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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攻入了皇城,然赵骋并未马上登基。
反齐的起义军共有十数路人马,我们只是最先攻入皇城的那一路。
可要令其余各路人马顺降赵骋,却也没人愿意做那嫁衣裳。
且北方,尚残存着藩王的势力。
然于京城内暂且休整,倒还是能够的。
因着同住薛府,我和薛芷茵处成了朋友。
多年来,我第一次褪去战甲,穿上了罗裙。
是薛芷茵为我画的胭脂,描的眉。
她贴着我的脸,指着铜镜里模糊的双人影笑道:「瞧瞧阿槐,多好看呐。」
其实我知道,我只是长得周正,穿上战甲或许还有一丝英气。可若要穿罗裙同薛芷茵媲美,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可我还是怀揣着少女心,兴冲冲拉着薛芷茵一起去寻了赵骋。
我不知赵骋可被我「惊艳」了到,只记得那日我吟吟冲他笑:「今儿是芷音为我描的眉,待以后我们完了婚,可就要你日日为我描了。」
赵骋亦笑:「那你可还想出门见人了?」
见惯了赵骋仗剑冷硬的模样,我倒真真想不出他拿起眉笔时该是何光景。
印象中,为夫人描眉的,多是书生。
还是及第的那种。
倒也的确不合赵骋的气质。
我正想摆手,赵骋已先一步将我握了住,柔声道:「那你要教我。」
彼时的他,大抵还是爱着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