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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虎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祖宗拉下来,一溜烟地跑出去追,却哪里还有白衣仙子的影子,小小的桃花岛上转了一圈,回到席间指着青璇的鼻子,“你啊!你啊!你连她都敢招惹,小心我小紫姑姑到你爹那里告上一状,你赶紧把皮绷紧了些吧!”
青璇夸张地捂住了胸口,“不会吧?开个玩笑罢了。”
说罢冲着其他人抛了几个飞眼儿,众人又是一片发狂大笑。
云嬅丢下妹妹跑回了月华宫,薇暖把东海龙宫蹂躏了个七荤八素之后,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回家了。
敖虎带着她破海而出,还没行了半个时辰便被站在云头上的青璇拦住了。
自从赫连清欢和封千紫走了之后,紫云顶上的月华殿便被空了下来。
云嬅便独自住在了空虹仙子白青霓原来住的莲心殿,薇暖嫌弃那地方冷清,指使派中弟子将自己的铺盖卷以及一应事物全搬到了前殿,偌大的地方住着她一个五岁的女孩,负责服侍的弟子前呼后拥,还不是变着花样的折腾。
蓝子央的大哥爱上个鲛族少年,五百年前私奔了去,蓝子央无奈只好回去接掌凌波宫宫主之位,宫惜自然也随着去了。
安夜白娶了祝展颜,两人依旧掌管派中事务,幸而云嬅勤奋肯努力,又收了几名得力的弟子,月华仙派倒也被他们打理的有条不紊。
只是其中付出多少辛苦,亦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一只翡翠鸟儿飞进了莲心殿,幻出人形,薇暖噌噌两下爬到镂雕了花饰的宽大屏榻上,抓了一把榻桌上摆放的雪山梅,冲着另一间屋子里的云嬅喊道:“姐姐,我回来了,是青璇哥哥送我回来的,他说要给你赔礼,你见见他吧,可是有好东西收呢!”
话音刚落,人便消失了,变成个翡翠鸟儿扑棱棱地飞下了山去。
云嬅正在书房的宽大案几上写着什么,听见青璇两个字笔下一滑,生生点破了那雪白的纸,一张脸绷得像冰雕一般。
青璇手中拎了只金丝鸟笼,笑吟吟地看着云嬅掀了白水晶帘子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上次的玩笑开得过分了,云嬅仙子宽宏大量,必定不会和小生记恨,前儿个在人间淘了只鸟来,算是给仙子赔罪了。”
说着逗引了一下,那紫蓝色的大鹦鹉便呱呱叫了起来,“云嬅仙子,我错啦,别生气啦……”
云嬅嘴角牵了牵,青璇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一丝隐忍不住的笑意,却是一闪而逝,依旧摆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来。
“月华宫宫中事务繁忙,那天的事,我早忘了,你也不必记着,若是有心,便帮我打听打听我爹娘的去向,怎么说,还是天庭的青璇殿下人脉广,我早就听敖虎说了,上天入地,六界的人,八荒的事,没有你青璇殿下不知道的,想来这么点事,殿下不会推脱吧?”
青璇尴尬地举着鸟笼子,不见云嬅来接,“不会不会,云嬅仙子的事就是我青璇的事,想我们也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青璇定当尽心尽力。”
云嬅点点头,竟然不再理他,回身进了书房,青璇攥着鸟笼子的手紧了紧,一咬牙跟了进去。
云嬅见他跟了进来,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拿起笔来,换了一张纸,又开始写字。
青璇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踅摸了一会儿,找不到可以挂的地方,挥手变出根绳儿来,拴在了窗户上,“这鸟儿不好养活,认生,不如我帮仙子养几日吧。”
云嬅依旧不理他,正好有弟子进来续茶水,他便没羞没臊地坐在一旁喝了起来。
没几日,月华宫便传开了,说是天庭的青璇殿下在追求宫主云嬅仙子,每日里藉着喂鹦鹉之名来献殷勤。
安夜白和祝展颜有所耳闻,心想若是夜钗的孩子与小紫的孩子看对了眼,这也算是一桩美事。
侧面探听了探听,云嬅却是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许是闲得无聊了吧,你们少搭理他,过几日觉得没趣,自然就不来了。”
两人摇摇头,晓得云嬅的性子,知道劝不了,也不再努力撮合,放任自流了。
派中弟子都晓得青璇是夜钗的儿子,自然也当是自己人,他为人又是温文谦和没有王子的架子,不几日便混得出入都不用禀报的境地了。
云嬅本以为不理他,顶多坚持个三五日,他便识趣地退了,谁知这一耗竟然耗了两个月。
每到日上三竿,青璇必来莲心殿报到,尽管云嬅不怎么说话,他还是自由地像是进了自家门一般,不是喂鹦鹉,教鹦鹉说话,就是搬张凳子坐着看云嬅。
看云嬅写字,看云嬅画画,看云嬅练剑,看云嬅处理派中事务。
有时候云嬅有事去了前殿,回来时他便会递上一杯不烫不冷的茶水,逗引鹦鹉说上一句:“宫主辛苦了。”
云嬅看着那杯茶水,听了鹦鹉那句窝心的话,最终还是将茶水接了过去,依旧不言语,坐在一旁慢慢啜饮,听着青璇自言自语似的聊天唠嗑。
待喝完了杯中茶,往榻桌上一撂之时,才看见桌上多了一只胖肚细脖子绘了云纹的大花瓶,花瓶里插满了白色的鸢尾花,纯洁如玉,清香如水。
一时怔然。
“还喝吗?我再帮你倒一杯吧!”温暖如春风的声音吹过耳畔,一身蓝宝石色长泽的男子拎了水壶,一手扶住了她尚未离手的茶杯,指尖轻触,明显感觉到她一抖,却没有躲开,热水淅沥沥地流进茶杯里,青璇的嘴边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云嬅将这人眼中的笑看在心上,没来由一阵不快,似是被人看透了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都两个月了,你送的鹦鹉,不会再认生了吧?”
第二日,月华宫中的弟子忽然觉得少了什么,仔细琢磨了琢磨,原来是青璇殿下没有出现。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好好的,怎么不来了?”
“唉,凭咱们宫主的性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云嬅有时候也会听到下面弟子的一些闲话,并不理会,原本想着不来了更好,可是,兴许是成了习惯,写字画画的时候免不了抬头向那人坐着的位子看过去,呆愣一下,接下来叹气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薇暖依旧是日日闯祸,平白无故地竟然丢了,宫中弟子搜了山,待到第三日才从天姥山最边上的一个小山洞里寻到她,云嬅气得将她收进了玉净瓶里,安夜白与祝展颜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心知说不了情,只能看着面无表情的冰霜仙子摇头叹气,“卸啊,你,你也不小了,该柔和些,便柔和些吧。”
她低头不语,不知心中在气些什么。
回到莲心殿,再也没人递上来一杯不烫不冷的茶水,安安静静的地方没有一星半点的人气,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竟觉得空荡荡的了。
青璇不再出现,喂鹦鹉的工作落到了云嬅身上,她为人细心,做事一丝不苟,每日将鸟笼整理的干干净净,鸟食添得满满的,清水总是半小碗,不多也不少。
有时候闲下来,便会给鹦鹉梳理梳理羽毛,听它唠叨几句,“宫主辛苦了,云嬅喝茶,云嬅,我错啦,别生气啦……”
一边梳,一边笑起来。
进屋来禀告事情的弟子便看见了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虽然是一闪而逝,仍旧惊得失了心魂,傻呆呆地忘了自己要禀告的事情是什么了。
……
青璇此刻正与一群妖族少主坐在凤京最大的妓院清歌棠棣楼的雅间内,琸雅搂着一名黄衣美姬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你当真去招惹那冰山仙子去了?”
“我还摸了她的手。”青璇含了一口酒,搂着身边的女子亲嘴儿喂下去,呛得那名美姬轻咳了几声,娇嗔地轻笑着,不依不饶地捶了他两下。
敖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可真行,她没揍你?”
“没躲我却是真的。”青璇仰起头来挑了眉,“怎么样?龙太子,服不服气?”
敖虎顿时来了劲,不甘心地仰脖一口喝干了酒,“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时候我们经常手拉手呢,不过现在大了,她性子冷……我若拉她的手,她一定——也是肯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几句话嘟囔来嘟囔去,青璇看了他几眼,露出一丝难懂的光芒来,一把搂过身边的红衣女子,隔着纱衣,顺着腰线向上摩挲起来,温热的气息扑到女子耳畔,“确实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薇暖又丢了。
云嬅关了她七天,终究是不忍心,将她放了出来,狠狠地骂了一顿,刚刚放回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弟子来报,说二小姐又找不着了。
这一丢,竟然丢了十一天。
刚开始宫中弟子还只是在天姥山山脉寻找,过了三日便扩大了搜寻范围,周边小村小城全都寻了个遍,还是找不到薇暖的半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