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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我郑重邀请:「可以和你的女朋友共进晚餐吗?」
江叙垂头收拾着书本,低低应声:「嗯。」
若是忽略他微红的耳尖,听着是挺冷淡的。
一顿饭,他吃得很沉默。
可能是他独来独往惯了,还不习惯突然有个人和他一起。
我正在想着怎么和他拉近关系。
冷不丁地,他突然开口:「谢谢你。」
「嗯?」
我嘴里饭菜还没咽下,含糊地发出疑惑声。
「谢谢你帮我解围,但是这样对你不好,我明天会跟大家澄清的。」
江叙的脸埋得很低,指腹一下下点着桌角的涂鸦,毫无节奏。
我猜想,是周围偶尔掠过的几道异样的目光,让他不好受了。
我咽下饭,喝了口水润喉咙,先给自己澄清,
「第一,我表白不是为了帮你解围;第二,谈恋爱这事对我很好,第三,你不许澄清,都说好了,以后我们是要结婚的。」
顿了顿,我又补了句威胁的话:「我留证据了,你别想反悔,小心我起诉你。」
可能是「威胁」起了作用,江叙乖得像鹌鹑,乖乖吃饭,乖乖听我叽叽喳喳,乖乖让我送他回家。
江叙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在校外租了房子独居。
房子离得很近,近到我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不租远一点的……」
谈了恋爱才发现,我真的很会腻歪。
我磨磨蹭蹭不舍得走,跟他在楼下聊了又聊。
江叙一直淡淡的,有问必答,但不会主动说什么话。
他太高了,我仰头仰得有点累,将目光锁定到了他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大手上。
伸出手贴到他手腕边缘蹭了蹭,笑着问:「牵个手?」
他不动,我就一点一点勾住,勾住尾指,无名指,一步步磨,蹭进所有指缝里,和他十指交扣。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黑夜里发出忙乱的躁动。
我靠近一步,弯了弯手招他:「低头,我有话告诉你。」
江叙犹疑地稍稍弯腰俯下身,作倾听状。
我偏头,靠到他耳边,轻声调笑:「木头,下次你要主动点,知道了吗?」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缓慢地回握住我的手。
路边的超市门口放起了缠绵的情歌,煞是应景。
我开心地歪了歪脑袋,侧过头去看他。
可当目光触及他耳边的助听器,没由来地开始难过。
我查过了,助听器传达的声音会有些失真。
也就是说,江叙永远听不到最自然真实的声音。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低落,他试探性地伸手轻拍我的背,笨拙地安抚着。
我眨巴眨巴眼,还是被这旖旎夜色迷了眼,像受了海妖蛊惑一般,凑近去亲他微凉的耳尖。
身前的人应激似的迅速僵化,湿红从耳尖蔓延到整只耳朵。
我没控制住自己,又嘬吻了一下。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一下子松开我,跌撞着后退好几步,不小心撞到墙壁,助听器都撞掉了。
我十分愧疚地问他:「你没事吧?」
完了,太变态,给人小纯情吓到了。
江叙可能觉得丢人,不敢和我对视,仓皇低下身去捡助听器,一边回答我:「没事。」
话一出口,两个大活人都愣住了。
助听器刚被他捡到手里,那么……
他是怎么听见我问话的?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江叙,你……听得见?」
「没,不是,我……」
江叙手指蜷曲,握紧手中的助听器,紧张无措到结巴。
实锤了,他真能听见我说话。
我讶然,等他解释。
【哔哔——】
有车子经过,停到了旁边,有声音在喊我:「月月?」
有点耳熟。
我闻声回头,看到了好几年没见的人,还是那么矜贵优雅又温柔。
我的邻居哥哥,池屿,很优秀的一个人。
我打小崇拜他。
故人重逢,我有些开心,上前两步问:「你怎么回来了?阿姨也回来了吗?我妈知道吗?」
池屿妈妈和我妈是闺蜜,前几年池屿和他妈妈一起出国定居了,我还以为不会回来了呢。
「嗯,都回来了,她们在家呢。」
回答完,池屿温声提醒:「刚刚那男生进小区了,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啊?」我懵懵回头,发现刚才江叙站着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我先走了哈,明天放假回家再去看阿姨。」
我匆匆说完,跟在一个大爷身后混进了小区。
之前班级群里收集个人资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文档,一点私密性都没有。
当时我留意了一下江叙的地址。
是 2 栋 520。
我找过去,在 2 栋楼下的一处草坪那捕捉到了和猫咪说话的黑发黑衣少年。
我放轻脚步,悄悄靠近。
某人声音低软,浸着哭腔,和猫咪告状:
「她是骗子,才半天就不要我了……她喜欢那个男的,一看见他,就把我忘了……我知道的,没有人会喜欢小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