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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孤北莫,欧家碧,三丑四人从台阶下去,远远便看到道路尽头一片灯火通明。
四人悄悄地摸过去,躲在草丛里。孤北莫紧紧地捂着三丑的嘴巴,压着声音道:“别说话,再叫嚷,我先一掌毙了你。”
前方壁立万仞。左边山壁一侧,有个一人高的洞穴。洞穴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火光。一片幽暗,却看不清楚。
洞穴外灯火通明。五个白色衣袍,身形修长单薄的男人侧身而立,提着长剑,静静地站在洞穴外。紫苏刚好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另外有十几个灰衣虬髯,肌肉纠结的昆仑奴,散在周围,擎着火把。白衣杀手的长剑上发出嗡嗡的声音,就是刚才听到的那种声音,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血珠子从长剑上潺潺低落,白袍的杀手们俱双目血红,嘴唇红艳,神态妖冶,玩味地斜睨着洞口,身上环绕着淡淡的游丝一般的杀气,隐隐带着一些狰狞,在浓重的黑幕下,强大的压力迫近洞口。
雷声滚动,电光划过浓黑的天空,又消弥于丛林深处。
白衣的杀手俱身形一动,紧紧地握着剑,戒备地盯着洞口。
只见洞口越来越亮。一个人影越来越大,孤北臣的长随恩铭擎着火把,从洞口里一瘸一拐地钻了出来。杀手们神情一松,脸上不禁又变作了失望。
恩铭银色铠甲上染满了血,脸色凝重,对着一众围堵他的杀手不屑冷笑:“你们若进来,需先过恩铭这一关。”
白衣的男人们相互看了一眼,身材最高的男人越众而出,身上杀气浓如黑墨,躁动翻滚,他强压下杀戮的冲动,对恩铭沙哑着喉咙道:“快请你家主人出来,我等只不过要见见他。”
“杀人却要说得这般客气?你以为我是三岁孝子?”恩铭往后退了一步,挡住了洞口。年轻的脸上一片凄哀怒色:“昨晚你们偷袭侯爷,今天杀害我那么多兄弟时,怎么不见这么客气?”
“昨晚不是我东镇教所为,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竟然闯入我东镇教的禁地。。。。。。你快些让开。”
“休要狡辩!”恩铭大喝一声,稳稳地站在洞口。
“如此这般……”身材最高的男人道:“休怪我无情了。”大手一挥,恩铭大喊一声:“主上!恩铭对不住您。”便哇地吐出一口血,跌到墙壁上,又如断线风筝一般跌落在地,晕死了过去。
紫苏想要站起来,被欧家碧按住肩膀。欧家碧紧紧地皱着眉:“夫人莫要轻举妄动,看那是不是侯爷。”
紫苏心急如焚,紧紧地盯着洞口。
一身银色铠甲的孤北臣空着双手从洞口里走出来,铠甲上也都是血,红色血珠顺着铠甲流下。略显清秀的五官,冷冷淡淡,一身骄傲的模样,眉紧紧地蹙着,冰火兼容的眼睛分外血红,慢慢地血色褪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紫苏倏地站起来,向着孤北臣奔过去。欧家碧拉不住她,只得跟着她一路走出去。
孤北莫想了想,心中涌起一股酸意,任她们过去,自己按着三丑,依旧隐在草丛里。
三丑紧紧地抓着孤北莫的衣襟,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孤北莫不耐烦地瞥了三丑一眼。三丑脸一红,讪笑着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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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许久的惦念,许久的等待,千辛万苦,担惊受怕,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浓浓的:“侯爷。”
孤北臣惊愕地看着飞奔而来的绯衣女子,那个他称为妻的女人,彼此之间充满怀疑和伤害的女人,神色由惊愕到惊喜,渐渐柔软起来。
孤北臣愣了半晌,等佳人跑到跟前了,口中才只淡淡道:“我死了,你难道不高兴么?”
“说什么混话!”紫苏抽手啪地甩了他一巴掌道:“你死给我看看啊!”
孤北臣被紫苏打得后退一步,靠在岩壁上,只有气无力地笑:“夫人好掌力。”
这一巴掌确实打的厉害了,孤北臣貌似受了很重的伤呢。紫苏扑上去,扑到他怀里:“我是你的妻子,定然是要与你同去同归。”
孤北臣惨笑道:“哎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有多危险,你得为我陪葬了。”
紫苏看了看将他们围在中间的白衣人,更是紧紧地抓住孤北臣的衣袖,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身上,道:“我不怕。”
真想时间就此定格,他拥她在怀,她不是担惊受怕,不是一厢情愿没有回报,所有的不安和猜忌,那晚的伤害仿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况且这温暖坚实的怀抱,从来没有这么宽广地容纳过她。此刻紫苏心中生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这不是她向三哥,向孤北臣求而求不到的么?紫苏骨子里有股执拗,如果感情能挽回,她定然全力以赴。不相信她,她会让他相信,不爱护她,她会用爱感化他。
何为夫,何为妻,便是如此了吧。这一世,便是这个人了吧。
“三郎!”只听一声柔软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只见洞口又出现了一人,却是一个女人,那女人发髻凌乱,灰头土脸,却难掩娇柔玲珑,艳光逼人。她紧紧地抿着嘴唇,虽然身处险地,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眼睛却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剜着紫苏。
紫苏惊愕,失声叫道:“宜……宜兰?”
孤北臣倏然放开紫苏,转而扶住宜兰,柔声哄道:“说好的不出来,怎么就出来了?里面待着去,这里太过凶险。”
宜兰小嘴一撇,指着怔怔呆立的紫苏,道:“那她呢,她凭什么能站在这里?她能陪你一起死,我就不能么?”
孤北臣声音分外温柔,道:“你怀了我的孩儿,我怎么舍得你出一点点事?”
宜兰道:“我不怕,我被这恶毒的女人打晕,被你二哥囚禁,还被四皇子劫持,这个恶毒的女人。。。。。。。”宜兰气的小脸通红,眼泪哗哗地落:“我昨夜好不容易从四皇子那里逃出来,路上遇到恩铭,我让恩铭带我找你,何曾怕过这闪红峡的危险?我从没想过我的孩儿,我只想着三郎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啊。”
孤北臣看了一眼紫苏,紫苏淡淡苦笑,往后更是退了一步,仿佛惧怕什么似的,像个乌龟一样只知道躲避。欧家碧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此刻同情地看着紫苏,却不能说什么。
孤北臣拍了拍宜兰的背,低声哄道:“莫要再说了,这个事情我回去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宜兰这才止住眼泪,对紫苏说道:“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紫苏讶然道:“什么?”突然想起,宜兰定然索要那晚被她拿走的那只梅花木钗。在身上搜了搜,抬起头呆呆道:“没有了。”
“没有了?”宜兰大叫,圆睁怒目。
“。。。。。。。”紫苏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是怎么了,心里竟然无悲无喜,紫苏暗暗在心里道,我哪里喜欢孤北臣,我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嫉妒,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可是,心底仿佛有什么沉闷酸楚的东西,如蛇一般丝丝爬行,潜滋暗长。紫苏突然觉得胃疼,额上汗如雨下,往后退了几步,扭过脸去。
紫苏扭过头去,不看孤北臣和宜兰。却看到五个白衣的杀手好奇而鄙夷地看着他们这一家人,他们虽然身处险地,这两个女人却还在争风吃醋。
孤北臣轻咳了一声,道:“没有就没有了,改日我再给你打造一只更好的。”又凑在宜兰耳低声哄了半天,宜兰才勉强点点头。
却听到一声喝道:“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啊!”一身铜红长袍的孤北莫从草丛中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包围圈。在紫苏身边站定,对着神色逐渐冷冽的孤北臣喊道:“三弟。”
孤北臣哼了一声,眼睛深沉如水,道:“二哥来这里做什么?”
“陪你的夫人来这里找你呀?”孤北莫邪肆一笑,悠悠说道,眼睛却故意含情脉脉地看向紫苏。
孤北臣冷笑更甚,双目倏地盯向紫苏,沉沉道:“你让他陪你一路?”
紫苏摇摇头。她没让孤北莫来,是他自己要来的。不过他果真是陪伴了她一路呢,这可不能否认。紫苏又赶紧点点头。
孤北臣淡淡说道:“好,很好!”转而对宜兰道:“到洞里待着去。这里不安全。”宜兰死活不愿意再进去。孤北臣神色一冷,沉沉喊了声:“宜兰!”
宜兰见孤北臣面色不高兴,便委屈万分地躲回洞中。
孤北莫对紫苏说道:“紫苏,你也躲到洞中去吧。”
紫苏刚要摇头,却听孤北臣冷冷说道:“她是我的夫人,得为我陪葬。”对紫苏沉沉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莫想背叛我。”
紫苏惨然一笑,道:“我不背叛你,我这就替你去死!”心底突然变的空落落的,对着体剑的白衣人悲愤道:“你们不是要杀人么?来吧!”
突然一声尖利的枭鸣,一只大雕从天而降,大落落地落在众人中央的空地上,扑腾着翅膀对着白衣杀手不断低呜。
白衣人神色俱是一惊,个子最高的白衣人沉沉地看了孤北臣众人一眼,低声道:“扯呼!”
一瞬间,所有白衣人和昆仑奴全部撤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数只火把,照得天空依旧通明。
紫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怕座山霸?”
孤北莫如有所思道:“他们分明是顾忌座山霸的主人。燕王和东镇教看来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