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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转眼已至金秋时节,宁儿也已经由初中顺利地考入高中。宁儿学习向来勤奋,况又极其聪明,在临渝五中读初中时,在班上他总是名列前茅,因而中考时他并未花多少力气就以优秀成绩考入了本市最好的重点中学—临渝市立第一中学。第一中学位于城市的东南郊,离广德花园小区较远,从家里到学校需要先乘24路公交车,在四川南路再转乘63路公交车,费时大约50分钟。由于该校是本市最优秀的重点中学,师资力量和教学设备都非常优越,而且备有条件良好的学生公寓。该校学生可以选择走读,也可以选择住校。为了节约路途奔波的时间,宁儿本可以选择住校,但他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考虑到父亲刚刚去世不久,倘若自己再离开家庭,母亲未免会感到孤独和悲伤。况且,近几年来他与爱真姐姐耳鬓厮磨,不曾有过一天分离,宛如亲姐弟一般亲切,一旦连续一个礼拜不能见面,还真有些儿难分难舍。
自从去年年底成功实施了心脏手术之后,叶翠容的体质就开始逐渐转好,近几个月来则更为明显。她的饭量比以前已经有了明显的增加,活动量也有所增强。现在,除了每周两天去公司上班外,她还经常与余得江一起参加本市商会和医药行业协会的一些活动。9月上旬,她居然与本公司员工们一起前往青云山度假村旅游!青云山虽然离临渝较近,但她毕竟在那度假村里住了两个晚上,这对于多年足不出户的叶翠容而言,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余得江现在已成为家里的常客。凡是叶翠容不去公司上班的日子,倘若公司里有什么较重要的事情需要董事长亲自定夺,余得江总会亲临广德花园面聆教诲。一开始,叶翠容总是在楼下的大客厅里接待余得江,而且每次谈话的时间也不长。余得江是个很知趣的人,他很善于察言观色。每次谈完主题之后,他总会谈及一些社会上的逸闻趣事,经常将叶翠容逗得开怀大笑。但只要他发现叶翠容略显倦意,他就会很有礼貌地及时告辞。
可是,自今年六月份之后,乔爱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太太和余得江之间的关系似乎正在发生着一些非常微妙的变化。
爱真终于逐渐明白了一件事:太太正在恋爱!太太已经坠入爱河,而那俘获太太芳心的幸运儿便是先生昔日的好友余得江!
爱真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这竟是真的。但是,无数的事实告诉她,太太正在热恋着余得江!
最近一段时间,每次接到余得江说将要登门拜访的电话之后,太太总是表现出非常兴奋的样子。她会坐在二楼卧室的梳妆台前仔细地打扮自己,而且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她会非常认真地描唇画眉,反复端详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形象。然后她就会打开一个个衣柜,逐一选择她认为最适当的衣裙和服饰。有时候她还特意将爱真叫到楼上,让她给评价评价,提出参考意见。
太太最近新购置了不少新式衣裙,那些新式衣裙与她以前拥有的旧衣裙具有完全不同的风格。她以前的衣裙全都偏于传统与保守,而现在新购置的衣裙则偏于时尚和性感。其中有两件连衣裙尤其时髦而且暴露,当太太试穿时,她的整个后背几乎全都暴露无遗,曾令思想保守的乔爱真瞠目结舌!
爱真经常暗自思念道,太太已经年近四十,怎么能够穿着这样暴露的衣裙呢?况且先生刚刚去世才几个月,她打扮得如此性感岂不是容易惹人非议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如此穿着暴露呢?难道她在有意招蜂惹蝶?难道她这样快就已经钟情于那余得江?倘若果然如此,她又如何能够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生呢?先生在世之时,对太太是何等疼爱、何等呵护!可是现如今,先生含恨而去、尸骨未寒,她却已经移情别恋!想到这里,爱真不由得为先生叫起屈来!她本想劝劝太太,可是她转而又想道,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保姆,怎么能够干涉起主人家的私事呢?更何况像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劝说得了的呢?
每次当太太打扮完毕之后,她就会来到楼下的客厅里,等待余得江的到来。她会不止一次地拿出小镜子再次端详自己的芳容,倘若发现自己的头发略有一些儿紊乱,或是面孔上的化妆存在着丝毫的瑕疵,她就会立刻上楼,重新梳理补妆。有时候甚至于会反复上楼下楼好几次!
她会端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焦灼不安地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每次只要一听到附近有汽车声,她就会快步来到窗口,看看那究竟是不是余得江的轿车。如果发现那并非是余得江的轿车,她就会表现出满脸的颓丧,嘴里不停地叨咕着,担心余得江可能因为其他事情而失约。倘若真的是那辆熟悉的黑色桑塔那,她的脸上就会立刻泛起满面红晕,并且迅速转身回到那长沙发上,假装若无其事地阅读一本休闲杂志。爱真心里明白,其实,此刻太太的心整个儿地全在那余得江的身上!因为,有一次她居然将那杂志都拿颠倒了,若非爱真提醒,她还真的不知道呢!爱真心里明镜儿似的,太太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的激情、表现出一位富家女性的矜持而已。
以前余得江来59号别墅,总是在客厅里与太太商谈公司事务,从来不曾上过楼。但是最近几个礼拜,情况开始发生了变化。
现在,余得江每次来到后,他会与太太在客厅里小坐一会儿,喝一杯茶,装模作样地谈一些公司里的情况。也不过十几分钟光景,他就会与太太一起去楼上的书房。一开始,爱真还真的以为他们之所以去楼上是要讨论某些公司的机密,但不久后她终于明白了真相。
记得那是七月中旬的一天,天气炎热而且沉闷,让人感到非常难受。余得江下午二点多钟就来了,似乎在楼上的书房里与太太谈话。爱真一直坐在客厅的门口摘菜,她看了一下钟,已经接近四点钟了,她思忖道,他们上楼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即使是讨论公务,也应该快要结束了吧?是不是应该送点儿冷饮上去呢?因为前几次他们在书房里谈话,爱真也曾送过点心上去。于是,爱真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冰西瓜,切好之后装在一个盘子里,轻步送上楼去。
来到书房门前,只见那书房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那门缝,爱真发现,书房里并无一个人影!太太和余得江这是到哪儿去了呢?此前爱真一直坐在客厅门口,也不曾见他们下楼呀!
爱真突然惊讶地注意到,太太卧室的房门是关闭着的!爱真知道,因为多年来太太的心脏不太好,尤其需要通风。所以只要太太不在房里睡觉,那房门平时是一直开着的。今日下午太太睡午觉起来后,爱真还曾进去整理过被褥,离开时也不曾关上房门。可是,现在那房门怎么会是关着的呢?难道太太正在卧室里睡觉?可是,那余得江又到哪儿去了呢?难道……
想到这里,爱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就在这时候,爱真突然听见一阵吃吃的嬉笑声,那依稀是一个男人的笑声,而且那声音正是从太太的卧室里传出来的!难道余得江真的在太太的卧室里?他们在干什么?爱真本不是一个好管闲事之人,但她绝对想不到太太居然会让余得江进入她的卧室,而且紧闭房门!无限惊疑之下,爱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门前,隔着房门,她居然听到了室内传出的一阵阵呻吟,那是一个女性的呻吟!她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席梦思床垫发出的叽叽嘎嘎声响!
一切全都明白了!
爱真无比惊异,先生尸骨未寒,太太怎么能够干出如此不端之事呢!
沉默了片刻之后,爱真终于转身回到客厅。在她的内心深处,不由得燃起了一股无比的厌恶,那厌恶是针对余得江的!
她突然想起,向先生介绍《德古雅玩轩》老板薛金贵的人不正是余得江吗!倘若不是那余得江,先生又如何会购买那倒霉的宣德青花大碗?倘若不是购买了那只‘凶碗’,先生又如何会死于非命?爱真继而思念道,虽然余得江并非杀害先生的元凶,他也不可能预测到那只凶碗竟会导致先生的惨死;然而,他对于先生的死理应负有一定的责任,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而现在,先生含冤而逝才区区几个月,余得江居然又与太太暗度陈仓、颠鸾倒凤!如此看来,那余得江便是先生命中注定的克星!
顷刻间,爱真的心里燃起了一股仇恨的烈火!
爱真突然间想起了可怜的宁儿,她不由得为宁儿担心起来。倘若此事被宁儿知道,他该会如何地伤心啊!
爱真顿时陷入无限烦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