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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显得十分阴暗,以菱痛苦地呻吟,但却没有人发现。她想要起床,可是却重重地跌在地板上,似乎这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挣扎了几次,却连站起来都办不到,难道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么?她不甘心,她想要回家,伤心的泪水滑过眼角,滴落在地板上。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以菱知道是女佣送早餐来,拉开嗓子模糊地叫了一声。她好害怕女佣听不见她的话声会调头走掉,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幸好,女佣听见了以菱的声音,推门进来,当看见以菱虚弱地躺在地板上,吓得连早餐都摔了:“小姐,你怎么呢?怎么呢?”
以菱无力地瞪了她一眼,难道看不出来她病得很重么?
女佣忙不迭地出门,很快,白少堂便进来,他早上都有出去跑步的习惯,这个时候敲不在房间,自然没有偷看到以菱房间的情况。
白少堂将以菱抱到床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烫。
“好难受,浑身都好难受……”以菱呜咽着。
“赶快去请大夫来。”白少堂忙冲女佣道。
“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好不好?”以菱的话声细弱蚊吟,“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
白少堂紧紧搂住她:“若萱,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么?得了急性肺炎,医生说情况很危险,可你也坚强地挺过来了。”
以菱已经没有能力反驳她不是若萱,任由他抱着,恍惚间,她回到了天浩的怀抱……
这是一座孤岛,通向岛外的交通工具便是快艇,一去一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很快大夫就到了。
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默默无语。
“她怎么呢?”白少堂拧着眉问医生。
那医生犹豫许久:“应该是中毒。”
“中毒?”白少堂惊呼出声,忙拉着医生出了以菱的房间:“她怎么会中毒?中了什么毒?”
白少堂心里咯噔一响,会不会是昨天她逃进丛林里遇上了什么毒物?那样不就是他害了她么?
白少堂紧紧咬着唇,心里直骂自己:白少堂,你真该死,该死!
“我还不清楚,不过我估计中毒的时间应该很长了,但因为是慢性毒药,所以到现在才发作。”医生说。
中毒时间很长?白少堂心里唏嘘,这么说与她昨天进丛林无关,那她怎么会中毒呢?像白家那样的门第,一向很注意饮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那会是有人故意害她么?
白少堂想到这里,脑子犹如播放的电影忽然卡住。他记得上次去白家找以菱,出来时遇见了张念菱,而且她手里抱着保温桶。当时,也因为张念菱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他这才留意了一下她。
“我先给这位小姐用药,如果效果不好,你必须把她送到岸上的大医院去。”医生说。
白少堂同意了,其实他也想过直接送以菱去岸上,可他害怕泄露行踪,庄天浩虽然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但地狱呼唤却有那个能耐。
他又回到以菱的房间,以菱用药后已经安静了许多。他握着她的手,呢喃道:“你怎么这么傻?明明知道张念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喝她送的东西。”
其实以菱也不愿接受张念菱的馈赠,可那汤是生母送来的呀。
“天浩,天浩,天浩……”以菱呓语着。
白少堂长叹了一声,连他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若萱还是以菱,或者说,他想让以菱扮若萱的想法开始动摇。因为不论她是谁,他似乎都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
白少堂又怎么会不知爱一个人的真谛,可他就是想要自私地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失去她,他便失去了一半的性命,至于另一半,不是因为活着而开心,而是生不如死。
以菱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晚上便不再痛苦地呢喃,安静地睡去了。
白少堂一直守在她身边,便如他当初守着若萱病床前一样,寸步不离。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天边灿烂的霞光洒在趴在以菱床边的白少堂脸上,他渐渐醒来,当看见安详的以菱,不由得一笑。
这时,有佣人上楼来:“先生,外面来了三个人,为首的自称叫庄什么浩,要见你。”
白少堂不禁拧了拧眉,这么快!他太低估了庄天浩的实力。
“叫他等着。”白少堂说,然后回房沐浴、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缓缓下楼。
他完全不担心庄天浩会等不及冲上楼来,因为庄天浩有很好的教养,而且为人世故、聪明,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庄天浩坐在客厅,身后两个属下规矩地站着,虽然皱紧了眉头,却依旧悠闲地抽着烟,不是他不担心以菱,而是对付白少堂这种人,紧张没用,用强也没用。
白少堂一边下楼一边道:“庄先生怎么这么好闲情到我这小岛上来游玩?”
“白先生不也一样很有闲情,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晒太阳么?”庄天浩微笑着起身。
两人相视一笑,不是默契,而是心照不宣。
“来人,去准备CENDOL招待贵客。”白少堂道。
“我也不想和你绕圈子,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庄天浩皱了皱眉,他要请他吃刨冰?他又不是孝子。
CENDOL是椰酱、绿色的细面条和椰糖做成的刨冰。
“你来这里的目的?”白少堂故作惊讶,“我可真不知道,还请庄先生明示。”
“我不管你带走以菱有什么目的,我也可以不追究,但现在,我必须带她回去。”庄天浩严肃地说。
“庄太太?”白少堂颇为惊讶的样子,“庄太太不是出车祸一直躺在医院么?”
遇上白少堂这样的对手,不发火都难,庄天浩真想掏出枪抵着他的脑门,但最终只是笑了笑:“你这样兜圈子有意思么?我庄天浩可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你最好趁现在我还有耐心,把人交出来。”
“那好,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让她跟你走,但她未必愿意跟你走。”白少堂笑得很灿烂,但心里始终有几分顾及庄天浩。
庄天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不愿意跟他走!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吧,马来西亚可不比中国,这里奉行土地私有制,从你一踏上我的岛屿,我就可以起诉你非法入侵。”白少堂抑扬顿挫。
“你认为我会被吓到么?”他现在的身份是安井然,地狱呼唤的首领,违法犯罪的事情干得少么?
谈话一度陷入僵持的局面,两个男人用眼神交战了一番。
“你是不是把以菱当成了若萱?”庄天浩忽然道。
白少堂轻哼一声:“不劳你费心。”
“以菱的确很像若萱,可她不是,你觉得你这样苦苦纠缠有结果么?”庄天浩哂然一笑,“我忽然觉得,你根本不曾爱过若萱,你爱的人是你自己。”
白少堂霍然起身:“送客。”
显然,他心底地最柔软处被庄天浩戳中了。
庄天浩也起身:“前天下午若萱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度停止了心跳。”
白少堂身体忽然僵住,俊脸抽搐得变了形,立刻问:“你说的是真的么?她现在怎么样?”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庄天浩睨了他一眼,说实话,他打心底瞧不起他,一个人怎么可以连自己爱谁都分不清呢?又怎么可以明知道相恋多年的女人躺在加护病房里还独自逍遥呢?
“庄天浩——”白少堂轻喝一声。
“让我带以菱走。”庄天浩趁机提出条件。
“不可能。”白少堂眸子透出从未有过的坚毅。
“别逼我。”庄天浩也咬牙切齿。
“你明知道以菱在楼上,你敢开枪杀人么?”白少堂冷笑。
是的,庄天浩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杀人是小,吓到以菱是大:“我还会再来,下次,即使是用抢的,我也会把她带走。”
庄天浩转身离开,那孤傲的背影,也偷着浓浓怒气,让在场的人不禁寒颤。
以菱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楼下有人吵闹,仔细一听,竟觉得那声音像极了天浩。她知道,他一定会找来的,是他来救她了么?她不顾浑身的疼痛和酸软无力,挣扎着下床,然后跌跌撞撞地下楼。
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好几次,她都累得想要休息,可她不能放弃,固执地走下去。她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一秒,她就可以见到他,只要再坚持一秒,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赖在他的怀抱里。
但当她走到楼梯口时,却看见庄天浩领着手下走出了大厅,她大叫,她大吼,但他根本没有听到她那细弱蚊吟的声音。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哗哗滚落,上天赐予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失望。
“天浩,不要走,不要……”等以菱踉跄着奔下楼梯,庄天浩已经到花园。
白少堂看着这一幕,眸子忽然湿润了,甚至忘了上去阻止以菱。
都说相爱的人有心灵感应,就算没那么玄,也总有些默契的,庄天浩回头望了望,但从他的角度,透过大厅的窗户,只看见站着的白少堂,却没有看见以菱。
以菱再一次跌倒,以至于错过了他的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