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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亚芳发福的胖手在桌面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看得出她心中中的忐忑,对面的女人一脸淡定,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她身上似乎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东西,是什麽呢?她说话不清,就是只一眼就会令人过目不忘的神韵,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一种与天具来超出世俗的气质,就连她都愿多看一眼,何况男人,乔晨爱她,也无可厚非。
“撇开这些不说,现在他病了,而且很重,在这种时候,你必须离开他,否则,你会害死他的。”
白秋华由不得睁大眼睛,审视着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会害死他?天大的笑话。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魏亚芳一看便知她心中的疑问,不等她说话,又说,“你除了漂亮的脸蛋,还有什麽?就连房子都是租住的,你有足够的钱给他做最好的治疗吗?不能。可我能,我能给他联系最好的这方面的专家,做最好的治疗,不惜一切代价,这才是他可以生存下来的希望,跟你在一起,无疑,死路一条,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知道吧?”
死穴,字字句句点到白秋华的死穴上,是的,她没那个本事,除了一腔痴情,满腹爱意,如果能用她的死去换他的活,她会不假思索的去死,可是这些都是空想,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是的,金钱,现在唯一需要的是坚实的金钱后盾,他的病情才可以控制住,可她没有,而面前的女人有,无疑,她败了,她必须甘心情愿的退出。
白秋华此刻的内心挣扎着,神情浓浓的悲哀,眸光锁定在面前的咖啡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热气升腾,然后飘散在空气间,再有新的热气升腾,再飘散,就这样往而复始,孜孜不倦的循环着。
魏亚芳看得出她坚定的心慢慢松垮,瓦解,内心无比的畅快,就如同战场上胜利的英雄,看着敌人纷纷倒地,她胜得虽不算光彩,却的的确确是胜了,她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也是她生意场上总结出来的。
一脸悠闲的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再放下,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神态间带了几分闲适,面对她的煎熬,突然觉得十分享受,她可以慢慢的在纠结中放弃,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不会催促,那样倒显得她不够宽容了,在情敌面前,她要保持优雅,凸显宽容,因为她胜算在握,她爱乔晨,看得出很爱,所以必定会放弃,她要他活着。
似乎是过了百年那么久,白秋华慢慢的抬头,在疼苦的煎熬中做出了必须的决定,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开言,“我放弃,可你,必须保证,医好他。”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是我丈夫,我当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那就好。”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离开这所城市,我担心,他健康了,你们会死灰复燃,请你理解我的担心,因为,我很害怕,得到的再次失去。”
看得出她很爱他,的确让她离开这所城市很是苛刻,不过,她能理解她的担心,这样也让她心安,没有她,他同样被爱,虽然不是自己给的,他也应该幸福的吧?那她就放心了。
“我答应。”
魏亚芳如释重负的笑了,突然看着面前的女人也没那么讨厌了,友好的拍了拍白秋华放在桌子上的手,似乎是在感谢她的成全,可,白秋华一点感觉没有,只是机械的笑笑。
两个女人达成协议后,各怀心事的在咖啡厅门口分开。
半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大红的地毯上,一身圣洁的新娘在新郎的呵护下慢慢走向神圣的殿堂,预示着即将翻开生命的新一个篇章。
在缓缓的结婚进行曲中,白秋华有些茫然,看着身边宣泄的人群,那公事的笑容,似乎距离自己很遥远,那般的不真实,拖地的雪白婚纱拖出老远,足底踏着的高跟鞋,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庆幸江文博一直守在身边,大手一拢把娇弱的身躯抱紧怀里。
白秋华定了定心神,觉得十分的愧疚,在这种时候心里竟然还不能控制的开小差,真是不应该,所以就极力使自己精神集中,甜美的笑着,一步步稳稳的走到红地毯的尽头,在江文博绅士的呵护下转身,人群后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一颗心又开始揪痛。
心心中深深叹息一声,为什麽要来?看一眼只会平添痛苦,何必呢?
婚后,应白秋华的要求,夫妇二人双双飞往美国,那里也有他们的产业,只是没有国内庞大,根本无需江文博这样的人物去管理,反之国内的生意更需要他。
所以对这样的决定,江家父母十分不解,江文博却不没有反驳的应下了,对她突然的转变,知道肯定有着另一层不为人知的隐情,却并没深问,对他的体贴白秋华深为感激,也愧疚自己这样走进他的生活,算不算利用,利用他给的温暖,躲避,疗伤。
喧嚣的机场大厅,却是寂寥的心情,白秋华茫然的看着穿梭的身边的人流,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最珍贵的东西在指尖流逝,转眼消失,带走了一颗心,留下的是麻木,她不敢想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只是她不想辜负身边这个呵护备至的男人,如果她对他不住,天理难容。
对不起晨,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想你,以后的岁月里我要为我的丈夫生,同甘共苦,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把潺潺的眷恋留在这座城市陪伴你,祝你康复,幸福。
“给他打个电话吧,道别。”江文博的声音响在耳边,这才意识到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把手机捏在手间,手指踌躇着摸索着键盘,她不该这样失态,却依旧掩饰不住心中的惦记。
“走吧。”轻轻摇头一笑,把手机塞进口袋,一个电话又能怎样?扭转不了乾坤,反而给彼此平添烦恼,何苦呢,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在心中道别一声,“晨,别了,保重。”
那笑容僵硬,看上去比哭还难看,而让江文博踏实了许多,最起码她照顾着他的感受不是吗?这就够了,他要求不高,只要能天天看着她,守着她,让她幸福,就够了,无论她会不会爱上他,他都会似宝贝一样,呵护她一生一世。
眺望一眼机场大厅门口,不曾看见他的身影,他在此之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们的行程,希望他能来一趟,给彼此都不要留下遗憾,看来他不会来了,如此的决绝让他心疼,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白秋华的时候,他却带走了她。
乔晨躲在柱子后面,没有现身,其实他在他们之前早就到了,一直守候着,他怎么可以不来,只遥遥的看上一眼就满足了,这也许会是永恒的有一眼,值此一眼,再也没有机会了。
眼睛早就被泪水浸湿,七尺男儿泪珠滚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心碎成了数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的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心痛。
他好想飞奔过去,把她紧紧的紧紧的拥进怀里,告诉她,他舍不得,他有多爱她,挽留住她的脚步,可他不能,因为他,要他幸福,虽然那幸福里没有他。
手指嵌进肉里,固执的站着,身体僵硬,目送她离开,直到身影不见,才觉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现在很虚弱,是那份真爱支撑着他来到这里,伫立良久,人走了,所有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坍,身体似抽了去所有的力气,虚脱了般椅了几下,依着柱子往下滑。
身体被一股柔弱的力量抱住,停止下滑,侧头看去,勉强苦笑,“这样的我还有什麽用?为什麽不离开?”
“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我不许这样说自己。”魏亚芳深情的说着,挺直身体支撑着虽然瘦了些,对她而言,依然很重的身体,可她必须在他康复之前,给他支撑起一片天地。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心里默默念着,身体似有了无穷的力量。
二人相依走出机场大厅。
雪,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飞飞扬扬,自天际飘来,掩盖了世间万物,顷刻银装素裹,整个大地都纯净一片,冻结了离别的伤感,凝固了一腔痴情,唯留的只有淡淡的,沉淀了的平静。
那澄澈的白,不带一点点污秽,耀人双目,乔晨由不得眯了眯眼睛,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他可以来去无牵挂了,想走便走,就如这雪花,赤条条来去自如。
父母有妹妹照顾,女儿有魏亚芳呵护,心爱的女人有另一个好男人代他守候,一切都妥妥当当。
就算是被人指着为逃兵他也无所谓了,他累了,就自私一次好了,好累,好想睡。
“乔晨,乔晨,醒醒。”
一个遥远的声音呼唤着,是谁?这麽讨厌,吵他睡觉,不理,他要放任自己一次,懒懒的,美美的睡个昏天黑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