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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凛,吉祥明白,小圆子已经动摇了。她转眼看着正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谈话的狱卒,嘴角突然逸出一丝不被察觉的冷笑。
“你好好想想清楚,今儿外面风大,我就不多留了,想仔细了明儿审问你的时候就照实了说。即便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也得想着自己的家人啊。我听说小圆子你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等着你赡养吧。这毒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好好掂量着吧。”
吉祥说这话时,故意将那句“外面风大”说得格外用力,一说完,她便转身外面走去。走到那阶梯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道:“这位狱卒大哥,小圆子你们可要看好了,我现在可是看到了活生生的人,若是明儿人没了,贤妃娘娘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今晚守职的人。”
“是是是,姑娘只管放心。”狱卒闻言赶紧答应着。
点点头,吉祥终于放心的往大牢外走去。
此时的月光分外皎洁,无暇的玉盘悬挂在天空中静静的凝望着这古来大大地。
雪绵宫内,苍笑笑睡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些口渴,见守候在自己床边的小宫女玉儿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拿起一个小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苍笑笑披了件外袍便往侧厅走去。
按照品阶,她是昭容,按道理应该有四个宫女两个太监的配备,但是不知为何,玄翊只给她安排了一个贴身小宫女和一个粗使丫头还有一个小太监。
苍笑笑对于玄翊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玄翊对她的态度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苦闷。
现在她唯一的安慰便是这腹中的胎儿了。
走到侧厅,喝了碗凉茶,顿时觉得睡意全无了。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抬眼,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不知为何,她竟然想去那微凉的月下去走走。
自侧厅走到正厅,轻轻打开门,一个挺拔的背影屹立在前。
月光下,那身影被拉得纤长,带着一丝寒意,与那清冷的夜空融为一体。
苍笑笑起初被吓了一跳,待她看清眼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之时,那种不能言喻的喜悦之情慢慢的爬上她的心头。
开门的声音显然也把那挺拔身姿的主人惊扰到了,他微微转过头,静静的凝视着她。
“翊,你为何会在这里?”她柔声开口,感觉这一切如同是她的梦。
“朕……想你了。”犹豫了一下,玄翊淡淡开口道。
他说,他想她了。
是的,他确实想她了。
怎么可能不想呢?
只是,为何他们之间好似还有什么阻隔在中间。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啊,为何他却不愿靠近她呢?宁愿在这清冷的夜里,独立门外。
“翊……我……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苍笑笑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为何现在想要跟他说句话都感觉那么的不容易?此刻的她竟卑微如斯。
温热的大手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再给朕一点时间,再过些时日便好了。”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怀抱那样温暖。
她没办法再说出半个字。
给他时间,是啊,既然他要她再给他一点时间,那便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沉沦,是那夜的寂静。
两个饱受煎熬的心,此刻,亦不能贴合在一起。
荆棘丛生的爱,又经得起几番岁月的消磨?
纵使千帆过尽,到头来,陪伴身边的又会是何人?
……
翌日上午,内刑司便传出了犯人小圆子招供的消息。
清风宫内一片肃然。
清妃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小亮子这狗奴才怎么办的差?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娘娘息怒,眼下小亮子已经被带到内刑司去了,咱们还是想个对策的好。”一旁的香草看到清妃满脸的愤怒,只得温声提醒道。
“你过来,去找陈德远……”清妃经芳草那么一提醒,立刻对这芳草附耳交代了一番,然后脸上又露出了一抹阴暗的笑容。
芳草听了清妃的指使,立刻往清风宫外走去。
内刑司的大堂内,小亮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堂中间接受审问。
贤妃在后面的小堂内隔着帘子听审。
“大胆刁奴,还不快快招来,缘何要让御膳房的太监小圆子下毒谋害贤妃娘娘与容妃娘娘。”惊堂木一拍,内廷监大人夏明大声问道。
“大人明察,小的是被冤枉的。那日小的确实是去找过小圆子,不过那是在燕窝羹被端走之后的事了。”
小亮子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声音有些发抖。
“可有人证?”夏明接着问道。
“回大人,没有。”小亮子低声道,是啊,他又不是去做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怎么会挑人多的时候去呢?
“没有人证,你要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休要再狡辩了,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本大人就要用刑了。”大声的喝斥,夏明一脸的刚正,一副法不容情的样子。
“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那该死的小圆子,自己被抓了就算了,缘何要来连累我。我与贤妃和容妃娘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去谋害二位娘娘啊,就算是向天借个胆也不敢做出谋害皇嗣之事啊。”
小亮子说着,眼眶一红,竟要哭了起来。
“你既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与二位娘娘无冤无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那么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这样做的?”
夏明双目圆瞪着,脸上的威严不容人直视。
“没有,小的真的没有,小的冤枉啊,大人明察啊……”
小亮子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反正就是死咬着不认。
帘子后面的贤妃看着堂前的一切,心底暗暗冷笑,她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吉祥。吉祥接收到贤妃眼色里传来的信息,立刻悄步走到后堂的门口,对着那守在门口的太监耳语了几句。
太监闻言,立刻点头,接着走到前堂悄声在夏明耳边将刚刚听到的指使传达给了夏明。
“看来,本官不对你用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啊,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如若再不招,就打三十大板,一直打到他招为止。”
声音冷漠而洪亮,夏明执行着贤妃的命令。
后宫之中,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钱,在内刑司被屈打成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小亮子听到要被打板子,顿时便吓得瘫软在地,他嘴里拼命的喊着冤枉,但是依旧被人架了出去行刑。
重重的板子打在小亮子的身上,只听到他“哇哇”的惨叫声,对于下毒之事他依旧是死扛着不认。
夏明趁着小亮子挨打的时候,走到后堂,看到贤妃正愁眉微锁的样子,他只得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你看这样能行吗?那刁奴的嘴那么硬。”
“夏大人也不是第一天审案子了,你看他那样子能捱得过三十大板吗?他是清妃的人,嘴巴自然没那么容易撬开,想想他到底惧怕清妃什么?只要找到了他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就一定能让他出卖清妃。”
贤妃美目扫过夏明的脸,冷声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清妃娘娘手上有什么东西威胁着小亮子连命都不要也要保护的东西?”夏明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赶紧开口问道。
“没错,一个奴才,除了钱财能够买通,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屈服于你?甚至可以让你连命都不要?又或者说,小亮子不是不怕死,他只不过心中怀着清妃会来救他的心情而死扛着,他怕自己一旦说出了什么,清妃肯定就会欲处之而后快的。所以……”
贤妃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若想让小亮子说出实情,就必须要让他知道,清妃娘娘不会来救他,而且,他若敢继续拒不承认,娘娘您也不会放过他。”
夏明终于明白了贤妃的意思,他心下不由得暗叹,幸亏是皇上让他帮助贤妃查清这件案子的,要不然夹杂在贤妃与清妃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该要如何自处呢。
云霞宫内,落月独坐在窗前呆呆的望着沐浴在春风艳阳中的那些名贵花卉。
金钗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她表情恬静,眉间始终挂着淡淡的忧伤。
玄翊终究还是潜入了她的心底,让她没有半分防备的力量。
“郡主,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从侯府带出来的贴身丫鬟小紫轻步走到落月的身边柔声提醒道。
“不用了,本宫没有胃口。”摆摆手,落月轻声道,语气淡然。
“这……郡主,您最近经常没有胃口,奴婢为您去请御医去吧。”
小紫看到落月的样子,心下有些焦急。
自从那日玄翊来过云霞宫后,落月便开始食欲不振,每每到用膳时间都总说自己没有胃口,小紫提出要去请御医看看,又被落月给拦着。
眼下,小紫终是放心不下,执意要去请御医了。
落月本想继续拦着的,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思突然一转,竟没有阻止她。
是的,或许如果皇上知道她生病了,需要看御医了,也许会来瞧她一眼吧。
她为自己使用这样的伎俩感觉很可耻,但是,在这后宫之中,又有谁是干净纯洁的呢?
…………
跟落月预想的一样,她生病请御医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玄翊的耳朵里。
下午玄翊处理完政事便来到了云霞宫。
只是,落月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不止玄翊一人,很多嫔妃闻言她生病了,也都跑过来探望她,其中以李妃的速度最为快。
“我今儿听闻月妃妹妹你病了,特意赶来看看,御医怎么说啊?没什么大问题吧?”
李妃一进门,见落月靠坐在暖踏上,矮桌上还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开口问道。
“落月见过李妃姐姐。谢姐姐关心,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勉强挂起一抹淡笑,落月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
“没大碍便好,不过皇上怎么没来看妹妹呢?不会是还不知道妹妹生病的消息吧?也是,这些日子皇上天天在淼宜宫,哪里还记得妹妹哦。”
李妃脸上带着一丝同情,声音有些不满的说道。
落月不是傻瓜,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李妃话语中的意思呢?
淡淡一笑,落月开口道:“含烟妹妹生性活泼伶俐,加上初来乍到,自然皇上要多照顾一些。”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傻妹妹,你也是刚刚入宫的新人啊,姐姐我听说皇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在云霞宫留宿过,难道妹妹心里就没有气?”
李妃眼神一转,直直的盯着落月,涂满丹蔻的指甲带着一种尖锐显得格外刺目。
“妹妹体弱福薄,能入宫陪伴皇上已是上天恩赐,又怎会有气。皇上日理万机,日日为国事操劳,落月自然不能再让皇上为落月心忧。眼下含烟妹妹倒是为我尽了不少力,我该感谢她才对。”
美目透露着与世无争的恬淡,落月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意。
“你……妹妹果真是心胸豁达,难怪皇上对妹妹不闻不问了,敢情是妹妹自己太过体恤皇上了。妹妹好些养病吧。若是这病不好,怕是皇上也不会来这云霞宫了。”
李妃原本打算挑拨落月与含烟的关系,让她们互生嫌隙,她不满含烟一个人独霸恩宠,原本以为落月会跟她同仇敌忾,没想到一来这里便碰了个软钉子。
“让姐姐操心了!”礼貌一笑,落月不再出声。
讨了个没趣的李妃只轻哼一声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郡主,她欺人太甚了。”站在一边的小紫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与她计较做什么,如此张扬跋扈自以为是的性格,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不以为意的笑笑,落月的目光落在了那碗黑乎乎的药上。
“郡主,喝药吧。”小紫意识到药已经不烫了,赶紧端起来送到落月的面前。
“皇上驾到。”正当落月准备喝药的时候,玄翊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落月见到玄翊的身影,心下一喜,赶紧起身迎去:“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伸手扶住落月盈盈下拜的身体,温声道。
“谢皇上。”柔柔起身,落月闻着玄翊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爱妃怎么了?”看着落月摇摇欲坠的身体,玄翊赶紧一把扶住。
“臣妾无碍,让皇上忧心,臣妾罪该万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落月露出一个让玄翊安心的微笑。
玄翊点点头,扶着落月往暖踏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