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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眼里划过纠结，她没有立刻回答楚年，只安抚他。
「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伤势，你还能站起来吗？」
见沈璇没有接话，楚年眼里的不甘心更重，但他掩盖下来，享受着沈璇的好。
我跪在地上哭到眼睛干涩。
直到晚上十点墓园保安来赶人，我才擦干眼泪，捡起碎掉的骨灰坛回家。
一打开门，就看见沈璇坐在沙发上。
她看见我回来，露出放心的笑容。
「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做了点吃的，你快垫垫……」
「沈璇，我说过，我们分手吧。」
我换了鞋，冰冷地开口。
沈璇一怔，她挤出难看的笑。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预约了最早的时间段，领完证我们就准备婚礼……」
「沈璇，别自欺欺人了，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偶。」
我打断她，眼神冷漠。
「既然六年都没办法感动你，那就算了吧。」
本以为沈璇听见我放手，她会高兴，会开心，终于没有人缠着她，成为她和楚年的绊脚石。
可她竟然红了眼睛，咬着嘴角仿佛受了天大的的委屈。
「我不同意。」
「钟青，你明明说了要娶我，不许反悔。你也知道楚年没几天可活了，他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你都不能包容下吗？」
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眼里是以往从没见过的恐慌。
「我答应你，就这一次，我生完孩子就跟楚年断了来往，你……你别生气了行吗？」
我静静地盯着地板，忽然觉得手心传来刺痛。
原来握得太用力，妈妈的骨灰坛碎片划破了我掌心。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我勾出讽刺的笑。
这还是。
沈璇第一次服软。
我刚想开口，楚年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璇脸色大变。
「我马上过来，你千万要挺住啊。」
想到昨晚看的楚年朋友圈。
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见她挂了电话，我抢在她前面说，「走吧，一起去。」
沈璇惊诧地看着我的后脑勺，很快就跟了上来。
我一脚油门踩出去，沈璇被晃得干呕，好几次都吐出了酸水。
我目不斜视，拒绝接收她的一切反应。
按照以前，我肯定慢踩油门，照顾她的感受，生怕她会有任何的不适。
可现在。
她不配。
几次下来，沈璇受不了了，她皱眉看向我的侧脸，欲言又止。
「到了。」
我冷冷开口，踩了刹车停车，转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
到了医院，沈璇驾轻就熟地找到了楚年的病房。
我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打量医院的环境。
楚年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沈璇出的。
这超级VIP的病房，确实比我那时的六人间好太多了。
见到沈璇，楚年眼里放光，他激动地从床上半坐而起，看见身后跟着的我后，又躺了回去。
「小璇，怎么他也来了？」
我冷着脸不作答。
沈璇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开车，送我过来。」
说完停顿。
病房内出现一阵诡异的安静。
见我没有意思走，楚年主动打破僵冷场。
「这次我真的可能不行了，医生说我的病情更严重了。」
他故意用可怜的声调，勾得沈璇泪眼婆娑。
「你别慌，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外科技术救你。」
楚年苍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他们深情款款。
「没错，你肯定会死不了的。」
我说的太直白，沈璇转头嗔怒地准备骂我。
门外却响起了一声饱含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楚年的诊断结果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