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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送完弟弟去考场，我翘班了。
一路赶到弟弟学校，才发现学校虽然离家不远，但没有直达地铁。
几公里的路程放在早高峰要挤上一小时才能抵达。
难怪弟弟以前每天天还没亮就要出门。
我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说是学生家属来拿东西。
到了走廊拐角，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弟弟的班级。
所幸学校不大，弟弟所在的年级也只有五个班级。且挨着楼梯的第一间教室里，弟弟的桌上写着名字，字迹潦草但胜在够大够疯，想认不出都难。
死胖子唐乐。
书呆子唐乐。
寄生虫唐乐。
……
弟弟的桌子被单独移到了讲台上，显然是被「特殊对待」了。
桌子上有不少磨痕。
仔细看，旧的字迹没有完全被磨掉，新的便覆盖了上去，叠在一起使颜色更重了几分。
再看向桌肚，有块碎了一半的玉，我一眼认出那是年初爸爸送我们一家人的礼物。
我拿起玉放在手心，这仅有的一半竟也是重新黏合的。
继续往里看，里面零零散散有些带血的棉签，医用胶布，碘伏……
弟弟被校园暴力了……
时间还不短。
想起弟弟昨晚绝望的眼神，我气得握紧身侧双拳，指甲不停扣着掌心的肉。
为了弟弟能睡个好觉，昨晚发现弟弟身上的伤痕后我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用拥抱安抚弟弟让他早点睡。
那些在只在新闻或小说里的剧情，如今竟发生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我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只想逮住那群小崽子，狠狠教育他们一顿。
收拾完弟弟的东西，我狠狠踢翻了附近几张桌子。
伴随乒铃哐啷的声响，另半块玉从其中一张桌子的角落掉出，已然被颜料涂成了五颜六色。
我捡起另一半玉紧紧揣在手心。
犹豫片刻，还是和主管说明了原因，提前在考场附近等候弟弟。
原本该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此刻却异常清醒。
考试结束后，考点内的学生鱼贯而出，可直到保安准备关门，我都没有瞧见弟弟的影子。
眼看大门快合上，我冲到保安面前。
「那个，保安师傅，我弟弟还没出来。能让我进去坚持一下吗？」
保安一副看透我的样子，语气不耐烦。
「这考点是随便让陌生人能进的吗，你别以为我上了年纪人傻好骗哦。走走走赶紧走。」
毕竟是中考考点，人家保安不让进也有理。
我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走远的保安。
除了正门，这学校一定还有后门。
弟弟指不定就是在那。
保安告诉我具体位置后，我一刻不犹豫掉头朝后门奔去。
果然没跑几步，就看见弟弟被几个高个子男生围在墙角。
「就知道你这胆小鬼不敢走正门。」
「别以为中考结束就解放了，我们可知道你家在哪。」
几个小男生刻意加重了「家」这个字，弟弟拼命摇着头抗拒，换来的却是他们更放肆的粗鲁行为。
看着他们讲鬼话的嘴不停一张一合，我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
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社会边角料！
我拔下脚上的坡跟鞋，朝为首的男生砸去。
「敢欺负我弟弟，活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