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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他敖虎的脾气,平日里这家伙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青璇搂着个美艳舞姬,越想越不是滋味。
又一次中途离席,有人从窗户边看着敖虎疾奔而去的背影放声大笑,“怕是勾搭上有夫之妇了吧?不然怎么什么都不肯跟咱们说呢?”
旁人跟着哄笑,“我看不是,龙太子跟我们混了这么久,除了跟舞姬歌姬还敢说上些话,平常见了那些正儿八经的小仙女们,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还有夫之妇了?”
“他能说上话的也就是天姥山的那两位,不过啊……呵……一个大的冷得跟冰雕似的,一个小的才不过总角。”
“嗯嗯……大的我看着没戏了,小的他倒是可以等等……”
青璇难得没有发表意见,靠在椅背上看着一盘菜发呆,直觉……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入天姥山,便发觉气氛非同寻常,连以前设下的屏障都换了另外一套,心中更是一惊,原先的屏障俱是云嬅设下的,轻易不会改换,如今这种情况,是不是表示……
心中那股星星之火瞬间腾了起来,炙烤的他浑身如焦炭一般难受,无法直接进入莲心殿,只好顺着山路前行到月华宫正殿的前门。
迎接他的弟子带他顺着正殿偏廊向后点走去,“我家宫主半年前受了天劫摧心锥,法力受损,连带着以前设下的屏障也受损了,故而安师伯又重新设了三层,青璇师兄这半年也没来过,所以进不来,等师伯为你施法,以后便可出入自由了。”
青璇听了那弟子的第一句话便如遭了五雷轰顶,浑浑噩噩地跟在他身后走着,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天劫……摧心锥……
怎么会如此?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她从未与他说起过这件事情,她,她一千岁了。
是的,整整一千岁,她比他还大上十岁。
他还曾想着为她庆贺生日来着,他还曾想着将整座天姥山月华宫披红挂彩来着,他还特意为她学会了打月饼,想着三年后的中秋做给她吃来着。
他怎就忘了这天劫一说了?
他从小薇暖的口中得知了那个人间的节日,便死死的记了下来,不是特意,不是刻意,就是不自觉地在那一天寻了她去。
看她站在月华殿的檐角上,一个人孤零零,冷清清,他便想抱着她,搂着她,亲着她,捂着她。
她说了三年,她说要修行三年,他不敢打扰她,任凭心里多么想念她还是忍着不见她,镇日流连欢场,醉生梦死,逢场便作上一出戏,手里搂着别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她雪白的身子,想着她冷冰冰的面孔在自己的爱抚下变得柔软,变得娇媚……
她,她她怎会受了天劫都不告诉他呢?
她在想什么,她——竟是故意的吗?
故意的在骗他?!
越想心中寒意越浓,恨不得马上奔到她身边问个清楚。
云嬅啊云嬅,你怎能如此对我?!
脚步踉跄着进了莲心殿,一眼便看见床榻上躺着那曾经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孩,云发墨色流光,没有绾起随意披下,更衬得面色如雪,一脸倦意浓浓。
云嬅见他进了房间,并没有惊讶,却露出一丝疑惑,似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在此时出现。
他怔怔地站在门边,竟是不敢上前,忽然害怕女孩口中说出的答案,此生从未如此怕过,青璇双手垂着,金边小扇轻声落地都未察觉。
敖虎背冲着他不知在鼓捣什么,“那混账东西骗了你,你就是喝他几碗血又怎样?总比这日日受那锥心之痛来的舒坦,你别跟我说你是舍不得……”
话没说完,敖虎转过身来看见了青璇,呆了一下,“哎!正好你来了,快快献碗血出来。”转头又对云嬅道:“这可不是我告诉他的,他自己寻了来,你可别怨我!”
说完了,看着两人神情俱是十分怪异,忽然觉得不自在,甩手走了出去,“我到外间去喝口水。”
云嬅依旧不言语,直直地看着他,缓缓坐起了身子,青璇明显看到她支着床的手臂在抖,显然伤的不轻,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将她抱进怀里,“你为……”
不敢问……不敢问……发抖的手抚上女孩的面颊,小心翼翼地问,“哪儿疼啊?”
一开口,声音都变得发颤,嘶哑暗沉。
云嬅看着他,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他的衣领上,上面蹭了些粉红的胭脂,奔了一路香气都未散去,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的三年么?”
还未等他回答,一阵锥心之痛袭上心头,压不住地抽了口冷气,张着口却闭不上,直到那痛楚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这才断断续续地哈出那口气来。
青璇看着她那样子,心中竟是一抽一抽地痛起来,“你,你不是说要练什么梅花九术么?你就练成了这个样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云嬅止不住地笑起来,头抵在青璇的怀中,忽然又不笑了,似是又一波剧痛袭来,明显疼得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却是仰起了头来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我走火入魔了。”
“你!”青璇简直是急怒攻心,看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恨不得抽她一嘴巴,“你跟我还装!你明明是天劫到了,你却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嬅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渐渐收了笑容,沉了沉,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后轻轻推开了他,力量不大,态度却是很坚决,苍白一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告诉你?”
“你!”平日里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男人此刻变得面如死灰,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身冰水,心头的怒火瞬间被浇熄了,身体晃了晃,凭什么?她竟然问他凭什么?
“你,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云嬅不语,与他无言对视,眼神中的哀伤一闪而逝,让青璇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而他自己眼中的悲伤却是分明的,毫无保留地显露在女孩面前。
片刻之后,云嬅开口,冰碎了一地般的清冷。
“帮我暖床的人。”
淡淡的语调,淡淡的笑容,女孩眼中却是藏了万年的冰雪,一如他初见时那般清澈,那般流畅,那般无情,尚且多了三分凛冽。
青璇面如死灰的脸上又多了七分惨淡。
暖床之人!
云嬅……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来气我的,云嬅……卸,卸……你别这样……”
双手抓住女孩的肩膀,想捧住她的脸,却被她躲开。
“够了。”云嬅轻轻说出两个字,偏过头去看着水晶帘子,“虎子哥,请青璇殿下回去吧。”
居然连称呼都换了,青璇心里越来越冷了。
敖虎在外间“唉”了一声,无奈地走进来,上前去拉青璇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
“我不走,我守着你。”青璇态度十分坚决,忽然想起了什么,“敖虎,你去取碗来。”
“青璇殿下!”云嬅费劲地喊了一声,青璇立刻怔住了。
云嬅闭起眼睛平息了一下气息,又轻声说道:“青璇殿下,还是别费心思了,你还没有玩够是不是?可惜——我玩够了。”
“你说什么?云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璇眯起眼睛,咬住了牙齿,“你……你当我在跟你玩么?还是你一直在跟我玩呢?你对我,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点真心?往日那些欢情,那些缠绵,那些夜半私语你都当是假的么?”
义愤填膺地说了这些话出来,青璇忽然觉得以前有许多女人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似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刺痛,这是报应来了么?
“真心?”云嬅轻笑两声,“你情我愿的,我怎么不是真心了?”
此话一出,敖虎和青璇俱是惊呆了。
还没等青璇反应过来,又听云嬅说了一句,“我又没逼你,更没有强迫你,将来便是到了大人面前,也是跟你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且放宽了心吧!”
青璇彻底傻了。
云嬅看着敖虎将呆住的青璇推出房间去,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口血出来,雪白的手帕上猩红一片,她淡淡笑着,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青璇没有再进她的门,日日守在门外,请敖虎将装了天龙之血的碗递进去,再看着云嬅从窗户泼出来。
祝展颜有时候会来看望云嬅,三人便装成十分团结的样子,待她前脚走了,后脚青璇便会被云嬅给轰了出来。
如此这般过了十来日,敖虎再也受不住了,“你们俩做的孽,凭什么叫我夹在中间难受?我告诉你赫连卸,你若再不乖乖地喝了,我便告到大人那里去,告诉我娘,告诉我爹,告诉安叔叔和展颜阿姨,告诉夜钗叔叔和墨妍阿姨,叫他们来管管你们俩,到时候谁也别想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