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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回到家后，洗漱完毕便已经临近凌晨。
张梦谦还是没有回家。
秦以没有发消息问他在哪，而是直接睡了过去。
曾经，张梦谦不回来，她就彻夜难眠，想着他现在又在谁那里。
第一次，在没有张梦谦在身侧的夜里，她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秦以还在睡梦里。
砰得一声，卧室的门就被人暴力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质问声。
“你怎么还在睡？我儿子呢？他怎么不在家。”
秦以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张梦谦的母亲。
“你自己儿子的秉性你不清楚吗？他一周能几次睡在家里？”
她扯过衣服，冷声说道：“请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张母轻嗤一声，扭头走了。
秦以一阵郁气，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起床，去了卫生间。
从里头出来时，却见到彻夜不归的张梦谦此刻居然坐在沙发上。
秦以只扫了一眼，便平静地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
张母则一直在张梦谦旁边抱怨着。
“你这个女朋友我是管不了了，叫她起床还冲我发脾气。一点礼貌都没有，离异家庭就是缺乏管教。这要是将来娶进门……”
“妈！”
张梦谦不耐地打断了她：“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张母脸色一僵。
“这不是你舅舅家的小孩要上高中了，你看能不能找点关系进育成高中？那的师资力量可不是外边的学校能比的。”
“是吗？”张梦谦毫不在意地应付了一句。
秦以心里却一片了然，终于明白了张母今日来的目的。
果然，张母眼神很快地瞥了眼她，暗示道：“秦以她妈不就在育成高中当老师吗？”
张梦谦轻轻挑眉，总算回过神来，看向秦以。
秦以却淡淡开口：“您也说了，我是离异家庭，早就和我妈没来往了。”
她就算是能管，现在也不想再管了。
从来没有一句感谢的帮忙，她早就受够了。
张母却是眼睛一瞪，理直气壮：“离异了总归是你妈，还能不管你？”
秦以不说话，只把张母当空气。
张梦谦见此，也失了耐心：“行了，妈，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张母纵是不满，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张梦谦便从沙发对面坐到了秦以身边，将她搂进怀中。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袭来。
秦以下意识攥紧了手，将头别到了另一边。
而张梦谦丝毫没有发现，还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妈就这样，讲话不过脑子，你别和她计较了。”
“还有，昨晚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连一个信息也没有，都不像你了。”
秦以身体一顿，很多复杂的情绪霎时涌上胸口。
——张梦谦不是不知道他妈有多麻烦，只是理所应当地把这麻烦交给她。
而他自己，很明显，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才记起她这个人。
哪怕她已经决定要走，可张梦谦的话，还是伤到了她。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人心的承受力是有底线的，禁不起他这样一而再地伤害。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秦以挣脱了张梦谦的怀抱，头也没回地进了卧室：“我下午请假，有事找你另一个特助。”
张梦谦拧眉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移开了目光。
下午三点。
秦以如约来到了一家咖啡馆，便见博识的HR已经提前到达了。
不过半小时，她就已经谈好了跳槽之后的薪资待遇等一系列问题。
末了，对方收好协议，意味深长地打趣道：“你这样跳槽到你男朋友的竞品公司，他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秦以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
生气？也许吧……
可那时张梦谦的愤怒已经与她无关了。
秦以沉默下来，就在此时，桌上的手机忽地嗡鸣了一声。
她拿起一看，张梦谦的微信赫然刺入她的眼帘。
“你和博识的人在咖啡店聊什么？”