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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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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璘儿哪去了,我们饭菜里被下了毒,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火狸狸打断他的话,羞怯的闪至一边,洞房这事,她确实还没准备好呢。

归海云夜见状,只潇洒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什么都知道,这不给你们送吃的么,刚丢给了他一大包,你即饿了,就快去吃吧。”

等两人纷纷出了屋子时,只见上官寂璘撑着圆圆的肚子,正努力的往嘴里啃着最后一只鸡腿,一边咀嚼着,一边流着眼泪呜咽着,“姐姐又没了,我也不要活了,撑死我算了……”

火狸狸见状捂着自已空荡的腹部甚是纠结,归海云夜则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走至他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上官寂璘一看他那一身白衣,便噌的一声坐起身来,“采花贼,你把我姐姐怎样了?”

“姐姐在这儿呢。”火狸狸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宠溺的摸着他的脑袋。

“我不是采花贼,我是你姐夫。”归海云夜甚是不满他的称呼,便摇着折扇高傲的仰着头来宣布,也不管上官寂璘也是与火狸狸拜堂的夫妻,全然把休夫那件事抛至了脑后。

上官寂璘被搞的满头雾水,又因吃了太多食物而消化不良,一张俊脸涨的黑紫黑紫的,哼宁难受了半日也未恢复过来,导致这半日内只听到吃这个字眼,便满身黑紫。

夜晚,月盈,那房间内忽的起了争执,火狸狸悠闲的嗑着归海云夜弄来的瓜子,时不时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争吵的两人。

忽觉那就是两个长不大的孝儿,起因不过是睡觉的分配问题,上官寂璘是见了她便死霸着她不放的,无论如何也要抱着她才能安心的睡去。

归海云夜则恼着洞房那点事,现今多了个障碍,导致他们无法正常运营夫妻关系,进一步落实夫妻感情……

火狸狸的话,“其实这院里房间挺多的,一人两间也住不过来,干脆各自睡各自的吧,我也许久没一个人睡了。”

那哥俩相互望了一眼,各自心头有了一计,便收起架势,顺从的依了,各自择了别的房间。

角院里断续传来的歌声,也未再引起他们的注意,直至深夜,一瘦小的黑影捏手捏脚的潜进火狸狸房间,不一会,另一潇洒的身影也飘然而至,不一会,那已暗了的房间再次燃亮,传来他们的打闹嬉笑声。

然角落里那个房间里,月光映出一张绝色却憔悴的容颜来,布满沧桑的双手抚上窗子,微风袭过,撩起她几丝凌乱的发,发丝飘过她额鬓处,那一朵颜色已暗淡的梅花。只见她轻启那苍白的唇瓣,幽幽道:“又是一朝月圆,可否有团圆事?月亏时,又会不会再次别离?”

许久,夜色恢复了静谧。

火狸狸望着睡在一堆的两个男人,暗自纳闷着,归海云夜竟是不计较自已休了他嫁于璘儿,两人相处的倒是融洽,本来璘儿喜欢粘着自已睡的,现今却是攀着归海云夜睡得香甜。

无奈的笑了笑,便熄了蜡烛,躺在外侧眯起了眼睛,归海云夜却忽然翻身过来,把她拉至怀里,温热的唇寻觅着吻上她的,只那么静静的吻着,相拥而眠。

转眼间已是黎明,早起的鸟儿已飞上枝头叽叫着。

归海云夜望着墙壁上那女孩儿的画相,神色沉重道:“关于你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可曾想过要找回来?”

火狸狸讶然,她穿越过来时,是一个在风雪里被冻死的小女孩儿,若说丢失的记忆,想必也是五岁以前这女孩儿的记忆,听他这么一说,再细细端详那女孩儿的画像,竟觉得那么熟悉,与自已小时候极为相似,只不过古人的画像不比照片,画出来总有大部分差异,且神韵是不同的,于是便淡然问道:

“找回来又如何,找不回来又如何?”

归海云夜望了望熟睡的上官寂璘,再回过头来看她,“或许,会连并他的一起,包括你与这宫中人的恩怨纠缠……”

火狸狸怔怔的望着那女孩的画像,又望了望床上熟睡的上官寂璘,最后又把目光回到归海云夜身上,半晌,方轻轻的点头。

归海云夜不再言语,牵起她的手朝那梳妆台走去,只手扭动了上面的一个梳妆籨,便见那梳妆台开始缓缓的移动。

火狸狸不怎得打扮,起初上官寂璘畏惧这梳妆台时,她也只认为是那镜子的缘故,未有深究,却不想竟是如此。

梳妆台完全移来,展现出一个小门来,而小门那边的另一个房间,竟是些令人心生惧意的刑具。

火狸狸只身走进去,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这情形,好似那日在宫门口处的见那两尊石狮子,眼前的地上溅溅流淌了满地的鲜血,眼前昏昏暗暗的,她自清楚,这是那小女孩留下的残念,对这房间的恐惧。

归海云夜纵然心疼,却也迫不得已的退了出去,只远远的望着。

火狸狸篇:

我猛然跌倒在地,眼前竟又再次浮现那两座石狮,一位相貌与我相同的女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着,而她旁边,亦然立着一位美人儿,这美人,竟是当今皇太后,赵然。

“我念你我主仆一场,不怪罪你下药骗走我的男人,你又为何苦苦相逼,我的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了她。”

赵然冷冷一笑,目光狠狠的瞪向我的方向,朦胧确又清晰,我只觉得此刻头痛不已。

那赵然忽然奸笑道:“只要你死,我便不为难你的一双女儿。”

我只觉得不可思意,看她这神情,怎可能说话算话?可那女人听罢,却直直撞向了那尊石狮,我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叫道:“母亲,不要……”

母亲,原来这与我样貌相同的女人,竟是我今世的母亲。

我的身体想要扑上去,却硬生生被另一只略大我些的小手给牵制住,我回过头去,便见一个十几岁大小的女孩,满脸泪水的垂头望着我,这张尚且稚嫩的脸上,依稀可见峙澜国皇后,上官亦悠的样貌。

“姐姐,为何拦我。”又是不由自主的开口,我意识到这只是回忆的过往,任何事情都由不得我做主,更无法掌控,便也不再妄想改变什么。

我眼见着母亲的鲜血染红了宫门口那石狮,却无能为力,耐何我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而已。

忽然画面模糊起来,只朦胧听到赵然最后一句话,“我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

于是,我又瞬间回到这小屋,动了动身子,发现我是被铁链锁着的,而我的母亲,正躺在那里垂死挣扎,一位和姐姐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拿着长针,在母亲额鬓处刺扎着。

“皇上病危了,你那师兄消失了。看谁还能救得了你,以后,这天下便是我和尘儿的了,哈哈哈哈。”赵然坐在那椅子上面,仰天长笑,。

我只得眼看着母亲受罪,除了哭亦无其他办法,好半日下来,年小的上官潇尘收了手,母亲那淌满鲜血的额鬓处,隐约可见一朵梅花的痕迹。

“母妃,皇兄,你们再干什么?”身后传来孩童的声音,我回头借着梳妆台的小门望出去,瞧见两岁大时的上官寂璘,满是恐惧的站在外面,且关切的目光直直的落向我。

“滚开,不许进来。”上官潇尘朝他吼了吼。

他未敢进来,却也不曾离开,只站在那小门外面嗷嚎大哭起来。

那上官潇尘年纪虽小,却已是一脸阴狠的朝我走来,手中那尚在滴血的长针,潋涟着寒冷的光。

“你们即喜欢梅花,我便送你们梅花。”说着,已拿着长针朝我额鬓刺来,寒骨的疼痛,我忍不住挣扎,不争气的流着眼泪。

耳畔只传来母亲请求他们放过我的声音,与上官寂璘幼小的哭声。

上官潇尘见我不老实,无法好生下针,便抽了鞭子狠狠鞭策在我身上,璘儿见了便跑了进来哭嚷道:“不要伤害我姐姐,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姐姐……”

“滚开,再吵连你一起打了,白养了你这个孽障。”赵然愤怒的上前,提起璘儿丢在了外面,并再三嘱咐他不许进来。

额鬓的疼痛依旧,璘儿的哭声依旧,母亲凄惨的哀求依旧,自使至终,我与母亲受罪着,我那姐姐上官亦悠却安若无事的立在赵然身后,低垂着头……

我最终都无法释怀,同一个母亲生的我们,为何她会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一声不吱的观望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醒来,怅然若失。

发现自已浑身冷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额鬓印着梅花处,也隐隐做痛,归海云夜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拿着锦帕为我擦拭,我却怔怔的问道:“想起的东西好少,这前因后果,终是不大明白,相公,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

归海云夜却是摇了摇头,“我能打听到的,也不过是只字片语,这其中的因果,你还需问你母亲,这院子角落的那间屋子。”

我听后,想起母亲日夜沉吟的那首歌来,便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去那间屋子,却在开门的那一刻,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到,母亲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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