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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秘书的电话。
一接通,对面就迫不及待地解释:
“嫂子,你在哪?我和徐总还在警局,他差点把宁瑶打成残废,宁瑶在医院躺着,重度脑震荡加肋骨骨折。”
“徐总真的很爱你,甜甜和离婚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现在,他谁的话都不听,只念着你的名字!你能来警局接他吗?”
背景音一片嘈杂。
徐哲远悲痛的哀吼夹杂其中,交替喊着我和甜甜的名字。
我毫无触动。
与抚摸骨灰盒时的轻柔动作相反,我的声音冷若寒冰。
“既然他不签字,我只能起诉离婚了,会有律师联系你们的。”
挂断电话,拉黑,关机,拔掉手机卡。
动作一气呵成。
接下来的日子,我带甜甜走进卢浮宫,欣赏了巴洛克风的建筑,看了她心心念念的《蒙娜丽莎》。
爬上了埃菲尔铁塔的眺望台,俯视了整个巴黎。
除此之外,凯旋门、塞纳河、香榭丽舍大街……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最后,我在美术学院附近租下了一套小公寓。
搬家那天,我在楼下远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料想到徐哲远不会善罢甘休。
但不成想他能跨越万里,追到巴黎。
我不愿见他,想要换个房子。
但房东是个固执的老头,不接受终止合同。
房租和押金花光了我的积蓄,我暂时没有余钱再租一个新房子。
于是,我去便宜旅店凑合了一夜,以为徐哲远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第二天,他依然直挺挺地站在楼下。
大雨中,他的发尾和衣角淌着水,全身打着寒颤,连嘴唇都在哆嗦。
我撑着伞拖着行李,强忍不耐地走近。
“徐哲远,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纠缠?”
听到我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脚下一软,踉跄着朝我扑来。
“霜霜,终于见到你了!”
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眼神。
像是找到失而复得宝物,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喜悦。
我连连后退,却被他摁进怀里。
手里的伞被风吹远。
“对不起霜霜!女秘书的事是我做错了,和你无关,和甜甜也无关,我不该给自己找理由!”
他说着,抬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
“但我和宁瑶……真的是误会!那晚我喝多了,我真不喜欢她!也没想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
“甜甜的事都怪我,是我禽兽不如!”
“霜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还叫她甜甜好不好,我们可以给她双倍的爱,把她宠成最幸福的小公主!”
我被雨水浸透。
死命捶打他的后背,掐住他的软肉。
纵使我掐出鲜血,他依然不为所动。
脖颈处传来细密的疼痛,是他未修的尖锐胡楂。
几根冰冷的手指,摸上了我的腰间。
我忍无可忍。
随手抄起行李中的硬物,砸向他的脑袋。
“别碰我!徐哲远,你真让我恶心!”
“祸害我就算了,还祸害我的女儿,你还是人吗?”
“咱们和好,然后呢?再生个孩子,一条人命就能一笔勾销吗?”
“一句轻描淡写的‘我错了’,就想让我原谅你,做梦!”
“我爱了你十年,爱到一无所有,如今,只剩下恨了!”
徐哲远的瞳孔骤然缩紧,满眼都是恐惧与迷茫。
他看到我手里的“武器”后,更是像抽干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