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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第1章 不堪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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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残忍地眯起眼,笑容有如鬼魅,花奴被按在地上移动都不能动,那种羞辱和绝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偏头咬住双唇,任眼泪肆意滑落,柔嫩的唇瓣渗出血丝,浓烈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太后娘娘驾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刘德全的高呼。

玖夜猛地停住动作,高涨的责让他浑身向火烧一样,他冷眼瞧向殿外,精目中闪过一丝摄人的杀气。他不管不顾,埋头继续,却听殿外刘德全惊慌的声音。

“太后娘娘,您不能闯进去……”

“该死的老东西!”他咒骂一声翻身坐起来,狠狠一拳击上地板,让火气消了一些,这才从花奴身上爬了下来,拿过一旁的外衫随意穿上,边系腰带边瞅了一眼地上的花奴。

只见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脸上布满泪痕,如玉般的肌肤映出粉色,脖颈胸口布满唇痕齿印,披散的发丝还滴着水,凌乱地沾在惨白的脸上和唇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撞到他打量的眼神,她像受到极大的惊吓,忙抓住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惊惧地盯着他。

他的心一阵绞痛,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讨厌她这样的眼神。

身后一阵珠帘撞碰的声响,两个面容清秀的小宫女搀扶着老太后缓步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满脸横肉的老嬷嬷。

玖夜眼睛一眯,一件裘袍当头罩下,将花奴严严实实裹在里边。

“王儿,哀家听说你又准备临幸那些低贱不堪的女俘?”老太后声音沉稳,面色不悦。虽说两鬓已然斑白,但依旧雍容华贵,举手投足自有一番威严。

“母后还真有心了,不过儿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劳母后烦心。”玖夜不驯地抬头,眼中精芒直射老太后,那凌人的霸气震慑心魂,老太后被那眼神镇住,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不过母后的消息也真够快啊,看来本王身边还真有不少忠心的奴才。”说罢他精目一扫,直愣愣地盯住刘德全的脸,冰冷的眼神让刘德全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王儿,母后这也是关心你。再来母后也没想阻挠你些什么,不过是让宫里有经验的姑姑们给她检查检查,再让御医开点除病气的药物过过气,王儿身为一国之君,圣体尊贵,像这等房事更要慎重才是,母后断然不允许这些污秽的战场女俘伤了王儿身体。”老太后言辞犀利,却字字以关心他的身体为重,只是言语中却有不可违逆的气势。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女奴带回来也没几天,那古赫将军的强盗军团哀家也略有所闻,若是这女奴真的曾被送进红帐篷,若是腹中留有不洁之物,那可怎生是好?咱们皇家的血统绝不能乱!”

“母后……”

玖夜双眉紧皱,那老太后字字在理,自己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那些所谓的检查,就是几个老嬷嬷将人带入密室,探丰汝,嗅腋气,扪肌理,还有用一些非人的手段强硬查看一些女人是否贞洁之身,而那些已经破身的女人更人要受尽常人所不能忍的屈辱。当年,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他的生母被人陷害与人私通,被他舅舅带走验身,接受一些屈辱的检查,他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些什么,娘亲回宫之后,夜里便含恨自尽了……

想到此,他又抬头看了花奴一眼,她像一只濒死的动物般,缩在地板上紧紧抱着自己。她似乎明白太后想做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抗拒和绝望,她突然转头望向他,眼神一度变得凌厉,那颤动的波光里,除了对他的惧怕,更有一种让他心惊的恨意!

看着她这样子,他突然有些不舍,可是迫于太后的威严,他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母后,可是……”

“不必多说,王儿莫不是想违抗哀家的命令?”

他心中不郁,却不得不给太后留几分颜面,毕竟现在朝中大部分权利还在她手中,等再过几年,他暗中逐步掌握实权之后,再好好跟这老东西算账。

想到此,他眯眼应道:“儿臣依了母后便是。”

不过想来,她既然能撑过红帐篷的遭遇,又怎么会承受不了这一点点的屈辱?那和她一起逃出来的苏美人不一样也经过那场检查了,她可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反倒有些奇怪,当时苏莺莺被带走的时候他可没有丝毫不舍,可是现在,他竟然隐隐地替花奴担心起来。

“王儿这样做就对了!到时候安安心心地行事岂不快哉?”太后闻言笑道。她开口对那几个老嬷嬷说道:“把她带走吧。”

那几个嬷嬷一听,快步过去把她像粽子一样裹在毯子里。

“我不去,放下我……快放下我……”花奴的眼泪已经干涸,声音也虚弱像一阵风一样,方才她已经挣扎的没有了一点力气,这会儿只能像个布娃娃一样任那几个老嬷嬷摆布。

老嬷嬷收拾妥当,然后招手叫来几个太监,让他们把她抬起来。

“好了么?好了咱就走吧,省得王儿等急了。”老太后冷眼瞧了她一眼,然后翘起兰花指,搭在身边小宫女的胳膊上往门外走,那几个公公抬着花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花奴横躺着,凌乱的长发从空中飘落下来,一直拖到地上,她倒仰起头看着他,任眼泪由眼角滑向额角的发际,然后消失无踪,那倔强的眼神里,第一次像似充斥了一丝祈求。

玖夜张了张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抬到殿外,外边的夕阳还很刺眼,只见到太后手指上的金指甲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这一刻,他双目遽然爆出血光,双拳紧紧地握起,青筋遽出,指骨苍白!

“王上,苏美人求见。”刘德全胆颤心惊地走过来,弯腰说道。

“滚!”

玖夜怒吼一声,吓得刘德全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

“是……是,奴才这就去传话。”刘德全急忙弯腰往殿外退。

“等等——”

玖夜眼睛一眯,方才的晴欲尚未消褪,让他的眼睛较往日更加可怕,就像一只被夺走到口的肉般狠厉,一丝猩红从眼底泛出,他唇角一勾,笑容竟如撒旦般让人浑身发冷:“你是说那个女人?让她进来!”

刘德全一听,哆嗦着用袖口抹去头上的冷汗,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

说罢便退出殿外。

“王上。”

不出片刻,苏莺莺便款款走了进来,晶亮的眼眸波光颤抖,笑容娇艳得如花儿一样:“王上,臣妾是来请罪的……”

玖夜冷笑:“美人何罪之有?”

苏莺莺脸上笑容不减,身姿妖娆地走上前,双臂缠上他的腰,将薄薄的纱衣不知不觉拉开一点,将精致的脸蛋在他胸前摩挲着,撒娇道:“王上定是生臣妾的气了,上午臣妾说的事,其中另有原委,王上一点要听臣妾解释。”

玖夜盯着她低胸的纱衣,方才未尽的责,此刻更加难以克制,他眼中火焰高涨,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解释?没那个必要!你需要做的,就是尽你所能来取悦本王!”

说罢,他拦腰将苏莺莺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将她扔下,然后几把撕碎她身上的薄衫,二话不说,褪去衣衫便翻身压了上去!

苏莺莺被摔的晕乎乎的,尚未回过神来,就觉得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

她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惨叫,承受着玖夜凌虐般的欲-望,她笑容扭曲,额头冒着冷汗,却仍旧妩媚地shen吟,忍着不适配合玖夜的动作,一勾双腿缠了上去。

而在福寿宫的密室里,所有的嬷嬷像地狱的恶鬼一样围着趴在地上的花奴,老太后亲自搬了坐榻坐在上位,历倔宫争斗的她,心已硬如磐石,如淬了毒液的毒蛇般阴冷。

一旁的地上,摆着一排排稀奇的刑具和一些见所未闻的精巧物什,比如布上插的那一排细长银针,那后宫的主子惩罚不听话的奴才便会用那针刺其肌肤,或将那针插入指缝,伤口小,不容易被人看出来,却能让人疼的生不如死;还有夹棍,杨木制成,长三尺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凡夹人,则直竖其棍,将受罚之人十指依次贯入,两人从两边同时用力拉,十指连心,受罚之人将受到难以忍受的痛楚。一边还放有竹签等其它叫不上名字的刑具,却也都精巧玲珑。

这是后宫,一般触犯刑罚的妃嫔乃至宫女,都会被送去宗人府,私用刑罚是要杀头的,连太后也不例外。但这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宫里没私底下备上几套刑具?

“太后,要先审问吗?”站在太后身侧的一个老嬷嬷开口,那嬷嬷眼神阴狠,满脸横肉,看着趴在玖夜脸色惨白的花奴,竟然露出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

老太后略一点头,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缓声道:“哀家听说你是被王儿从战场带回来的赤炎国俘虏,而且杀了魏国相的独子,据说,连那将军古赫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干系?说吧,你来我殷楼国到底有何阴谋?是不是赤炎国派来的奸细?否则以你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会有那样的能耐。还有,苏莺莺那妖女和你是什么关系?”

花奴脸上泪痕已干,无力地趴在地上,被那薄毯子松松裹着,青丝垂在耳边,脸色苍白得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梨花。

她被那群凶神恶煞的嬷嬷围在中间,听到老太后的问话,慢慢抬起头来。太后略略发福的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让她后背直冒冷气,手脚冰凉。

看来这次并不是普通的验身那么简单。老太后看起来一脸慈祥,可是竟然会如此狠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是她想对她做什么?

她缓缓抬头,冷然道:“这些都与苏美人无关。花奴也不是奸细。”

老太后见她那表情,没来由得气恼:“两个女子无缘无故跑到边关战场,妄自穿越国界,显然是奔我殷楼国而来,竟然还不说实话,你当哀家是傻瓜吗?”

花奴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她总不能说是苏莺莺仰慕玖夜,不远万里想见他一面吧?

老太后看着她冷笑一声:“无话可说了吧?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休想走出我这福寿宫!”

花奴想起近日遭遇,不由得悲从心来。既然王妃已经得偿夙愿,她也没有了牵挂,既然屈身于此,也没有机会逃出去,就算过了太后这一关,依旧难逃玖夜魔掌,与其日后活在那生不如死的屈辱中,倒不如一次来个了断。

想到此,她凄然一笑:“太后若想杀了我,就动手吧,花奴无话可说。”

“你……”老太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倔的奴才。她瞧着她,突然发现她这宁死不屈的倔强样子,竟然像极了那贱婢妁矶。

那妁矶本是玖夜生母身边的丫头,为了维护那个贱人几次坏了她的好事,最后竟然还怀了她哥哥的孩子,她一路追查,直到几年后才找到那贱婢下落,本以为她和那孽种一起被杀死了,不想那群饭桶办事不牢,让那贱人的儿女逃跑不说,还在十几年后回到宫里,还被王儿封为苏美人!

只是那贱婢的女儿明明是那个苏莺莺,她又怎会从这个女奴身上看到妁矶的影子?莫不是近日天天想着那事,有些错觉?

她颓然摇摇头,揉着太阳穴叹息道:“罢了罢了,杀了你反倒麻烦,哀家也不想为了一个奴婢和我王儿产生什么间隙,罗姑姑,把她好生检查了给王儿送去吧。”

说完,她便站起来让两个丫头扶着缓缓往外殿去了。

那嬷嬷听太后说不审问了,顿觉丧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和众嬷嬷一起行礼:“老奴恭送太后。”

花奴没想到那太后竟然会就这样放过自己,反倒有些不可思议。正待松口气,却见那几个嬷嬷一起冲上来将她按住,开始揭她身上裹的毯子。

“你们要做什么?”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慌乱地想推开她们,可是手一松毯子就被揭开一些,她慌忙回手去护着,却被两个嬷嬷按住双手,一动也动不了。她拼命扭动身子,直把那几个嬷嬷累的气喘吁吁。

“该死的小蹄子,我还不信治不了你!”那罗姑姑见她不肯配合,抽下布条上的一根银针,咬牙切齿地往她腰上扎去!

“啊——”

一阵锐痛,让花奴几乎晕死过去,她惨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那几个嬷嬷见状也摘了银针往她身上扎,胳膊,腹部,腰上,臀上,只要能下的了针的地方,她们就狠了命地扎。

花奴痛的满地打滚,不多时便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觉得那尖锐的痛一下一下刺激她的神经,那种痛苦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那几个嬷嬷个个阴狠,面容狰狞,见她慢慢趴在那里不动了,怕出了问题担待不起,也不敢继续。

那罗姑姑阴笑着厉声威胁道:“我看你学不学的乖,你最好记住姑姑们的手段,早这样乖乖配合不就没事了?”

说罢,她一招手,其他嬷嬷便拉开毯子,将她平躺着躺在毯子上。那姑姑瞧着眼前白皙水嫩的少女身体,像草原上盛开的花儿般娇嫩诱人,不由得咂咂嘴。

她弯下腰,狠狠在她细腻白嫩的蛮腰上拧了一把。

花奴睫毛颤动,无力地嘤咛一声,痛得蜷缩起身子,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流下来。

她捏着花奴的脸左右悄悄,眼神鄙夷,讽刺道:“瞧这细皮嫩肉的,怪不得王上那么着迷,真是祸害人的狐狸精,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有多yin荡!听说,还被军中那几百上千个男人睡过,给你检查,我都觉得脏了手呢。”

她一边捏住她的下颚检查她的口齿,一边打手势让那几个姑姑再次将她拉好,让她平躺起来,双臂平伸。

“不要,放开我……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花奴用着最后的力气挣扎,无奈双手双脚都被按住,只能低低shen吟,声如蚊蝇。

“瞧瞧,很小蹄子,该瘦的不肥,该肥的也不瘦,看起来一副瘦弱的样子,身段长得还真不错!”

“啧啧,瞧这细皮嫩肉的,这会还是个半大丫头,要不了多少时日,肯定迷死不少男人。”一个嬷嬷在她身上东拧一把西掐一下。

“这屁股也够大,能生。”另一个嬷嬷“啪啪”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撇着嘴巴道。

花奴只觉得一双双粗糙的手在她身上发了狠地左捏捏,右摸摸,那种屈辱的感觉如责焚身般痛苦,突然,她感觉有几只手开始扳她的腿。

“不——”她尖叫一声奋力挣扎,竟然像回光返照般,挣开了那几个嬷嬷,猛地坐了起来。她爬起来,发疯般地推开她们,然后用力往一旁的梁柱上撞去!

只听“嘭”地一声,血花溅了那些嬷嬷一脸一身,那几个嬷嬷一时愣了。

最后一丝阳光从暗阁里透了进来,将花奴的影子拉的老长,苍白的脸上渡上薄薄一层剔透的光芒,她扶着染满鲜血的梁柱,身子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软软地滑到地上……

天空已暗了下来,皇宫城墙高高地将外边的天空阻隔,高高低低的琉璃瓦屋檐在夜色中巍峨耸立,一对巡夜的士兵走过去,“嘎”一声响,惊飞古树上的一只乌鸦。

朝阳宫门口的花笺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椅晃,透出暗淡的光。

两个御前侍卫分侍朝阳宫两边,听到殿内传出的销魂的shen吟声,个个面红耳赤,却装作不闻不知,像两尊雕像般伫立两侧。

远远地,刘德全从远处提着宫服下摆往过来跑,边跑边擦汗,一脸慌张的模样。

那两个侍卫看见他,忙行礼道:“刘公公。”

刘德全也不理他们,几步跑上台阶,听见里边粗重的呼吸和娇软的shen吟,不由得一愣神。然后焦躁地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朝阳宫”那块牌匾下,抄着袖口来回踱步,不时抹着汗从门缝往里边看。

不过片刻,他便坚持不住了,他能等,那阎王爷可不等人啊!

王上看起来对那贱婢不一般,要是那贱婢死了,以玖夜杀人不眨眼的性格,不知道要杀多少人呢。想到这里,他索性豁出去了,尝试着趴在门口喊道:“王上,王上!出事儿了……”

玖夜此刻大汗淋漓,他如草原的野狼般,双目殷红,毫无怜惜地蹂-躏着身下的女人,听到门外的动静,他不悦地捏起眉头。

“……王上……”

苏莺莺娇喘吟吟,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却觉得身体一凉,身上那男人猛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不适地shen吟,睁开眼睛发现玖夜已经抓起黄袍披到身上,她嘤咛一声,抓住玖夜的袍子,双眼迷蒙:“王上……不要走……”

玖夜冷冷一甩手,苏莺莺差点被摔到床下来,玖夜厌恶地看她一眼,然后抬头看向殿外,拿起锦黄外袍披上,又看着床上瘫软如泥的女人,眼中露出冰冷的嘲讽。

他一拍手,后殿走出来一排宫女,替他擦洗污秽,穿戴好衣衫。

然后沉声道:“宣刘德全进来吧。”

立刻有小太监去宣刘德全觐见。刘德全忙慌慌张张垂首进来,一眼瞧见床上的旖旎,也不觉惊讶,只是唤了几个小公公过去将通体滚烫,仍然在幽幽shen吟的苏莺莺用毯子裹了往殿外抱去。

“真是越长年纪越没分寸,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他一脸不愉,薄薄的嘴唇殷红中带着冷厉,他一边随那小宫女整理衣衫,一边开口问道。

刘德全抹了一把汗,战战兢兢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花奴,她……”

玖夜一听是关于花奴的消息,眼中寒芒一闪,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闲闲地抿了一口,冷笑道:“刘德全,母后是怎么教你的?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来惊动本王,本王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吧?”

刘德全听玖夜这么说,眉头一皱,莫非自己猜错了?难道王上对那女奴根本没兴趣?自己竟然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坏了王上的好事,加上方才自己私底下通知太后的事,王上还心存芥蒂,说不定就借这事把他给办了!

这么一想,他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忙跪倒在地:“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老奴不是有意打扰王上的,只是福寿宫那边出了事,奴才觉得要跟王上说一声,这才扰了王上兴致,王上恕罪……”

听他这么说,玖夜心头一沉。

这刘德全也是身边的老太监了,若没什么大事,定然不敢来惊动他,于是他敛了笑容,正色道:“说吧,那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又触怒了母后?”

“回王上,那女奴不知死活,不但不肯配合姑姑们检查,还撞柱寻死,这会儿已经被福寿宫的姑姑们拖到后殿去了!”

“啪——”

茶杯跌倒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屋里的宫女太监被那一声巨响吓得魂都飞了,全部惊慌失措,噗通噗通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

玖夜一下站起来,有些愣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一时呆愣不知该想些什么,前一刻钟她还在他面前像一头倔强的牛犊一样跟他顶撞,怎么这么一会,她就出事了?

刘德全也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葱:“王上息怒,不过这会她还有一口气在,但是女婢是没有资格传太医的,奴才是来跟王上说一声,讨个主意。”

他飞起一脚将刘德全踹翻到地上,俊美的脸庞充满杀气,他像一头嗜血的猛兽般怒吼:“该死的奴才,她要是死了,我让你们全部陪葬9不快去传御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福寿宫奔去。

他刚到福寿宫,就遇到了太后。

太后被几个丫头扶着,站在福寿宫大殿门口,头顶的灯笼将福寿宫照得恍如白昼,他冲上去劈头就问:“母后,你们对那丫头做了什么?她人呢?”

那几个宫女看到他,忙行礼道:“王上。”

太后见到他有些吃惊,看他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精雕细琢过的妆容也盖不住满满的怒意:“王儿这么快就到哀家这里问罪来了?”

“儿臣怎敢?反倒是母后,那丫头怎么说也是母后从本王的床上带走的,这会说出事就出事了,母后真是好手段啊!”他满脸阴狠之气,眼中充血,咬牙切齿地说道。

边上的人都一脸惊讶,王上和太后虽说一直不和,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翻脸过,王上这些话摆明了给太后难堪,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反了反了!”老太后气得直哆嗦,指着他怒道,“你——你敢辱骂哀家?不过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死就死了!你竟然为一个女人斥责哀家,还是一个低贱的敌国俘虏,你还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难道你忘了,你这条命还握在哀家的手里!”

“是吗?”他冷笑一声,“本王忍你忍得够久了,你要是想提前结束这个游戏,本王倒是很乐见!”他压低声音,凑到老太后耳边说道:“你欠我娘亲的血债,也是时候还了。”

太后像被雷击一样,踉跄着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宫女扶着才站稳脚步,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死一样苍白,怔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冷冷一笑,不顾太后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色,直接往福寿宫后殿奔去。

后殿,

是每个宫里最偏僻的地方,一般哪个宫里的人出了事,一般都要先停在后殿,等宫里除了名,安排好了就直接抬出去扔到乱葬岗了。

这里很安静,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玖夜远远地看见前面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忙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却听一个狠厉的沙哑声音传入耳中,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像太后身边的罗姑姑。

“该死的贱婢,死也不安生,害咱们被太后斥责。”

“被太后说说还算好了,怕就怕王上也会追究此事,倒时候肯定会怪到咱们头上,记得下午要带她来验身的时候,王上可是很护着这个贱人呢。你说这淫贱肮脏的贱胚子有什么好?王上怎么就瞧上她了呢?”另一个嬷嬷接口道。

“别说了,反正除了啥事有太后担着呢,咱赶快将她扔了,反正她被王上带回来还没几天,敬事房也没存底,省了许多麻烦,那边已经通知了小福子,明早就把她抬出宫了。咱快快办完事回去复命,太后还在那等着呢。”

“好的。咱们手脚都麻利点。”

说完,那边就一阵戚戚簇簇的响动。

玖夜此时已离她们很近,借着远处的灯笼看去,正好看到那四个老嬷嬷抬着死气沉沉的花奴,像扔货物一样,抬着手脚将她扔到草丛里。

她被这么一摔,从昏迷中醒了几分,像母体里的婴儿般慢慢地蜷缩起赤luo的身体,在草丛里微微颤抖着。她皱着眉头,双目紧闭,唇色青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的血迹流了满脸都是,像火焰般灼烧着玖夜的眼。

“啧啧,你们看,这贱胚子还没咽气呐?”那嬷嬷见她醒了,吃了一惊,撇着嘴,用脚尖踹踹她,见她没反应,正准备加大力道,却猛地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喉咙。

她惊恐地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愤怒凶残犹如鬼魅的脸。她来不及惊呼一声,便被扭断了脖子,她眼珠诡异地突出,殷红的血液像蛇一样蜿蜒在唇角。

夜色如水。

几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福寿宫上空,宫里刚刚入睡的人被猛地惊醒。

天边,一钩新月渐渐显现,几只乌鸦“哇”地叫了一声,只是那凄迷的夜幕上,隐隐泛出一片猩红……

朝阳宫的门“哐”地被人一脚踹开,上边那块干净的镶金牌匾上竟被震下来些许灰尘。大殿外已有几个医术高明的御医等候,刘德全唯唯诺诺站在边上,正打算开门的那只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那些御医不等吩咐,都急忙跟在他身后进殿。

玖夜抱着花奴进去,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向跪在身后的御医怒吼:“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救她!”

御医们脸色都不好看,让他们给一个差不多已经没气的女奴看病,不是成心羞辱他们吗?但他们虽然不满,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听玖夜一吼,吓得都手忙脚乱地上前检查,经过一番仔细地查看后,他们互相看看,然后为首的那个发须花白的老太医走出来垂首行礼。

“王上。”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些老太医在一起窸窸窣窣商量半天,才站出来一个。

“她怎么样了?”玖夜急忙上前。

“启奏王上,这位姑娘伤的极重,看得出来,她在半月之前曾受过什么重击,伤了肺脏,身体底子弱。这下再一撞,显然一心求死用尽了全身力气,就是个身强体壮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王上还是得有个准备,臣等自当尽力试试,若是过了这一晚醒了,便无大碍了,若是醒不了……”

老太医顿了顿,皱起眉头不往下说。

玖夜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冷笑,眼中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他眯起眼:“醒不了?那你们就陪着她去!”

太医被盯的心中一寒,冷汗沿着额头流下来:“王上,其实这女奴伤的本不会这么重的,您看她手腕等可见处尽是细细青紫的小点,这可都是用过针刺之刑后的针孔,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多半是这疼痛所致,王上可命人准备温水,待老臣开些止疼散淤的药,用温水泡泡身子,会减轻疼痛。”

“针孔?”玖夜又惊又怒:“竟然有人对她用刑?”

他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竟然还有人敢滥用私刑?而且那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他怒火中烧,一拳捶到桌子上,桌子吱呀一声,差点散了架。他看着,怒气不减,又猛地踹出一脚,顿时,整个桌子飞出去砸在梁柱上,顿时木屑四散。

一回头见那些御医还在那愣着,严重杀气闪现,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愣在这里是等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吗?还不快滚!”

那些御医吓得脚软,连滚带爬地退出去开药方。

玖夜满胸的怒气无法平复,撑着床柱剧烈地喘息,一眼扫见床上的花奴,她睡的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脸色苍白的仿佛风中的雪花,唇瓣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想着她曾受过那样的痛苦,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怜惜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紧张她,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却在不知不觉中在他心底扎了根。

“不!”他恼怒地一甩头,他怎会对她产生怜惜?他只是讨厌她那种不驯,想要驯服她罢了。他讨厌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他冷冷伸手捏住她的脸,眼中精光爆射,厉声道:“听着,本王是不会让你死的……就算真的要死,你也只可以死在本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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