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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共秋的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黎锦帛愣住了：“师妹，这是……什么情况？”
向瑶看着谢共秋，表情渐渐冷了。
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单方面替她做决定，从未在意过她的想法。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向瑶看向师兄，“师兄，别听他的，我不辞职。”
向瑶毫不客气的拒绝，让谢共秋的脸色变的难看。
他声音越发冷：“是阿岚不放心你在别的诊所做事，你赶紧辞职，去她的诊所也算放心些。”
向瑶瞬间明白了。
原来又是宋薇岚说了话。
对于谢共秋来说，宋薇岚的话简直就是圣旨。
从过去到现在，她所有的事情，宋薇岚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去留。
而她向瑶的意愿是什么？
不值一提。
难以言喻的苦涩再次漫上向瑶心头，她语气却愈发坚定：“我说了，我不去。”
谢共秋开始不耐烦：“向瑶，我没时间跟你吵，给你十分钟。”
向瑶却理也不理，神情越发淡漠：“谢共秋，诊所要做生意，你堵在门口，可不是军人做派。”
说完，她直接转身：“师兄，我去磨药了。”
黎锦帛点了点头，对谢共秋冷冷一指门口：“您请吧。”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谢共秋百般不是滋味儿。
还想说点儿什么，又和黎锦帛眼神对上，相看两生厌。
谢共秋冷哼了声，转身离开。
……
向瑶把复习高考的地方从图书馆换到了师兄的诊所。
顺便也能给人看看病，增进一下医术。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
这些天，向瑶和谢共秋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但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
上辈子向瑶最怕的事情就是谢成明生气，不理睬自己，哪怕不是自己的错她也会即使道歉，示软。
但现在，她向瑶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要再当软石头了。
这天，向瑶给病人包扎完伤口已经很晚了，嘱咐他们观察一夜再走才离开诊所。
到家属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忙起来后，放报纸的箱子里竟然塞满了报纸。
报纸上面几乎都是写的关于“高考的注意事项”。
向瑶翻了两下，脑子却猛地闪过一条上辈子的新闻：1977年11月15日夜十点，“寻诊”中医诊所发生火灾，三死十伤。
向瑶脑子一空，“寻诊”不就是师兄的诊所。
11月15日，就是今天啊！
看着漆黑的天色，她下意识地朝着诊所的地方拼命跑去。
向瑶赶到时，门口竟然真的已经燃起烈火。
向瑶喘气都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冲了进去。
“师兄，醒醒，着火了！”
浓烟呛的向瑶差点儿喘不过气，她一边灭火一边呼唤。
但好在，黎锦帛很快就被她吵醒。
向瑶看着他抱着病人从里间出来：“师妹，快走！”
她终于松了口气，跟了出去。
然而火势太大，在向瑶即将踏出门口时，头顶的梁子猛地松动摇晃。
听见声音，向瑶一抬头，脑子陡然空白。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向瑶，让开！”
向瑶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扯了出去。
身后是浑重的撞击声，身前是一身军装的谢共秋，他皱眉问：“你没事吧！”
向瑶惊魂未定，却瞧见了他满是血的手。
她来不及回答，急忙拉过男人的手：“你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谢共秋没抽回手，任由她看了起来。
但向瑶还来不及细看，宋薇岚提着药箱赶来：“怎么伤成这样了，阿秋，我来帮你看看！”
话落，谢共秋猛地将还被向瑶拉着的手抽出：“好。”
向瑶一下僵住。
猝然的无力感升起。
此时，谢共秋又对她开口训道：“向瑶，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一个人上，你长没长脑子？”
“今天我要是来的不及时，你怕是性命都要丢了！”
他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
向瑶突然间就平静下来了。
是了。
她想：谢共秋不就是这样的，在她和宋薇岚之间，她从来不是一个选项。
向瑶静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