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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弥漫的清晨,云雀在窗外婉转啼鸣。
第二天黎明前,我返回了医院。
连夜的磋磨让人双腿发酸,我的身上都是谢长晏弄出来的痕迹。
他在事后给我换了名贵千百倍的衣服和包包,又派人把我打扮地无比体面端庄,才放我回到医院。
虽然浑身上下如车碾般疼痛,但好歹效果显著。
司机打开劳斯莱斯的后驾门,院长早已在外等会多时。
我听着他一边说着那些恭维谄媚的话,一边任由他带路。
昨日的落魄早已不在。
我父亲住上了最高级的VIP病房,前前后后无数护工忙来忙去,就连病床前的水果都用镀金盘子装着。
「沈老先生已经无碍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院长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昨天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夫人您别放在心上。」
我没有反驳他对我的称呼。
对于谢长晏而言,我只是他千万个情人之一。
唯一不一样的,我可以成为他恶心顾靳乔的工具。
但情人也有情,狐假虎威的感觉不错,我已经感受到了,新的靠山远比顾靳乔可靠。
「没事了。让我一个待会儿。」
我坐在VIP病房的沙发上对着天花板愣神,却在此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顾靳乔声音不耐:「我提前半个月和你们预约病房,你们今天和我说住不了?」
「抱歉,顾先生。但我们还有其他房间给您安排。」
「我只要这间。让住客自己出来和我说,多少钱我都愿意买下,让他们赶紧滚。」
「这……」
这种私人医院就是这样,价格高昂,人们拜高踩低,连病房都要分成三六九等。
我比谁都清楚,顾靳乔家里根本没有让生病,他要这件病房干什么?
可我来不及思考,下一秒陈婉婉做作都声音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同时响起。
「你好,有人在吗?这间病房是我们顾少提前预订的。麻烦你们挪一挪好吧?这里是京城,做事要掂量自己都身份。」
陈婉婉的话说得我只想笑,不过一晚上,我的心竟判若两人。
为了避免他们打扰我父亲休息,我拉了拉高领毛衣,按开了密码门。
「算你识相。乖乖把这间病房让出来,多少钱顾少都……怎么是你?!」
看到我那一瞬间,陈婉婉的脸一下子就沉了,声音尖锐,险些夹不住。
顾靳乔的脸色也不好看:「沈子清,你昨天还没丢够人吗?追到这里来?你跟踪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这番话大概已经委屈地潸然泪下。
但今时不同往日,不论是身上的衣着和脸上精致的妆容,还是看顾靳乔的眼神,我都和以往截然不同了。
「我说过了。我爸爸出车祸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沈叔真的出事了?你哪来的钱住这件病房。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有大用处。」
顾靳乔皱了皱眉,显然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三步并两步走进了病房,目光阴沉地确认了里面躺着的人。
「总会有办法的。」
我的眼神冷淡,看向他时,再不复从前炽热:「一条路走不通,我也该试试别的路。事实就是,这间病房现在是我爸的。」
大概是我冷淡的样子在顾靳乔哪里特别陌生,他愣了好久,才缓缓关上了病房的门。
昨日肇事逃逸的陈婉婉此刻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顾靳乔的脸色,观察着他的态度。
谁都知道他讨厌我,恨我恨到巴不得我代白郁然去死,可我父亲对他有恩,这些年来,顾靳乔从未主动提起过离婚。
「滚。」
「对不住了。沈小姐。顾总让你和里面那老头滚,我也拦不住。」
陈婉婉的脸色一瞬间由阴转晴,亲热地挽上顾靳乔的胳膊,看我的眼神恢复了最初的挑衅。
「我是叫你滚。」
顾靳乔扯出了自己的手,陈婉婉微微抬头,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
可她不敢违逆顾靳乔的话,对方一个眼神,就吓得她噤了声。
陈婉婉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但还是扭捏着不肯离开,顾靳乔也由着她,反正他的态度也达到了,足够糊弄我了。
如果是以往,我说不准会对顾靳乔感激涕零,但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这是想保全陈婉婉。
他从陈婉婉的眼神里看到了心虚,知道了一切都是她做的,但还是要保全她。
就因为那张和白郁然八分相像的脸。
陈婉婉委屈地站在他身后,小声和他说着对不起。
顾靳乔没有理会,而是转头看向我,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她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沈叔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待会让人把沈叔的病房迁到楼下,你小心照看点,别再出什么问题了。」
结婚七年来,这是顾靳乔对我鲜少的温言细语。
他大概笃定了我会让,说完这话就开始招呼身后的护士。
随意又敷衍,比不上他对她情人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他,大脑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从前像个被驴踢坏了脑子的蠢货。
他明明就像个小偷,偷走了我的神志和所有气运。
白郁然要死是她自作自受,是顾靳乔没用,既要又要,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这么折磨我?
他对我父亲客客气气是因为旧情吗?不。是因为股份。爸爸给他投入资金,是他公司的股东。只是因为这些年来我的卑微,让我爸爸也低人一等。
谢长晏随口一句话就能安排的病房,顾靳乔却要提前安排半个月。
不过一个晚上。
我曾经最爱的人突然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恶心的人。
第一恶心的,是曾经那个恬不知耻的自己。
「你要死了吗?」
「什么?」
顾靳乔转身,似是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我说,除非你明天就去死,否则这间病房绝对不会有任何关系。」
「沈子清?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讲话?」
「滚。我说,我让你滚。」
我看着顾靳乔,看他狰狞的脸色只觉得恶心:「你不是要离婚吗?随便你啊。股份抽成,把我爸的钱还给我爸。顾靳乔,我们到此为止。」
「你冷静一下。」顾靳乔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拉住我的手:「郁然的妈妈病了。」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害死了她女儿。我在帮你赎罪啊。沈子清,你有没有心?」
“噗嗤”一声,安静的走廊里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
昨天夜里的记忆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顾靳乔的脸色比之前阴沉了上百倍。
谢长晏鼓着掌,院长站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点头哈腰听着他的话。
「赎罪来赎罪去的。你要是真爱她,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啊?」
「你看。白小姐,他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