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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放下,王侍官上下打量我,赞叹道:
「姑娘这面相,贵不可言啊!」
我摆摆手。
这样的客套话我早听腻啦。
当初在山里猎兔子,我救了孟辞君一命,就听他那个相面的祖母说过:
「这丫头极贵!极贵的面相!」
我本想用孟辞君的救命之恩换来一罐细盐,或是换来一卷好锦。
就因为这一句话,好嘛,细盐没了,好锦也没了。
孟家祖母让我和孟辞君定了亲,说等教了礼数,挑个好日子,就让孟辞君跟我成亲。
我想了想,也行,成亲也行。
毕竟大泽乡没人看得上我这个野姑娘。
而阿爹病重时,又说最遗憾的事是没看我嫁人。
可孟辞君总是很忙,没空娶我。
我们婚事定下的第一年。
他说王上忽然重用他,怎能耽于情爱?
这话在理,我点点头,等了两年。
第三年,他说王后悬而未定,臣子怎好先成家?
我生了气,觉得他效忠的王上好不讲理,我都等成老姑娘啦,怎么还不许孟辞君娶我?
直到今早我生辰,孟辞君还要去宫里,为王后挑封后大典的礼服。
我想和孟辞君闹一闹。
我叉着腰,将王上列祖列宗都骂了个遍。
可孟辞君性子淡漠,他只是倦怠地看了我一眼,出门前还丢下一句:
「这次是上吊,跳水还是离家?别耍花招了。
「不管怎么闹,晚饭前回来陪祖母吃饭,我就不与你计较。」
想到这,我心里委屈,一低头,眼圈红了。
「哟,这是怎么了?是说中姑娘伤心事了?」王侍官忙递给我一张帕子。
我不好意思叫他看见,转过头去看帘子上的流苏,闷闷地说:
「阿妩不伤心,阿妩没有伤心事!」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