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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他问。
我很诚实的给了他一个点头。
他笑了,“对不起呀,这个时候约你来喝茶,好像不对点呢。”
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从飞机上一下来,就想到要来喝茶。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想在这里,我们第一次来过的茶楼,寻找某些记忆吧。
“走吧,咱们先吃饭吧。”他说话的同时,也示意老板结帐。
从我进门到离开,在这里呆了总共不超过20分钟。
我注意到他并没带箱子,只拎了一个黑色的大皮包,估计在重庆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
出了茶楼,他与我并排而行,虽然离得很近,我却始终觉得中间有无形的手,硬把我们往两边分开,那中间的一段,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用一生也走不过去。
“想吃什么?”他侧过脸问我。
“我无所谓,看你吧。”现在就算只有一碗白米饭,我也能吃得很香,因为真的很饿了。
“火锅吧,回去后就吃不到正宗的重庆火锅了,怪想的。”在重庆呆过的外地人,多半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嗯。”我点头,特别能理解他的感受。
在重庆,唯一不缺的就是火锅店,不用刻意寻找,它总会在你的视线之处觅到。
在茶楼的对面,就有两家火锅店,一家客人多,一家客人少。
客人多的那店外面已经等起了了号,人少的那店只有一桌客人,其余桌子都空着,老板站店外招呼客人,眼睛也不时瞥向旁边人气旺盛的竞争对手,他有些落寞吧,常言道,人走旺家门,越冷就越没人问津。做餐饮就是这样残酷。
“去那家吧。”我指着客人少的火锅店对沈正扬说,兴许他家的味道也不错,只是没有店旺的运气罢了,对弱势,我天生的同情,就像我落魄的时候一样,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心一样。
“好。”他不假思索的答应我的提议。
老板看我们从对面过来的时候,位置略略偏向那家店,他有些失望,以为我们也会选择去那里排号,可是我们最后走向了他家,他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这是个40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衣着也很干净,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个生意人。
“老师,快里面坐,小金,快倒茶。”老板很殷情的招呼着我们,他这店面有50来平米吧,看着挺干净整洁的。比我和陈东常去那家看着干净多了,可是就怪了,越是环境不咋地的地方,倒是人客满堂。我看旁边那兴隆的店,也没这家店堂整洁。
老板口中的小金,也是40岁左右的女人,短发,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挂着热情的笑容,但可是看她的年龄,叫小金,好像有些怪怪的。
“老师,点菜嘛。”她给我们倒满茶,就递了一本菜单过来,所有菜品和价格都已经印在上面了,我们只需在旁边的空格写上份数。
沈正扬接过菜单,又递给我,“红颜,你点吧。”
进店时那股浓郁的火锅香气早已勾摄着我的味蕾,我已经饥肠辘辘。
点完菜,小金就去准备了,老板也跟着进了厨房。
因为人少,上菜的速度相当的快,菜品挺新鲜的,我唯一嫌火小,其实也是心急来的,烧得旺旺的火苗舔着锅底,我在沈正扬眼里看到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把眸子里的忧愁褪去,从在茶楼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看到了他的苦闷,只是我不愿提及,并且他也没有通过语言表达。
菜烫熟了,他夹的第一筷子放在我的碗里,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让我多吃点,可能是觉得我太瘦了吧。
我真的是饿了,火锅的诱惑绝对是致命的,在这样的美味面前我难以抵挡,看的人可能惊讶,如此瘦弱小女子,竟有这么好的胃口?
我们吃饭的时候,老板和小金就站在店门口招揽客人,老板不时的对小金说,你进去坐着吧,这儿有我就行了,这病刚好,可别跟整翻了,那药费多贵呀。”
然后就是小金不满的话语,“还以为你担心我的身体呢,原来是担心药费呀。”
“哪里嘛,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你累坏了,先不管药费,你自个也遭罪吧?”老板轻轻说。
“你就是会说,有病都让你给说没了。”小金嘴角有些了弧度。
我们坐的桌子刚好在门口,所以他们的对话,我听得清楚。看来,是两口子,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对话,我看到了一种简单的幸福。
小金的字眼安在一个40多岁的女人身上,有点不合适宜,但出自一个丈夫之口,却是一种相濡以沫的细致,我羡慕这样的幸福。
沈正扬的目光也移向了他们,凝视这种平和的恩爱,我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下沉,我突然心一紧,想起了程艳红的留言。
他回去了,但并不幸福。
沈正扬嘴唇嚅动,欲言又止,我却已经知道了他想说的话。
有些话,既然在犹豫,就不说也罢,他来看我,就当是别后的朋友叙叙往日友谊而已。
“老板,买单。”我拿起拎包,取出钱夹。
“红颜,我来吧。”他赶紧站了起来,向老板走过去。
“正扬,这次让我请客吧,我工作了呀,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我也起身,把钱掏了出来。
老板看着我们两个争着付款,迟疑了,不知该按谁的钱。
“别争了,我好不容易到重庆来,别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好吗?”他看向我。
男人觉得让女人买单会很没面子吧,我没再坚持。
“欢迎下次再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老板很热情的对我们说。
“下次”,我可能还会再来,但他却不一定了。
初秋的夜晚,夜色如浓墨,纷纷细雨也夹杂在黑夜中,飘洒在发丝,我感到了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