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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佟晓冬满口答应,但她心里却想:我要嫁得出去才叫有鬼。
郁黎叫店小二把午饭端进来,又嘱咐佟晓冬好好休息,便离开了。佟晓冬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心里道:“幸好没有说出蠢话来,要不然从今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自从跟郁黎有了那番对话之后,佟晓冬总是很难高兴起来。郁黎也察觉到了,但并没有相问的意思。沉闷的两天终于过去,郁黎本想叫佟晓冬多休息些时日,佟晓冬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回春风一度楼。郁黎也不再勉强,和佟晓冬一起搭船渡河。
坐在船舱里的时候,佟晓冬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她知道再过片刻就要和郁黎各奔东西,从此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她心里总有些不舍,总希望能时常见到他。
“郁先生,我可不可以换别的方式报答你?”
郁黎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一时愣住了。
佟晓冬忙道:“放心,绝对不是以身相许,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是说,我真的不愿欠人家的恩情,从小我父母就告诉我‘人情大如债’,所以我想尽早还你的情。这样我的心才安。”
郁黎淡淡道:“会有机会的。”
佟晓冬不再多说什么,一直沉默着,直到下了船。郁黎吩咐苗镇送她去春风一度楼,自己则在河边的栈桥上等着。佟晓冬看着栈桥,又想起了黄凤岐,心想:“不知道黄凤岐现在怎么样了。”
佟晓冬轻轻道过谢,并没有多停留就径自先走,苗镇紧走几步跟上前去。
郁黎见佟晓冬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知道她的脚并没有完全好,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但他又想到佟晓冬对自己的情意表露得那么明显,便觉得还是狠心一些好,免得让她陷得太深。
因为郁黎交待过,不要把遇见他的事告诉宋知语,佟晓冬回到春风一度楼之后便随口编了几句话敷衍过去了。好在宋知语也知道佟晓冬来历古怪,似乎遇到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也就不再追问。
不过两天不见,春风一度楼好像变了很多,佟晓冬发现梦琴她们三姐妹都是愁眉苦脸的。这天梦琴心不在焉地弹了几支曲子,退回房中休息,佟晓冬忍不住问道:“梦琴姐,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家好像都很忧愁。”
梦琴轻轻叹了一声,倚着窗子,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忧郁。
佟晓冬心里一震,觉得她这模样真像极了郁黎。这几天,她时不时地想起郁黎,尽管郁黎答应过会给她报答的机会,但她却觉得这是在敷衍她。
“梦琴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呢?”
梦琴忧愁地一叹,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哦?那个人已经有妻子了?”佟晓冬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们以前好像说过。梦棋说过,你们几个姐妹都是一样的心思,你们都喜欢那个什么郁教主,是吗?”
梦琴苦笑道:“你还真是个有心人。”
佟晓冬暗想:“那个什么郁教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梦琴姐她们这么漂亮的人都这么痴心,那个人一定很出色。”她又想起郁黎来,突发奇想,那个郁教主也姓郁,他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这个念头一起,随即又被她否定掉了。郁黎不过三十岁的样子,而那个郁教主听说已经结婚十几年了,怎么会那么年轻呢?说不定他们是亲戚呢,应该不是父子,也许是兄弟,这到很有可能。她又想,世上哪有这样的蹊跷事?同姓就一定是一家人吗?她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竟想得笑出了声。
梦琴觉得她傻傻的,也不愿与她多说。
一晃到了九月下旬,佟晓冬突然想起那个孙少爷来,对梦琴道:“孙少爷好像是九月二十八日结婚,梦琴姐,你们要去吗?”
一旁嗑瓜子的梦书道:“不去。去干嘛?好没意思!那个孙如浩当初对梦琴姐百般殷勤,我们都以为他一定会娶梦琴姐的,谁知道……哼!”
宋知语抖了抖她手中的绣花丝巾,笑道:“孙如浩也不过是孙家堡未来的堡主,像咱们梦画做个现成的阁主夫人多好!你们啊,眼光要放远一点。”
梦书道:“远?做教主夫人好了,那可够远的。”
宋知语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这话能瞎说么?教主夫人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命长着呢,日后就算有不测,那教主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你们。”
梦书撇撇嘴道:“我也未必那么媳!我现在也死了心了。梦琴姐,你也死了心吧,还不如嫁个疼自己的男人,快快活活的好。”
梦棋拍拍梦书的肩,道:“你别惹梦琴姐心烦。上次没见到教主,她已经够伤心的了。”
佟晓冬这才知道她们上次出去原来是为了见教主,结果又没见到,难怪大家都怏怏的。
梦书道:“教主是故意躲着咱们的。”
宋知语鄙夷道:“这丫头总是乱说话。教主犯得着躲咱们吗?他要见谁就见谁,他不想见谁就不见谁。”
梦书道:“宋姨,教主到底把咱们当什么看呢?”
宋知语道:“教主认梦画做干女儿就是在告诉你们,他把你们当女儿看呢。这够抬举你们的了。也不想想,十二年前,教主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又把你们送到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现在又认梦画做干女儿,实际上也是认了你们,日后你们出嫁,教主也会像嫁女儿一样嫁你们,你们呢,也应该懂事些,趁早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让教主心烦。”
佟晓冬这才知道这梦琴四姐妹的身世,觉得那个郁教主倒也真是个好人,她忍不住道:“梦琴姐,你们对那个教主的感情也许只是感恩之情,不是爱情。”
这几个女人一同看向佟晓冬。佟晓冬莫名其妙,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宋知语道:“晓冬,你也知道爱情?”
佟晓冬失笑道:“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我恋爱过好多次呢。”看她们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佟晓冬故作内行地道:“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说来就来,有时候可能就是看了那么一眼,你就爱上那个人了。”她又想起了郁黎,想起了第一次见郁黎的样子,仿佛是在说自己。
梦琴姐妹都坐直了身子,望着她。
佟晓冬接道:“可是,现实往往总是残酷的,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有古语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都是在说爱情这东西,能够如意的不多。我觉得与其一厢情愿单相思,还不如洒脱一些,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
大家咀嚼着她的话,觉得真是很深奥,对佟晓冬的看法立刻改变了许多。
其实,佟晓冬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爱情这方面,她从来都是受伤害的那一个,也是最想不开的。她想起自己来这个世界前的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想不开要自杀,为了那个一点都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柯俊,真是愚蠢之极!如果那时她真的就死了,以后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遇见像郁黎这样优秀的男人了?直到这个时候,佟晓冬才真正意识到,生命实在是最美好的东西,也许人一生中会遭遇很多不幸、痛苦、绝望,然而,只要生命还在,就永远还有美好的希望,就永远可以期待美好的爱情。
宋知语点点头,道:“晓冬说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好啦好啦,不说这些没影儿的事了,快准备准备,要做生意了。”
话音还没落,只听见门口有人叫道:“有贵客到。”
大家一起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慢慢走进来,那俊美的容貌顿时令众人呆住了。只有佟晓冬大叫一声:“黄凤岐!”说罢,人已冲了过去。
宋知语结舌道:“惊……惊鸿公子!”
黄凤岐看见佟晓冬飞快地朝自己扑过来,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扑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她在距离自己不足一尺远的地方突然止住,用她那颤抖得有些奇怪的声音道:“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黄凤岐莫名地感动起来,笑道:“我有什么事?”
佟晓冬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道:“谢天谢地!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愧疚。那天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生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在我终于放心了。”
黄凤岐奇道:“我只是去办点事情,又不是去拼命,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佟晓冬道:“你说一个时辰就回,可是过了那么久都不回,我当然会担心了。再说,阿祥应该是跟在你身边的,结果你要他陪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