝道:“不准去!公主,奴才一病倒,公主就不把奴才放在眼里了?!”
“苏麻妈妈,您知道小钰不是那个意思。有病不医,怎么能好呢?!苏麻妈妈还是让御医给您看一下吧!”
“奴才还撑得住,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看着她一脸的怒意,我不敢再自作主张,只好离开。
一连两天,苏麻都没有让御医治病,也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她的病情。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但她就是不肯传御医,急得我真想骂她一顿,可又不能跟她说一句硬话。
病情的急速恶化,终让苏麻感到极大的不安。她便招集了胤祉、胤禩、胤祹等人在病床前,说:“老奴才我蒙皇上厚恩,惟在佛前效力,日祝皇上万万岁。今我便血,腹内攻痛难忍,尔等若发邸报急奏,则皇上必赐治病良方,尔等代奏我此言。”
大家纷纷劝说传御医,可她仍是不肯,并道:“我只相信皇上,我相信只有皇上才能治好我的病!尔等无需再多言。”
看着这样的她,我实在是气极,道:“皇上不是御医,就连他自己生补要御医来治,他怎么可能在医术方面比御医更厉害呢!苏麻妈妈,您的病晚治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再多再大的坚持也比不上命来得重要,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皇上是华佗再世,可他毕竟远在塞外,您何苦舍近求远呢!最后受罪的还是您自己!”
胤祹也跪在床边哽咽道:“妈妈,小钰说的对,您就让御医给您治吧!”
苏麻睨了我们一眼,喝道:“不要再说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说完便闭上了眼,不再理人。
无奈之下,大家都退了出去。“灵儿,立刻去传御医!”吩咐完灵儿,我对不解的众人道:“明治不行咱们就来暗的,等苏麻妈妈睡熟后,再让御医去把脉!”
零辰时,御医轻声走到苏麻床前,小心地去摸她的脉向,可刚触到她的手,她就像被电到似的惊醒过来。结果就是,我们又被她痛心的给斥了一顿,我无力的摇了摇头,“看来真是回天乏术,命定如此了!”
胤禩不经意间握起我的手,投我一安慰,我睨了他一眼,叹道:“算了,就随苏麻妈妈吧,你们也可以准备后事了。”
当事人自己不愿意,别人就是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没用。虽然很心痛,但还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自己决择。苏麻妈妈,历史当真无法改变吗?!
康熙四十四年九月初七,苏麻喇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结束了她那丰富多彩的一生,终年90多岁。
对于苏麻喇姑的逝世,皇宫里的人都很悲痛。出殡那一天,除留皇五子胤祺、皇十子胤礻我照顾皇太后,皇十四子胤禵留在紫禁城外,其余成年皇子都参加了出殡仪式。苏麻喇姑灵柩停入殡宫后,皇子们都各自回府了,唯独皇十二子胤祹却提出要求说:“妈妈自幼将我养育,我并未能报答即如此矣,我愿住守数日,百日内供饭,三七诵经。”按照惯例,为像苏麻喇姑这样仆人身份的人办丧事,没有皇子供饭、三七诵经的先例。胤祉未敢擅自答应胤祹的要求,所以在九月初九日奏报苏麻喇姑病逝的奏折里,也写进了胤祹的要求,请示皇父。康熙帝在奏折上批道:“十二阿哥之言甚是,着依其所请。”胤祹住在殡宫,为苏麻喇姑守灵,供饭,诵经,其他皇子则轮流每天派一人给胤祹做伴。
康熙帝曾指示皇子:祖母事出,留七日再净身入殓。目的是想回宫后再亲眼看一看敬爱的额娘,向她的遗体告别。但后来他计算十五日才能回宫,于是再次降谕,让皇子们将苏麻喇姑遗体再留七天,等到他回宫后再定。由此可以看出康熙帝与苏麻喇姑之间的眷眷深情。
为了回报苏麻喇姑对大清所做出的贡献,报答她对自己“手教国书,赖其训迪”和抚养皇子的恩情,康熙皇帝决定按嫔礼为苏麻喇姑办理丧事。这对于奴仆出身的苏麻喇姑,可以说是旷典殊荣。
***
桃花园,夕瑞冰、忘念、抚琴、大卫和我,在二楼包间里大喝大聊起来。本来因为苏麻的事,心情不是很好,再加上这次聚会是抚琴提出的,我就答应了下来。抚琴本来就没跟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我就更不能拒绝她了。
喝酒如灌水,在我心情很差的时候,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今天也不例外,我仍是不停的喝,大笑大谈地喝。不过,这次好像很快我就喝醉了,其他人也都醉了,我不禁醉笑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意识渐明时,直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动了下身子,才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这次看来又喝了不少,头好难受啊!”自言自语完,想起来倒杯水,还没来得急睁眼,就感觉床上不止我一个人,好像……还有一个。
下意识的睁开眼,我差点儿没吓死,躺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个男子,而且——还是夕瑞冰!当我要跳起来大叫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而躺在床上沉睡的夕瑞冰也一样。再一看,屋里地上散落的全是我们两人的衣服,而房间正是我在桃花园里的房间!我身子不禁一颤:难道我们酒后**?可是很快,这种假设就被自己否定,因为自己的身体并无其他异常。可……出现这种情况会是怎么回事呢?要是被忘念发现了,那不就惨了!
当即,我“啪”的一掌打在夕瑞冰脸上,他立刻就醒了,看到“酒后**”的两人,害怕极了,不知所措,担忧,歉意……
看着傻子一样的他,我低声喝道:“发什么呆9不快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祈求老天爷千万别让忘念知道这件事,不然我可就成了伤害她的凶手了!更让我不明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不可能自己动手这么做,夕瑞冰也不可能,他将忘念看得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会与别的女子发生什么呢,更不可能跟我了。如果是酒劲促使,那也是他跟忘念啊,绝不可能是我!
不对,不对!这件事一定不是无意中发生的!昨晚,抚琴奉上了她和含箫的沉酿,酒很香,味道很特别很诱人,让大家的酒性都大增。抚琴先醉倒了,然后是忘念,再是大卫,再就是……应该是我和夕瑞冰同时倒下了。然后……
“小钰,小钰,醒了吗?”我一惊,抚琴的声音!
“吱呀”一声,在慌乱中,房门被打开了,然后就是抚琴的一声尖叫。还没穿好衣服的我和夕瑞冰一时的呆住了。
随着抚琴的叫声,引来了胤禩、胤禛、胤祥、胤祯、胤禟、胤礻我、大卫、忘念、灵儿!
看着那一张张扭曲的脸,看着所有人的痛心与悲伤,还有忘念的泪如雨下到转身跑出去,我傻了!我明白了!我也绝望了!
没有大吼大叫,更没有流泪,我冷淡地说:“全部出去!立刻滚出去!”
脚步开始抬起,抚琴也转身要走,而夕瑞冰却进退两难,我冷喝道:“夕瑞冰,你不去追忘念,留在这里干什么!快滚!”目光扫向抚琴,我轻柔道:“姐姐,你留下!”
房门重新关上,抚琴一直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看着我。我不急不慢的在她的注视下穿好了所有的衣服,装扮妥当。
“姐姐,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站在她面前,我直直的盯着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她一脸迷茫地回望着我:“小钰,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我心更加的痛,强忍着心痛,我接着道:“不要再装糊涂了!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她脸上闪过一丝恐慌,随即得意、高傲、兴奋、痛恨、愤怒、不满……一张扭曲的脸,显得多么的可怖,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看到她那张脸。
视线慌忙地望向别处,只听她道:“为什么?太简单了,因为我嫉妒你,我恨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样样都比我强,为什么所有人都宠你爱你,而我却要在妓院里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爱护我!就连不在意我曾经身份的人,我终于遇到的一个意中人,你也要抢走,还骗我说什么是为我好_,我呸!公子钰,事事你都说为我好,为我考虑,但你却事事都骗我,一个不停的对我说谎的人,天天喊我姐姐,说什么为我好,我真为你感到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身份,只不过我不说而已,因为我为的就是今天,让所有你关心的人因你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