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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过一样样她爱吃的早餐,摆放到她的面前,动作优雅至极。
“看看哪样合胃口就吃哪样。”
他越是这样温柔平静,许锦云心底就越是没底,有种成为待宰羔羊的既视感。
这是心的煎熬。
他仿佛在告诉她,你看,我这么好的人,就被你撒酒疯害了,莫名丢了头婚的身份,不清白了。
她越想越煎熬,眼尾泛红,水雾蒙上那水灵灵的杏眼,眼看着就要落泪。
她不想哭的,可是情绪一上来,眼泪就控制不住,可怜又委屈。
“是还难受吗?”
“舒衍哥,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俱是一顿。
舒衍端正身形,淡然询问:“为什么跟我道歉?”
“就是,昨天,那个,我喝多了,我脑子有点不清醒,结婚证的事……”
“你后悔了?”
舒衍深邃的眼睛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似要将她吸进去,困住,让她再无出来的可能。
她当然后悔,恨不得回到昨天自己的身边,把那个撒酒疯的自己狠狠摇醒来,许锦云,你怎么能仗着人家好说话,就毫无底线地欺负人呢?
“对不起,舒衍哥,你看,要不趁着我爸妈还不知道,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吧?”
闻言,舒衍突然周身都冷冽起来,他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古井般幽深,冒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凝望着许锦云,让人害怕靠近。
他薄唇轻启,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开口:“不可能!”
许锦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好解决的,她一脸苦笑,内心七上八下,讨好地问:“舒衍哥,我错了,你别和我爸妈说,我们私下解决,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她爸妈虽然宠她,但不惯她,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撒酒疯就拉着个人去把结婚证领了,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后果?
小姑娘双手合十,一副乖巧的模样,红着眼眶满带着祈求望着他,软绵绵的,戳了舒衍的心窝子。
他想上去抱抱她,哄哄她,什么都可以,唯独换成离婚证不可以。
昨天,本也只想逗逗她,谁知道她喝醉了胆子那么大,什么都敢应。
昨天要不是他,是不是换个人她也敢应?
舒衍五指收紧握拳,这怎么行?
既然是他抓住了机会,他自然不会放手,说他卑鄙也好,小人也罢,他定下她了,就是一辈子。
“真的什么补偿都可以?”
许锦云听他这还有商量的机会,立马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可以,可以,都可以。”
那态度,像是生怕他又反悔了。
舒衍突然唇角上扬,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条件:“许锦云,陪我谈场恋爱吧!”
“啊?”
许锦云满心忐忑地等着他开口提条件,结果却听到这样一句话,“扑通、扑通、扑通”,她听到了自己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声。
这是她能听到的话吗?
妈妈不是还常打趣说,京大这些年积累的追舒衍的人都能绕着学校排一圈了,偏偏他一心只知道钻研数学,不知情爱为何物。
正因为这样,加上他又比自己大七岁,她才觉得这样的人于她来说是没指望的,一个不知情爱为何物的人,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小丫头?
所以,哪怕她很吃他的颜,却从来不敢让自己的心越界。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他让她陪他谈恋爱?
舒衍瞧着小姑娘变幻多端的神情,心都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但他语气丝毫不慌:“不是说什么补偿都可以,你又要后悔了?”
许锦云:“……”
这不符合常理啊?
“为什么?”她问。
舒衍看她一脸茫然又单纯的样子,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吓她的话来。
“我不想二婚。”
“哦。”许锦云懂了,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
“那你要答应和我谈恋爱吗?”
许锦云抿了抿唇,心道这么好的机会摘下高岭之花,我当然不要放手,上哪儿再找这么合我审美的长相去?
只是,她突然又问道:“舒衍哥,要是我们谈恋爱不成功,那你不是还得二婚?”
就算是遇到心动的人了,谈恋爱都还可能走不到一起,更何况是他们这样有目的性的,只是不想二婚而谈的,不是因为感情而谈的,那就更磨合不到一起去了。
除非他们俩都愿意凑合着搭伙过日子,要不然还得走上把离婚证拿回家的路。
“和我牵扯到一起,你很不愿意吗?”
舒衍说不清自己问这句话是个什么心态,但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吓到面前这个脆弱得声音大点都会哭的小姑娘。
“不是啊!”
她这不是都在为他考虑吗?
毕竟害他难以抉择,迫不得已要来和她谈恋爱的是自己,她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舒衍神色松缓些,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让小姑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不是只当一次酒后乱事。
他语气坚定又执着:“许锦云,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这个词,你要知道,男女力量悬殊,我要是不愿意,你哭着也拽不动我,懂吗?”
许锦云呆机械地消化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是说,和她领证他是自愿的?
“你……你不是被我哭怕了,看在我妈的面子上顺着我的?”
舒衍眼神幽幽盯着她,郑重告诉她:“谁的面子也不值得我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许锦云:“……”
脑海里突然炸响了烟花,震得她头晕眼花。
许锦云像只呆头鹅,僵着身体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气质矜贵的人,脑子里成了一团乱序,理不清了。
舒衍叹了口气,还是吓着她了。
他有些无奈:“许锦云,你自己闯进来的。”
他原是打算将这份心意一直藏在心底的。
她十六岁那年伤了腿,他听江教授提起,带着礼物去看她,却听到她在病房和好朋友聊天。
她说:“我妈高中的时候脚受伤了,我爸直接公主抱把她送去了医院,再看我同桌,我腿受伤了,他竟然比我哭得还厉害,别说送我来医院了。”
“怎么?你喜欢你的同桌?”
“那倒不是,我才不喜欢比我弱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舒衍当时就站在病房外,听着她和朋友的对话,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他听到她说:“我羡慕我爸妈的感情,也希望我身边有一个一直陪着我的人,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出去玩,多浪漫。”
舒衍一颗心沉到谷底,他比她大七岁,他永远不可能陪她这样一起浪漫。
他只能借着找江教授的名字,去多看她几眼,别无所求。
可昨天,她自己闯进了他的世界,那一刻,他犹豫过,最后却卑劣地不想放手,他就要趁人之危,他要做一回小人。
“许锦云,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要为你的行为负责,离婚,想也别想。”
许锦云:“……”
“我知道了。”
她终于回了神,也反应过来今天这件事的处理后果就是,她真的变成已婚了。
舒衍嘴角的笑容荡漾开来,一层层扩散,渐渐将对面的许锦云也笼罩在他的喜悦之中。
他语气瞬间就温柔了,像是刚才两人焦灼的氛围不存在,一切都正常:“好好吃早餐,今天有课吗?”
许锦云饿了,一听早餐也顾不得形象,一边吃着一边调整心态和他聊了起来。
她醉酒拉他的时候是清楚地知道这是舒衍的,她就是震惊他为什么愿意和自己领证,又不是接受不了和他领证,心态还是很快能摆平的。
“下午有课,不过也没几节了,这学期就要结束了。”
“嗯。”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家里?”
许锦云突然想起来,他发信息问的是,醒了没有,还在她家门口,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家。
舒衍也没有瞒着她。
“早上去找江教授了,她说你昨天晚饭没吃,一直在睡觉,她出门时你都还没醒。”
许锦云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满是不解:“我妈怎么跟你说这些?”
舒衍注意到她嘴角沾上一点灌汤包的汤汁,手指捻了捻,不再克制地抬手伸向她的脸庞。
他的大掌裹住她的下颌,拇指轻轻拭去她唇角的汤汁,又眷恋地扫过她的唇,眼神在手触及她的肌肤时,都暗沉了几分。
“我问的江教授。”他悦耳的声音都低哑了些。
许锦云呆呆地垂眸盯着那只手,内心涌起惊涛骇浪,他……他怎么可以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舒衍的指腹不粗糙,却不像她自己的柔软,拂过她的唇畔时,温热的感觉,像是拨动了心灵的琴弦,她竟然会有种被珍视的感觉,细腻而温柔。
许锦云一手捂住胸口,该死的心,它还使劲儿地闹腾,这是看到自己花痴的对象以后开始撒欢儿了吗?
她不自在地低下头,像是不在意地擦了擦嘴,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也忘了问他,怎么会向江教授问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