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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曾经的温馨对他已经是一种思念,他想她,真的很想,想的心都是疼得,可是只能想想,却不能在靠近,因为那样,只能会带给她痛苦,还有他们的孩子,该五个月了吧?一定很可爱。
这样想着,不禁黯然,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这段时间他的烟瘾大增,开始产生依赖,似乎只有处在烟雾中才能好过一点。
车子停靠的是一家酒吧,靠路边窗口的的高脚凳上,一个女人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有些迷离,茫然,透过玻璃窗,看着路上的行人,脸上分明有哀伤,嘴角却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他认得这女人,是魏亚芳,乔晨的妻子,看她那样子像是有不开心的事,借酒买醉,竟然有同病相怜之感,或许是同时天涯沦落人吧。
他并不想进去搭讪,只是静静的透过车窗看着她,她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掉,又要了一杯,服务生站在她面前,似乎在劝解,她脸上有些不高兴,拿起身边的包包,从里边取出一打钱摔在桌面上,嘴里说着什麽,似乎在告诉服务生,她有钱,不要瞧不起她。
服务生无奈的笑笑,给她取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她似乎很高兴,抽了几张钱塞进服务生手里,小费,这女人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江文博心里这样想。
一连喝了几倍,魏亚芳才踉跄的站起身,推开服务生好心的搀扶,脚步凌乱的走出门口,被冷风一吹,酒意更浓,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痛苦的咧了咧嘴,似乎是摔得不轻。
在魏亚芳喝酒的时候,江文博已经拨了乔晨的电话,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在他没到来之前,只好由自己照顾一下了。
下了车,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想要拉她起来,这里正是风口,真的是很冷,如果在这里坐久了,一定会着凉,“里边坐吧,乔晨一会儿就到,里边暖和些。”
“你别拉我,我不认识你。”魏亚芳把沉甸甸的头抬起来,眼前全是叠影,其实她认识江文博,在一些社交场所见过几次面,可是在现在的情形下,却认不清,“乔晨?”
“是,他现在真在赶来的路上。”江文博应着,想要把她扶起来,可这女人的身体真的是很沉,凭他的力量弄起来真的很困难。
“他为什么会来,他派你,跟踪,我。”魏亚芳嘻嘻的傻笑着,扯了扯江文博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告诉我,你是哪个侦探公司的?我也有,侦探,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知道了真相,真的是很难受,他,竟然,又和她在一起了,她们又好了,又不要我了,我心里很难受,你知道吗?我,很难受。”
魏亚芳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又扑通一下坐下,“我对他一百个好,一千个好,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对他一个好,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是我救了他,他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老天不允许,会有报应的。”
魏亚芳语无伦次的发着酒疯,而江文博只能听着,一句话也答不上,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看样子她很爱乔晨,受伤不轻,这种伤痛,不是安慰两句就能好的,需要的是时间。
明知道她喝醉了,根本不会明白自己在说什麽,江文博依然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有时候放手,不一定是坏事,反而是一种幸福。不属于自己,却霸着不放,那是一种残忍,一种可怕的毁灭,毁灭的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有时候远远的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快乐。”
魏亚芳依旧自说自话着,似乎他说了什麽根本就没听见,都和她无关,可她低着头,江文博叹了口气,并没看见她脸上抽搐的痛苦。
如果真如她说,乔晨和白秋华又走到了一起,他为他们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对眼前这女人有些残忍,可他只能说声抱歉了。
他只想秋华可以幸福,虽然那幸福不是他给的,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却很符合幸福观,他不赞成不想爱的两个人勉强绑在一起,那样活着太累,就像现在的他自己。
这时乔晨及时赶到,和江文博把魏亚芳扶上车,魏亚芳依旧不安生的折腾着,似乎认出了乔晨,“你没良心的混蛋,滚吧,滚到你那个她身边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混蛋,放开我,我要喝酒,我不回家,我没有家。”
乔晨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塞进车内,额头冒出了虚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文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还到处找呢。”
“别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看到了。”江文博微微一笑,“她喝了不少酒,你快些带她回家吧,我们改天再聊。”
乔晨点头,上了车,车子慢慢的驶离。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如丝,被风扬起,如雾,如尘,模糊了视野,灯光微暗。
江文博伫立着很久,身上有了湿意,才上了车,车子行驶在雨中,有浓浓的哀伤。
后排座上,魏亚芳从最初的闹个不停,到后来慢慢安静下来,身体缩进座位里睡着了。
那句,“我救了你的命。”久久回荡在乔晨耳边,是啊,他欠了她一条命,他这条命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她,当牛做马,一定要报恩的,所以他不是个自由身,不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会一直守着你,我的命是你的。”乔晨喃喃的说着,如果说是给魏亚芳的答复,承诺,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得,就算是给自己的警告。
这时的魏亚芳似乎睡得很沉,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了什麽,暗影中,她眼角迅速滑落的泪水,说明一切她都明白。
在张沐还在安睡的时候,白秋华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信,放在方几上。
哥哥:
我知道你很痛苦,在心里很自责,不能原谅自己,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肖婉莹的离开已经给所有的一切画上了句号,不如意也好,如意也罢,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怎样活,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如果肖婉莹知道你活的这样痛苦,她一定会跳起来骂你,骂你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珍惜她用生命换来的你。
对于江文博我不怨,希望你也可以释然,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所以不能用谁对谁错来解释,而是缘分,缘分以尽,就该分开,对这样的结果,我尚可坦然面对,你为什么不能?
肖婉莹的离开,其实你也明白不能归于江文博,这样太牵强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回头想想,一定会后悔,为了不再错,就释然吧。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再恨父亲了,不管当初他对我和妈妈们做了什么,我都选择原谅,如果妈妈天上有知,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希望我们在一起幸福。
回去带我向爸爸问好,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子去美国看你们。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生活,把孩子抚养成人。
妹妹
乔晨捏着那张纸,反反复复读了数遍,心仿佛慢慢轻松了些,饶恕,他想到了这个词,饶恕也是一种美德,他亲爱的妹妹就懂得这两个字,所以她用善良的内心来包容所有的不幸。
次日张沐回到美国。
十日后一筹莫展的江文博迎来了大运集团的副总,那块地皮归于了江氏企业,随契约,还带来一纸信函,就是白秋华留给张沐的那封信,展开,江文博泪流满面,他赢得了全世界,却输了一生的幸福。
江氏企业重新走上正轨,江文博一心扑在生意上,业绩突飞猛进,成为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
两个月后,秦芸芸在医院产下一女,当然江家夫妇很是失望,不过也算是江家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也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寄希望于以后。
有了女儿,江文博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对秦芸芸也好,只是大多的时候还是郁郁寡欢,经常在夜色中把酒问月,借酒麻醉自己。
乔晨把女儿送去学校,回到家里,房门是打开的,有些诧异,她没有去公司?
房间里很静,慢慢的上了二楼,推开卧室虚掩的房门,床上摆着一个大皮箱,魏亚芳正把自己日常所穿的衣物一件件放在里边,很细致,神情看着有几分哀伤味道。
“你这是做什麽?”
他很是不解,他没有要出远门呀,她怎么给自己收拾行囊了?
“坐下。”魏亚芳微微一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乔晨坐下,看着她安静的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码放在里边,笑了笑,调侃着,“怎么想把我赶出家门了?”
“你很聪明。”魏亚芳也笑了,半真半假的说着,“我知道我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所以,还不如做一个好人,放了你,有人说过放手也是一种幸福,放你去幸福,也给自己博得了幸福的机会。”
“可我——”对她的突然转变,乔晨感到很意外,以她的性格是情愿握在手里痛苦,也不会放手,属于她的东西,她是不会这样轻易的送给别人的,除非是鱼死网破,对她说的有些怀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随便说话。
“可什麽?”魏亚芳把皮箱合上,一只手贴在胸口上,看着乔晨,“你是想说你欠了我一条命是吧?你留下来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要报答对吧?可我不需要这样的报答,我这里给你记着帐,你就欠着我吧,什麽时候我想要你还,可不能抵赖。”
“你不是在开玩笑?”乔晨睁大眼睛,所看到的她的脸上没有虚假的痕迹,是坦诚。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魏亚芳一本正经的说着,扁了扁嘴,“我留你做什麽?你心里想着别人,又不是我,只会给我添堵,还不如成全你们,我也落得个清净,也省的有人在背后骂我没人情味。”
乔晨静静的听着,此刻到有些不忍,她表现的越是轻松,他就越内疚,该说的都让她说了,他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魏亚芳低下头,手轻轻的在皮箱的拉手上拨弄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表现的无所谓,她想给自己保持最后一份尊严,“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清风和玫瑰的故事,只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愿承认你不爱我,所以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别恨我,我也是情不得已,这女人呀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不像你们这些臭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爱你了,我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给你。”魏亚芳把机票放在乔晨面前,飞机到达地就是白秋华现在所在的地方,“今天的,还不快走,小心我会改变主意。”
“谢谢。”乔晨心存感激,除了这句话,似乎无论说什麽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转变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怎么感觉都不是太真实。
“和我用不找客气,只要你记着欠了我的就可以了,我是需要还得,不是口头的道谢。”魏亚芳轻松的笑笑,“还有女儿,不要把我们忘了,抽空就给她打个电话,孩子需要爸爸。”
“我知道,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别耽搁了,要不该误飞机了。”魏亚芳催促着,用力的把箱子从床上搬了下来。
乔晨接过行李箱,走在前面,慢慢的走出房间,叮嘱似的说着,“你身体不好,平常不要太劳累,还有吃东西别凑合,就算是一个人也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分开了,倒舍不得了,对这样的感觉,魏亚芳很欣慰,虽然没有爱,可有亲情在,他不管在哪里,都会惦记着自己,这就足够了,总比在身边,心却离得很远的感觉好。
白秋华离开后,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是她的故土,母亲的墓地就在这里,守着母亲,感受着乡土乡情觉得踏实,有句话说的好,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土窝窝,这句话的确在理。
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浪涛声,感知着腹部的胎动,这一切编制出一首美妙的乐曲,就是这美妙的乐曲陪伴她走过每一个寂寞的日子。
只是今天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是觉得会发生点什麽。
有脚步声自身后走近,她没有侧身去看,因为那动作对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来说,是个高难度的动作,而且海边的游客很多,有人走动并不稀奇,不过,不知为什么很想回头去看看。
“美女,我可以坐下吗?”
白秋华抬头,那张俊逸的脸出现眼前,就坐在身边旁,伸手可触及的地方,原来那种感觉不是空穴来潮,而是预兆。
“你是清风吗?是,就可以坐下,不是,请你离开。”
“是我,还有乔晨。”
二人并肩坐着,侧头相视而笑,整颗心把幸福填满,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什麽都不再重要。
是啊!什麽都不重要,只要相爱,相守,一生,即便是平平淡淡,也会幸福。
某一天,江文博收到了一封信,打开,并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可爱的宝宝,一张是全家福,照片上乔晨抱着孩子,白秋华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腹部凸起,她又怀孕了!
看得出他们过得很幸福,那种幸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眼神的流露,那是种无法言语的快乐,满足,这让他很欣慰。
想来有些好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原来幸福一直在那里守候着,他,她一直都在,不管走多远,他们的心都在那里,静静的,耐心的等待着爱的回归。
江家夫妇把小宝宝的照片捧在手心里,爱不住手,由不得老泪纵横,他们的孙子,他们期盼已久的孙子,却不能在他们身边长大,都是他们造的孽,很想把孩子接回来,却心中有愧,不能说,也不敢说。
江文博看得出父母的心思,是啊,谁都不想自己家的孩子流落在外边,承欢与别人膝下,只是对白秋华的亏欠太多了,怎么能讲出那样不近人情的要求,知道孩子很好就可以了,他相信,孩子跟着亲生母亲和乔晨,一定比回到他们身边幸福的多。
以后的日子里,白秋华和乔晨一家人没了消息,曾听人说,在美国见过他们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说是去探望白秋华的病重的父亲,得到饶恕的父亲,在一个月后离开了人世。
十八年后,江家别墅门口,站了一个少年,生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轻轻按响门铃——
【拖了这麽久,应该说是终于结束了,可是真的真的不舍,就如同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要离开身边那样。再次感谢一直喜欢我的文的朋友们,谢谢你们耐心的追随,也希望以后依然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