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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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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千精兵全部入营,轰然一声炮响,突厥兵士从四面八方杀来,张猛暗道中计,但是丝毫不畏惧,这样才能显出我张猛的真本事。

五千精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缓缓握紧刀剑,张猛断喝:“大周儿郎,当奋勇杀敌,以报国家!”一马当先,杀入敌群,张猛却是勇猛无比,手中大刀锋利,一路过去,犹如砍瓜切菜般。

擒贼先擒王,张猛一边奋力砍杀,一边寻找最大的那顶帐篷,就在营地中间,周围围了一圈的士兵。

张猛燃响炮竹,炮竹在空中爆炸,烧起一路的火花然后坠落,四边都想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张猛知道,我部已经与突厥四部正面交锋,只要将沙钵略拿下,大局可定。

张猛一路杀过去,无人能挡,营地被火把照得雪亮。

沙钵略帐篷门洞开,沙钵略坐在帐中瞧着外面冷笑,张猛瞧得分明,带马冲过去。

张猛大红的战袍完全被鲜血濡湿,在灯光照耀下,有一层血光流动,面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铮亮的牙齿上沾着鲜血,犹如从十八层地狱闯出的十殿阎罗,鬼魅无比。

因为张猛过于俊美,素有“小兰陵”之称,于是干脆效仿兰陵王高长恭,也戴着丑恶的面具,以达到震慑敌人的效果。

张猛的马极快,一阵旋风般,帐篷外面的士兵只来得及将剑举起,张猛的刀已经砍下,将兵士半个身子都削去,连人带马冲进帐篷,直取沙钵略头颈。

突然,帐篷地面崩塌,张猛和战马往下一沉,张猛冷笑,区区陷坑就想拦住小爷,也未免太小瞧小爷了。

张猛纵身飞起,手中刀飞出,发出刺耳的尖叫,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削向沙钵略脖子,沙钵略一俯身,那些将领纷纷扑过去保护他。

说时迟那时快,张猛身子一侧,在马肚子上一蹬,马借着只一蹬之力飞过陷坑,张猛向相反方向飞去,背部装在帐篷上,身子一挺,又弹回来。

那刀从伏低的沙钵略头顶上扫过,一个将领躲闪不及,半边头颅被削掉,刀飞转半圈,刚好落在弹回来的张猛手中。

沙钵略料定大周会偷袭,所以张开大网等着敌人自动跳进来,却没有想到张猛如此的厉害,几丈宽的陷坑都拦不住他。

张猛手执刀站在沙钵略面前,鲜血顺着刀锋滴下,“沙钵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沙钵略左右只有两个将领,上前挡住张猛,没有两个来回就被张猛砍死了,从营帐正门是没有办法出去的,陷坑里都是尖尖的竹签,而且张猛的部下有几个人已经杀到营帐前。

沙钵略自知武功是比不过张猛的,两个将领为沙钵略赢得时间,挺剑将营帐布划一个大口中,从里面钻出,出来后回身就将营帐的柱子砍断,营帐哗啦啦倒下。

沙钵略翻身上马,顶多跑下五丈远,后面“得得得”马蹄声,张猛追来,“沙钵略,哪里逃?”

这一喊,张猛的部众迅速集结,分成两股,一股继续杀敌,另一股跟着张猛追来。

而沙钵略的部众一部分保护沙钵略,另一部分见主将都逃了,也四散奔逃,张筗的大军收到信号,探子回报,左前锋张猛中计,张筗心如火烧,快马追来,迎着沙钵略奔逃的部下,一阵砍杀。

张筗也顾不上清理战场,尾随着张猛的方向追去。

沙钵略一路向大漠深处奔逃,周围的将领越来越少,有的是被张猛杀了,又是是马慢被落下了。

张猛只盯着沙钵略一人,只有突厥将领不来挡自己,张猛也无暇去杀他,张猛周围的将来也越来越少,主要都是被张猛落下了,张猛的马还是宇文治赐给的汗血宝马,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最后,只剩下沙钵略和张猛二人,天渐渐亮了,沙钵略肝胆欲裂,一边跑,一边将身上戴着的头盔朝张猛丢去,张猛在马上一侧身就躲过了。

沙钵略又把盔甲都丢了,这一副盔甲有五十斤,减轻了负重,战马跑的快一些,拉开一点距离。

张猛也效仿,丢掉盔甲,里面还是大红的中衣,朝阳在身后,映着张猛像是一道带着金边的火焰。

沙钵略频频回头,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拉开距离又缩短了,而且越来越短,大骇,“张将军,按照大周的礼仪,咱们还是连襟之好,你为何苦苦相逼?”

沙钵略的可贺敦(即皇后)是大周和亲的公主宇文溶,而张猛的妻子是宇文治赐婚的公主宇文澜,可不是连襟?

“既是连襟之好,为何屡犯我边境?”张猛马鞭猛一抽。

沙钵略也挥鞭子抽马,冷笑,“即使本汗不侵犯边境,难道就没有今日之战吗?”

张猛长声大笑,“各为其主!”

“你放了本汗,本汗居左,你居右,咱们分疆而治,平起平坐,如何?不比你在周朝当一个将军来的快活!”沙钵略苦口婆心劝道。

“大丈夫当死则死,为何做出小人嘴脸?”

沙钵略眼睛瞧着前面一片黄沙,大喜过望,张猛,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沙钵略故意拽着缰绳,将速度降下来,等张猛堪堪就要追到,突然连连在马肚子上抽了好几鞭子,马吃痛,仰起头“稀溜溜”叫喊,迈开四蹄狂奔,眼见着冲进黄沙。

沙钵略猛地一提缰绳,战马被沙钵略拉得四蹄高高昂起,前面两蹄下面就是黄沙,沙钵略把缰绳朝左一带,这匹马是驯熟的战马,知道主人意思,后面两蹄一转。

后面的张猛手指马鞭几乎都要触到沙钵略的后心,也是大喜,以为沙钵略的马奔跑得筋疲力尽了,在马肚子上也狠抽了两鞭,战马几乎是四蹄腾风,凌空而起。

沙钵略将马带过去,张猛刹不住势,连人带马冲进黄沙里,立即被一股裹力拉着下沉,浑身使不上劲,张猛暗道:“我命休矣!”

这是大漠里,突厥人谈虎色变的流沙,只要进了流沙,人畜一旦沉入进去,将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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